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昏旋中,渾身火熱的高長恭,一下子撕開了衣衫。
再次把臉埋,深深的埋在身下人的頸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突然,疑惑瞬間浮現(xiàn)在高長恭的臉上。
高長恭心中燃燒的烈火,熄滅了幾分。
再次吸了吸鼻翼,高長恭昏亂的大腦,清醒的一些。
“你是誰?”
元一麗沒有想到大腦狂亂的高長恭,會突然停止了對她的撫摸和狂吻。
“你不是我的楚兒?”
“我………”
“你到底是誰?”
“我………”
元一麗還想假裝是鄭楚兒,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有掌風(fēng)襲來,一掌就就把她打下了石床。
這一掌,雖然因?yàn)樵畸惖亩汩W,眼睛看不見的高長恭,沒能要了她的命,但這一掌,正正的打在了她的臉上。
元一麗一聲慘叫,鼻血一下子流了出來,臉紅腫了起來。
剛爬起來,又被高長恭摸到一件衣裙,砸在了頭上,從臉上扯下衣裙來時,抹得一臉的鼻血。
元一麗披頭散發(fā),狼狽至極,來不及穿好衣裙,山洞外,又傳來聲音。
高伏因擔(dān)心高長恭,被人趁機(jī)占了便宜,心里焦急,腳下一急,蹬落了一路的山石。
“公子,我回來了………”
高伏看著一地的散亂的衣衫,看著高長恭赤裸的上身,喃喃道:
“公子,身被破了?”
高長恭沒有理會高伏,低著頭,潑墨的烏發(fā),被汗水打濕。
“公子,被誰得手了?”
“滾!”
高長恭猛的抬起頭來,雙目通紅。
“啊,公子,毒沒有解?這………”
望著高長恭紅得瘆人的眼睛,高伏覺得自己,可能打擾了他家公子的好事。
公子這個時候,不是最需要泄掉身上的毒嗎?他還擔(dān)心他家公子失清白?高伏懊惱道:
“公子,我來的不是時候。”
高長恭仍然沒有理會高伏,他在想著,剛才冒充鄭楚兒的人,是誰。
從慧慈突然出現(xiàn)在廣陵城,高長恭猜到了剛剛的女子,應(yīng)該就是慧慈的侄女,那個廣陽郡公府的庶女元一麗。
那個元一麗,從蓮花庵回到廣陽郡公府后,就有傳言,說他們從小就定了親。
高長恭一開始,根本不屑于這個傳言,自己傳自己是她的女人,這種人,多了去了。
但那個元一麗對他,似乎比任何人都執(zhí)著,兩家的父輩,到底有沒有為他們定過親?
“公子,我今日遇到鄭女郎了?!?p> 高伏打斷了高長恭的沉思。
“她在哪里?”
“就在山腳下的小村里?!?p> “為什么不把她帶上山來?她在山下安全嗎?”
“這,應(yīng)該暫時安全………”
高伏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高長恭手一揚(yáng),一股勁風(fēng)襲來,高伏嚇得一下子逃到門外。
“什么叫應(yīng)該暫時安全?你還不快去找她?護(hù)她安全的來到我身邊。”
“這………”
“這什么?”
高伏躲在山洞口,這讓他去哪里找?再說,他離開了,又怕被什么女的來,趁自家公子毒發(fā)時,鉆了空子。
“這就去?!?p> …………………
鄭楚兒跑回老婆婆家中,越想越不對,心中又喜又憂。
四郎身邊的高伏,出現(xiàn)在小村,說明四郎也在這附近。
但是,高伏是來池塘取水的,鄭楚兒想起了那次,高長恭被她灌了一杯酒后的事。
“他的毒又發(fā)了,需要冷水來降燥?!?p> 鄭楚兒想到了那日,高長恭和慧慈交手的場面,那日引發(fā)的毒,還沒有解。
“女郎,你見到高公子了?”
“沒有見到,但見到他了身邊的高伏?!?p> “所以女郎就推斷出高公子毒發(fā)了?”
鄭楚兒不理翠柳,早已經(jīng)換下女裝的她,站起來戴上帷帽,又要往外跑。
“女郎,你又要去哪里?”
“找他去?!?p> “我也去?!?p> “他是我的,不準(zhǔn)你找?!?p> “…………”
翠柳急瘋了,她想找也下不了床啊。
“女郎,沒有人和你爭,等我傷好了陪你去找?!?p> 回答翠柳的是關(guān)門聲。
鄭楚兒出了門,一雙清澈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
這里的很多人家,家里都有井,村頭村尾又有公用的井。
高伏來池塘取水,說明他們那里沒有水。
鄭楚兒沿著池塘邊的小路,東轉(zhuǎn)西轉(zhuǎn)的,來到一條山路上。
鄭楚兒沒有發(fā)現(xiàn),在她不遠(yuǎn)處,有個一身彩衣的身影,也正沿著山間的小路,向山上走去。
那個身穿彩衣的人,就是元一麗。
元一麗聽到外面的響動后,狼狽的逃出了山洞,來到了她和慧慈暫住的地方。
結(jié)果,元一麗看到慧慈比她還狼狽,濕淋淋的衣衫丟在地上,一走路,就一瘸一瘸的,臉上還被劃破了幾道口子,荷葉柄上的刺,也是鋒利的。
“你怎么回來了?怎么鼻青臉腫的?”
“我………”元一麗說不出話來。
“沒有得手?”慧慈追問。
“二姨,得手了我還能這樣?”
“蠢笨至極,他都在中了毒沙掌,你還近不了身?”
“他中途突然清醒了,我………”
“我什么我?你難道不想嫁給他,不想嫁給那個世上最俊美的少年郎?”
“難道不想為你的娘親,你的父親報(bào)仇了?”慧慈連珠炮似的說。
“想,一麗當(dāng)然想了?!?p> 想到父母的慘死,自己從小就成了孤兒,受盡了世間的磨難,元一麗恨恨的接著說:
“一麗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看著狗皇帝的國家,分崩離析于我面前,看著高氏的江山,改朝換代?!?p> “那你不趁他現(xiàn)在毒發(fā)時,把事情辦成,成為高家的人?”
慧慈停了一下,拿出帕子,為元一麗擦拭掉臉色的鼻血。
“好好洗把臉,畫畫妝?!?p> 重新收拾妥當(dāng)?shù)脑畸?,因?yàn)槭煜さ缆罚咴诹肃嵆旱那懊妗?p> “路邊的土石,有被人蹬踩過的痕跡?!编嵆鹤匝宰哉Z道。
夏季的山中,道路潮濕,鄭楚兒尋著腳印,一路在元一麗身后,上了山。
“唉呀?!?p> 一聲女孩子的叫聲,驚飛了松樹上的野鳥。
元一麗被路邊一根樹枝彈下來,不偏不倚的彈在了眼睛上,本就被高長恭拍腫的眼睛,又被樹枝彈紅。
鄭楚兒聽到叫聲,一驚,前面有人?
只顧查看前面情況的鄭楚兒,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下,踩在了一棵腐爛的枯樹根上。
“咔擦”一聲,腐爛的樹根,向山澗滾落下去。
鄭楚兒驚叫一聲,也隨著掉了下去。
前面的元一麗,聽到聲音后,手上冒著黑煙,眼露兇光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