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毫無意義
再次道謝后夏繁起身去了湯沐間。
走到門外時(shí),她回頭看到屋內(nèi)又多了一道自己已經(jīng)有些熟悉的身影。
知道祁王暗衛(wèi)的名字,看來,這院子的主人和祁王也有足夠的交情。
只是這位姑娘身在雋王府,不知道其中又有什么孽緣糾葛。
夏繁忽然就有些理解千慕慕之前的態(tài)度了。
看來她并不是單純的嫉妒。
泡了一個(gè)澡后,夏繁將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全部梳理了一遍,然后得出了一個(gè)結(jié)論:沒看過的小說劇情,猜也是白猜。
到現(xiàn)在她連男女主都分不清了。
應(yīng)該是自己還沒有觸發(fā)關(guān)鍵劇情。
順其自然吧。
將衣物全部清干凈后,本來想再次道謝的夏繁發(fā)現(xiàn)主屋內(nèi)已經(jīng)熄燈了。
她只能先離開。
等回到自己住的房間,光禿禿的床上已經(jīng)有了被褥。
“謝謝。”
晾好衣物,夏繁躺在床上閉上眼。
今天很完整地過完了。
第二天醒來,收拾好自己的夏繁剛走出院門就看到了昨天接自己的侍衛(wèi)和侍女。
她微微勾唇,倒想看看那位人渣能玩多久。
日子如重復(fù)般地過了五日。
在軍器監(jiān)吃完晚飯出門后,夏繁看到了大門外一身玄衣的頎長背影。
無聊。
夏繁從那人身邊擦肩而過,還沒走幾步,她的手腕就被人從身后用力扼住。
“怎么了?因?yàn)檫@幾日本王冷落了你生氣了?”
帶笑的嗓音讓夏繁也一笑。
趁著那人愣神,她掙開那只手走到旁邊正準(zhǔn)備收攤的茶攤前,對著一位老人笑道:“劉伯,能借碗清水嗎?”
“當(dāng)然可以?!?p> 老人順手給夏繁倒了一碗清水,看到接過碗的那人,一旁的楚景楠下意識地退后了幾步。
并用折扇擋住了臉。
糟了,他忘記這臭丫頭是個(gè)潑皮角兒了。
不過預(yù)想的水勢攻擊并沒有落到他身上。
楚景楠慢慢挪下折扇,露出一雙眼睛盯住正在用手清洗著左手的那人。
“夏姑娘這是?”老人笑問道,目光瞧見身后半遮住臉的楚景楠后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
“哦,手臟了?!?p> “……”
聽到這話,楚景楠握住扇子的手都開始泛白了。莞爾他收起扇子走到夏繁身邊笑道:“我瞧瞧還有哪里臟了?”
說完他的手又往身邊人的臉上滑去,被那人用手擋開。
夏繁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將碗還給老人,“謝謝李伯?!?p> “小事兒,小事兒。”
老人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汗,暗道他差點(diǎn)兒就沒認(rèn)出夏姑娘身邊的居然是雋王。
怪不得這幾日來接夏姑娘的都是雋王府的人呢。
夏繁再次對著老人點(diǎn)頭一笑,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去。
楚景楠若無其事地跟了上去,每到人多的地方,他就“繁繁”來“繁繁”去地喊著,在夏繁看來是想惡心死周圍人。
無聊。
幼稚。
走著走著,夏繁停下腳步。
她突然不想走了。
這幾天下來,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空了。
她不懂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就連手中逐漸加重的工作都填補(bǔ)不了這種發(fā)至內(nèi)心的空虛感。
越思考,她就越不想思考。
越工作,她就越不想工作。
“繁繁?”
察覺到身邊人逐漸呆愣的眼神,楚景楠用扇子在她眼前上下晃了晃。
但是沒有得到一絲反饋。
“夏繁?”
再次晃了一晃后,楚景楠抬眸看向眼前已經(jīng)燭火搖曳的樓宇。
暮春閣。
他輕扯唇角,對著已經(jīng)熱情迎出來的一位中年女子笑道:“把你們閣里最俊俏的都喊出來?!?p>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媽媽看清是楚景楠先是一驚,后是一虛。直到他發(fā)話才回過神,笑意盈盈地上前對著還站在原地的夏繁道:“夏掌令,里面請。”
陌生的聲音刺激到夏繁的耳膜,她下意識地抬起眸,就又聽到那媽媽熱情道:“雖不說是多么俊俏,但我們閣里的絕對都是各有滋味的?!?p> 各有滋味。
夏繁彎唇,點(diǎn)頭跟著女人走進(jìn)閣里。身后的楚景楠冷笑一聲,也跟了進(jìn)去。
樓內(nèi),絲弦樂曲,酒香盈溢。
跟著媽媽走進(jìn)一間雅閣后,很快就有端著美食前來的小廝,一波又一波。
楚景楠坐到夏繁身邊,笑道:“你看中哪個(gè),本王替你贖?!?p> 早知她好這一口……楚景楠一頓,不覺笑出了聲。
他怎么忘了子昂的那副好相貌。
想來夏繁也是自知無望,不想繼續(xù)耗下去了。
“你看中的,本王都替你贖回去?!?p> 說完楚景楠幾分自得的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手。
過了一會兒,媽媽帶了一群少年郎進(jìn)來。
“夏掌令,我們這里的角兒除了姿色不差,唱起曲來更是不差的?!?p> 就在媽媽示意她身邊的俊秀少年起調(diào)時(shí),夏繁笑道:“看看就好。”
說完她目光往那十名少年身上一一掃過。
半盞茶過后,媽媽抬手擦了擦額間的汗不知該不該開口。
“夏繁?”楚景楠用折扇敲向身邊人的額頭,嗓音不悅道:“最后一個(gè)么?”
她的視線都停在那位少年身上約莫半刻鐘了。
想到這里他抬眸看了一眼那少年,驚得那人整個(gè)身子都抖了起來。
如今整個(gè)桑城,誰不知道軍器監(jiān)出了一位女掌令啊。
又有誰不知這位女掌令每日都坐著雋王府的馬車上下值啊。
今天狀況,少年覺得自己要過不安生了。
“是他么?”楚景楠再次問道。
暗自卻有些不爽:這最后一位相貌只能算是清秀吧,如果把他贖回去,外頭那些人豈不是覺得自己還比不過梨園的伶人?
還是這臭丫頭來這里就是為了羞辱他!
自己竟不知不覺著了她的道么?
楚景楠怒從中來,目光冷冷地往那少年身上掃了一眼,道:“不然,明日本王幫你們擇一處府邸,成婚罷。”
敢捉弄他,她就要承擔(dān)后果。
“我困了?!?p> 回過神的夏繁起身,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一股力道給拉了回去。
“繁繁,急什么,戲都還沒聽呢?!?p> 楚景楠用力按住夏繁的左手,神情挑釁。
這讓雅閣里的其他人都懸起了一顆心。
“那就聽吧?!?p> 夏繁想掙脫被壓住的手,幾番無果,她停止掙扎。
沒事。
回去洗洗就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