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彼岸穿著裙子走下樓梯的時候,她明確的感受到了客廳里傳來的驚呼。
只見坐在沙發(fā)上的耶芬夫人起了身,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驚嘆。
她直接脫口而出:“這花醫(yī)生穿起裙子來,也太漂亮了!”
其實這僅僅是一件款布質(zhì)不錯,但款式平常的裙子而已,可是它穿在花彼岸的身上,由她表現(xiàn)出來后,仿佛就是顯得很高級似的極巨好看。
耶芬的視線往下一掃,就看到飄逸裙擺下方,花彼岸穿的那雙粉色家居拖鞋。
于是她朝著廚房大聲喊著:
“敏姨——
敏姨——”
“哎——來了!夫人,怎么了?”
敏姨的聲音從客廳的后面響起,半分鐘的時間,她就出現(xiàn)在了了客廳里。
她小跑到耶芬夫人的面前,恭敬的問她:
“夫人,怎么了?”
耶芬夫人指著已經(jīng)走到沙發(fā)處的花彼岸說:
“你去我的房間,把我放在我衣柜底下的那雙高跟鞋拿過來,我拿給花醫(yī)生穿,那雙鞋子,配她這個裙子,剛好合適?!?p> 敏姨這會看到了花彼岸,也不由得眼前一亮,人還是那個人,但是給她的感覺,就是好像換了個氣質(zhì)一樣,人好像變得更柔和明亮了。
不過,這得在花彼岸開口說話之前才算。
敏姨恭敬地對著耶芬夫人微微躬身道:
“好的夫人,我這就去?!?p> 然后就小跑的離開了客廳。
文澤在花彼岸的耳邊翻譯了耶芬夫人的話。她稍稍地斂了一下密翹的睫毛,對著文澤小聲說:
“你讓耶芬夫人不要拿了,我穿不了她的鞋?!?p> 她特意看了下耶芬夫人的腳,腳胖帶寬,可能穿39碼的鞋,可她的腳瘦,穿38的鞋。
文澤過去跟耶芬夫人講明了花彼岸的意思。耶芬夫人卻是笑得更歡了,她看著花彼岸喜道:
“吶!我果然沒有看錯,花醫(yī)生果然穿38的鞋。
我那個鞋,你穿得了,那是我年輕的時候,很喜歡穿的一雙高跟鞋。但是你放心,那雙鞋是低跟的,不高。
而且我年輕的時候,腳就和你一樣,也瘦,也是穿38碼的。只是后面我長胖了,腳也跟著長寬了,就穿不了了,但是我一直都沒有舍得丟掉。沒想到今天會派上用場?!?p> 花彼岸聽著耶芬夫人的話,她還是想拒絕,總覺得這樣冒然穿別人的鞋子不太好。盡管鞋子的主人很樂意。
可是,最主要的是,她花彼岸從小到大就沒有穿過跟鞋。
秋水跑到花彼岸的身旁站好,賊嘻嘻地用著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說:
“彼岸姐,我這可是和你共事這么久以來,第一次看見你穿裙子呢!可真好看,就是可惜了,孔醫(yī)生不在。”
花彼岸冷眸一撇,秋水捏捏地接著說:
“我錯了!”
東院這邊一派的歡欣笑語,而西院的這邊餐桌上,姆努夫妻二人聽聞保姆朵迎打探到的消息之后,姆努的妻子,秀娜夫人直接放下手中筷子,不相信的問她:
“什么?你說的是真的?”
朵迎不停地嗯嗯點頭:“沒有騙你們,真的,先生,夫人,我是親自看見的,我還看見了長翁老爺公司的翻譯員了?!?p> 此時之前沒有開口說話的姆努才停下了吃飯的動作,問朵迎,
“翻譯員?哪個翻譯員?”
