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一盆冰水從拉西的頭頂澆下,直接將他從昏迷狀態(tài)給澆醒了。
拉西先是被這冰水給冷的齜牙咧嘴,但是他很快就想起自己現在是個什么情況,于是抬起頭迅速向周圍看去。
而在他面前,欺詐法衣包裹著布萊克的身子,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拉西的表情,隨后問道:
“睡的如何,拉西副廳長。”
拉西咽了口口水,然后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強行冷靜道:
“你是那個真主級的異化者,你想要干什么,我想我和你應該沒有什么交集?!?p> 布萊克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拉西,你也是一個聰明人,我也不跟你繞圈子。我確實與你沒有什么交集,不過我應該與你的爺爺有交集?!?p> “我的爺爺,你什么意思?!?p> 聽到布萊克的話,拉西有些不淡定了,“等等,莫非你是想問四十三年前,那場奧拓村異種滅村事件嗎?”
布萊克有些意外,他才說一句話,但是拉西直接就替他給回答了。
見到布萊克猶豫了,拉西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看來是的了,沒有想到啊,真是沒有想到?!?p> 布萊克淡定地站起身子,走到拉西面前。
拉西抬起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布萊克就直接給了他腹部一拳。
“為什么?”拉西瞳孔放大,臉因為劇痛而漲得通紅。
布萊克掃了他一眼,用沒有溫度的語氣說道:“我讓你說話了嗎?”
拉西低下頭,不敢看布萊克的身體,因為一時驚訝讓他忘記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可是能戲耍黑夜之主教會,讓光明女神教會至今蟄伏的危險存在。
布萊克抓著拉西的頭發(fā),用最恐怖的面孔看著拉西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現在,告訴我,你的爺爺跟當年的那場異種入侵事件,有沒有關系?”
拉西趕緊閉上眼睛,驚恐地說道:“有,有關系?!敝泵嬲嬷骷壆惢叩哪?,拉西還不想死的那么快。
“很好,告訴我他在哪里,然后我就會將你送回去?!辈既R克將手一松,語氣嚴肅道。
拉西表情一滯,他呆呆地看了布萊克一眼,剛準備開口,但是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隨后閉上嘴,在思考什么。
見拉西不愿配合,布萊克冷笑一聲,手掌中沸騰起透明無色的神力,然后緩緩向著他的頭顱抓去。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隨便動手?!?p> 拉西看見布萊克的手掌逐漸靠近他的頭,他鼓起勇氣大喝一聲,然后說道:
“我們這些國家文職可跟裁決所的黑夜教徒不一樣,等級越高,我們頭腦中的情報就越重要,所以我們每個人的頭腦里都設下了一個禁忌,那就是自主清除記憶?!?p> 布萊克手掌一頓,冷笑道:“清除記憶,我不信你能把這四十多年的記憶全部清除掉。”
拉西沒有因為布萊克的話而退縮,反而露出了視死如歸的表情,認真地看著布萊克,說道:
“大人,我不會告訴我爺爺現在的所在地,除非你答應讓我?guī)闳ヒ娝先思遥駝t的話,這四十年的記憶不要也罷?!?p> “我不信。”布萊克冷聲說道,隨后他那只手直接放在了拉西的額頭。
拉西嘆了口氣,笑了一聲,隨后認命地閉上了眼。
然后,布萊克抓著他的頭狠狠砸在了拉西身后的椅背上。
“你很好奇,為什么你不愿意告訴你爺爺所處的位置,但是愿意帶我去見他的?!辈既R克嘆了口氣,轉回自己的椅子上,重新坐下來問道。
拉西抬起頭,滿臉狼狽地說道:“哈哈哈,這其中有很多的原因,很感謝你沒有嘗試讀取我的記憶?!?p> “不要感謝我,要感謝的人是你自己?!辈既R克認真地看著拉西。
就在剛剛,布萊克從拉西的身上嗅到了自己最熟悉的氣息,那是復仇的氣息,而且還是一種沉積了很久,藏在人心中最深處的黑暗復仇之意。
布萊克打了一個響指,直接解開了拉西身上的束縛。
拉西站起身,拉伸了一下肌肉,問道:“異化者先生,你找我的爺爺是想詢問當年的奧拓村事件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合作的?!?p> “合作,你配嗎?”布萊克瞥了他一眼,道:“趕緊帶路,趁我還愿意留你活口。”
見布萊克絲毫沒有合作的打算,拉西也是苦笑了一聲,不再多說什么。
兩人來到了街道上,此時天空也開始發(fā)亮,街道上也有了一定的人流。
拉西隨手攔下了一個載客馬車,他從口袋中拿出一枚金鎊放在車夫手中,然后湊到車夫的耳邊說了一個地名。
不知道為什么,車夫在聽到地名后,略帶同情地看了兩人一眼,道:“兩位先生,請上車吧?!?p> 坐上車,布萊克將身體陷進柔軟的坐墊中,然后將自己的目光放在外面的風景上。
馬車慢慢移動起來,拉西看著窗外的風景與布萊克那幻化出的側臉,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布萊克從來都不用擔心拉西跟他耍心眼,畢竟自己的欺詐權能就放在這,拉西總不可能在他的權能下,把他給騙了。
等馬車經過一個花攤時,拉西站起身說道:“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能讓我給我的爺爺買上一束花嗎?他老人家最喜歡花了?!?p> 布萊克砸了一下嘴,揮了揮手,將他趕過去。
買好花,車夫再次揮動起自己的鞭子,驅趕起馬車。
馬車穿過鬧市,穿過小巷,穿過貧民窟,周圍的房屋越來越少,人流量也越來越少。
注意到這點后,布萊克坐直身子,看了一眼拉西。
拉西笑了笑,他握緊手中的黃色花卉,臉色僵硬地說道:“先生,你很快就能見到我的爺爺了。”
沒過多久,馬車停了下來,車夫小聲吆喝道:“紫藤花園到了,兩位先生,可以下車了?!?p> “我們到了?!?p> 說完這句話,拉西拉開車廂門,走了下去,布萊克跟在他的身后。
“先生,需要我在這里等你們嗎?”馬車車夫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
“老先生,不需要了,把我們送到這里就行了?!崩魑⑿χ亟^了馬車車夫的請求,然后說道:“走吧,先生?!?p> 布萊克抬起頭,看著頭頂那‘紫藤花園’的牌子,他沉默了。
十分鐘后,布萊克與拉西來到了班尼.波克斯的面前。
“爺爺,好久不見了。你當年的話,我好像有點懂了。”
拉西臉上露出了瘆人的微笑,然后將自己剛買的花放在面前的石碑上。
石碑上只刻有一個名字與一段黑字,
“班尼.波克斯,阿格耶芒市有史以來最好的市長。”
那段黑字彎彎曲曲,如孩童的涂鴉一樣,不過讓人感到害怕的是那段黑字的顏料,好像是干涸鮮血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