“是,女皇陛下?!辟N身侍女錢漫汝見自己的勸說毫無作用,她便只好默不作聲,不再多話,安守本分的替女皇帝簡星月布菜。
半個時辰后,鳳凰宮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可鳳凰宮正殿內(nèi)的女皇帝簡星月,她也絲毫沒有免去小皇女簡安寧的責罰的意思。
貼身侍女錢漫汝差使幾個宮女將用膳用的桌子椅子還有食盒、盤盤碟碟的都端走,然后她拿著一把油紙傘走出鳳凰宮。
鳳凰宮的宮門口。
“公主殿下,女皇陛下說了,要您跪在這里一天一夜,跪滿十二個時辰,要是跪不滿十二個時辰,就仍舊要罰宮女張花花去浣衣局。”
“您就忍一忍吧。”
“不是奴婢不肯將手中的雨傘給您,只是女皇陛下特意吩咐了不許給您雨傘,奴婢也沒有辦法,只有委屈一下您了?!?p> 貼身侍女錢漫汝說這話的時候,她滿臉的心疼,可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女,女皇帝簡星月做出來的決定,她無法動搖。
貼身侍女錢漫汝說完便回到鳳凰宮,她繼續(xù)在女皇帝簡星月身邊伺候著。
……
鳳凰宮的宮門口。
小皇女簡安寧和她的男寵沈祁夜跪著,淋著瓢潑大雨,寒意襲身,他們二人從正午跪到黃昏,再跪到半夜,又跪到第二天天亮。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天邊露出魚肚白,雨也已經(jīng)停了有一會兒了。
小皇女簡安寧和她的男寵沈祁夜仍舊跪在那里。
男寵沈祁夜倒是沒什么大礙,只是跪久了膝蓋都木了,膝蓋很疼,估計已經(jīng)紅腫了;
可小皇女簡安寧就不僅僅是膝蓋跪得紅腫青紫,她甚至于發(fā)燒了,她的臉色蒼白,唇無血色,額頭也很燙。
男寵沈祁夜很是憂心,可他也知道小皇女簡安寧為了她的貼身侍女張花花能夠繼續(xù)呆在翠玉宮,她是絕對會堅持跪下去的;
因此,男寵沈祁夜再怎么憂心,再怎么心疼,他也沒有開口勸說小皇女簡安寧不要再跪下去了;
他開不了這個口。
時間到了辰時,女皇帝簡星月早已經(jīng)上完早朝,和文武百官商議完政事,從金鑾殿回來,她準備在鳳凰宮的正殿處理奏折。
女皇帝簡星月上完早朝,然后她回到鳳凰宮,在鳳凰宮的宮門口,她停駐了下來,看著跪得搖搖欲墜的小皇女簡安寧,以及跪在她身邊的男寵沈祁夜。
女皇帝簡星月在心中想到,這個名字叫做沈祁夜的男寵,倒也還算是有情有義,肯陪著她的小女兒簡安寧在這里罰跪;
只是,這個男寵沈祁夜,也不知道是真的有情有義,還是故作姿態(tài),討她的小女兒簡安寧的歡心。
畢竟,她的小女兒簡安寧只不過偷跑出宮玩了一天,就把這個沈祁夜帶回來當男寵,也不知道沈祁夜是耍了什么厲害手段。
女皇帝簡星月昨天便覺得,就沖著沈祁夜一天便能夠讓她的小女兒簡安寧看中他,帶著他回宮,讓他當男寵,她便覺著這個沈祁夜不簡單。
現(xiàn)在,女皇帝簡星月更是覺得,沈祁夜肯陪著她的小女兒簡安寧受罰,要不就是心底太過于善良,要么就是心機太過于深,如果是后一者的話……
如果是后一者,女皇帝簡星月覺得,要是她以后發(fā)現(xiàn)這個沈祁夜是后一者,她便將他找個伺候公主不周的理由將他趕出皇宮,或者直接找個理由處死,一了百了。
雖然按照大葉國的律法,皇女是可以將平民出身的男子養(yǎng)在身邊當男寵的;
雖然很少,而且多是皇女在宮外開府后,才會有這種事,畢竟開府之前必須一直在宮里,基本上不許出宮。
可女皇帝簡星月對于男寵沈祁夜很是不喜,她的小女兒簡安寧的性子太過于單純,太過于純良,也太過于不諳世事;
她怕萬一小女兒簡安寧對于男寵沈祁夜用情太深,以至于愛上了他這個卑賤之人該怎么辦?
畢竟大葉國將近千年的歷史,皇女愛上男寵,以至于不肯嫁給顯赫貴族出身的男子的事情并不是孤例,至少有十起以上。
女皇帝簡星月現(xiàn)在便有了隱隱的擔憂,她生怕小女兒簡安寧會真的愛上一個男寵,以后會不聽從她的皇命,不肯接受她對她婚姻的安排。
對于大女兒簡春花,女皇帝簡星月倒是沒有這方面的擔心——
大女兒簡春花一心想要成為皇太女,將來登上九五之尊的皇位,她并不會耽溺與情情愛愛的,對于男寵,她估計只會將他們當成會說話的漂亮物件來賞玩。
女皇帝簡星月也正是知道大女兒簡春花想要成為皇太女的心切,所以才故意吊著她,遲遲不將她立為皇太女;
她又故意寵著女兒簡安寧,讓大女兒簡春花產(chǎn)生危機感,讓她加倍努力學習文治武功,好以后繼承大業(yè)。
真希望不要到時候鬧出什么亂子來才好。
女皇帝簡星月沒能想到,她現(xiàn)在的擔憂,居然會在兩年后,小女兒簡安寧的及笄禮當天,一語成讖。
……
鳳凰宮的宮門口。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迸实酆喰窃聜?cè)身對著身后跟著她的貼身侍女錢漫汝說道。
“回女皇陛下,已經(jīng)辰時了?!辟N身侍女錢漫汝照實回答。
“那便已經(jīng)滿了十二個時辰了。”女皇帝簡星月是對著她的貼身侍女錢漫汝說的,可話確實說給她的小女兒簡安寧聽的。
“這罰也罰了,你們兩個,回翠玉宮去吧,還有半個月的禁足,記住了嗎?”
“女兒記住了,女兒一定好好待在翠玉宮禁足,一定好好的反省自己?!?p> 小皇女簡安寧跪在鳳凰宮的宮門口,她臉色慘白,她的渾身濕透,濕漉漉的頭發(fā)粘在脖子上,她的身子搖搖欲墜,像是風一吹就會被吹走的紙張一般。
“好了,我看你也是像是發(fā)燒了,回去翠玉宮吧,找個女醫(yī)官來瞧瞧吧。”
“是,母妃,女兒知道了,謝謝母妃的關(guān)心?!毙』逝啺矊幓氐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