朵迎看了眼,人到中年,身材還是保持得很好,一點都不臃腫發(fā)福的姆努,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的溫柔了起來,
“就是跟著老爺來過別墅三次的那個翻譯員,先生。”
朵迎是個30歲的女人,人長得還算秀氣,結(jié)過一次婚,后來離了。也沒有孩子,算是無牽無掛。因為她初中就輟學了,所以也沒有什么專業(yè)技能。
她是秀娜老家的人,也是因為秀娜娘家人的關系,才謀得了在安努家別墅的西院當保姆這一職。
因為朵迎平常比較好八卦,所以秀娜也時常讓她多跟著東院的敏姨多走動,以便打探到東院的一些消息。
秀娜雖然也人到了中年,但是害怕在事業(yè)上有所成就的姆努給他找小三,就平常專注于跑各種高檔的美容院,所以她現(xiàn)在的皮膚狀態(tài)看起來,就僅36,37的年輕貌美的樣子。
平常她也是比較熱衷于打扮的人,什么耳墜,項鏈,手鏈,戒指她也經(jīng)常換款式,服裝顏色上也比較趨于艷麗明亮的一方面,所以整個人看起來比較的華麗富貴。
她最喜歡的就是,別人投注在她身上的那種羨慕的感覺。因為她嫁了一個身家不錯的老公。而最近這兩天最讓她高興的就是,
若是這次長翁直接在醫(yī)院里醒不過來了,那她老公就是最有可能是繼承安努集團的不二人選,那到時候,她就是安努集團的懂事長夫人了。
懂事長夫人,這稱呼想想她都覺得美,如何的羨煞旁人。對于她來說,雖然長翁不止一次的講明,要讓奇康繼承安努集團,但是她就不相信了,只要長翁不醒,沒有了他的幫助,從來就沒有在集團待過一天的奇康,能斗得過她老公。
再說了,集團里的人脈,他有嗎?他一個都沒有。只是他這突然帶了兩個陌生的人到別墅里,還是在長翁在醫(yī)院昏迷不醒的時候,想想她都覺得有些蹊蹺。
而且平常跟在長翁身邊的翻譯員居然也出現(xiàn)在了東院,這讓秀娜產(chǎn)生了很大的危機感。
于是她急色的追問著朵迎,
“你有打聽出,奇康帶來的那兩個人,是來干什么的嗎?”
朵迎把自己聽到和看到的,都一一地說給姆努和秀娜聽著,
“那兩個人是一男一女,但是好像,是外國人,他們說的話,我聽不懂,不過我聽到奇康先生和耶芬夫人都叫那個女的花醫(yī)生?!?p> 姆努眼底冷光閃現(xiàn),“醫(yī)生?”
朵迎盯著他又不自覺的點頭回話:“是的先生,我真真切切聽到的?!?p> “老公!我……”秀娜面色渾急,但看到在盯著姆努瞧的朵迎后,不悅地對著她揮手驅(qū)趕,
“朵迎,這里沒有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朵迎好像很不舍的看了眼低頭沉思的姆努,才回著秀娜,
“好的夫人。”
看著朵迎肢扭漫步離開的背影,秀娜總感覺,讓她這個老家的女人在自己家里當保姆,好像很不妥。
但是她現(xiàn)在沒有功夫想這個,她對著姆努,繼續(xù)著剛才的話題道:
“老公,你說,是不是奇康那小子找來給咱爸看病的。
你說咱爸這病看著挺嚴重的,當時還是你和老大親自送去的醫(yī)院。你都說咱爸可能挺不過這一關了,那他現(xiàn)在找個醫(yī)生來,是什么意思?”
姆努似乎回憶想到了什么后,眼珠快速運轉(zhuǎn)兩下,對著秀娜吩咐說:
“一會你去大嫂那里打聽打聽情況,看一看那兩個人什么身份。如果她要去醫(yī)院看爸爸,你也跟著去看看爸爸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了?
現(xiàn)在爸爸重病在床,正式集團需要有個人主持大局的時候。從記者報道爸爸入院的這兩天以來,集團的股票已經(jīng)在大跌了。
公司集團里的好多股東已經(jīng)在騷亂了,我能不能繼承集團,坐上懂事長的位置,就靠這次的放手一搏了。
還有,打電話叫奇榛也多多去醫(yī)院看看爸爸,別成天在外面不務正業(yè)的。
要讓別人知道,我們一家,對爸爸的生命安危,是非??粗械?,別讓別人說了閑話?!?p> “好的,老公。”秀娜神采奕奕給姆努夾了一塊蝦。
姆努看著坐在他的對面,已經(jīng)12歲,梳著兩個小辮,神色呆滯,默默地吃著飯的小女兒奇婉妲,暗嘆了口氣。
“奇明和奇榛今天怎么又沒有來吃飯?”姆努看著奇婉妲身邊空空的位置,不悅的質(zhì)問著秀娜。
秀娜抱怨說:
“老大不是和你一起在集團里面上班的嗎?這我哪知道?自從咱爸進前天醫(yī)院后,他就沒有在家里吃過飯了。
人也不見蹤影,打電話也不接。至于奇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這個老二,一年能有三個月的時間待家里就不錯了。
今兒個我倒是看到他的摩托車了,就是去了他的房里,沒看到人,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p> 她接著看了看呆然地吃著飯的奇婉妲,無奈道:
“哎,這三個孩子,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我可憐的奇婉妲,你要什么時候多活潑一點,多說點話?。∧阋惶斓酵淼倪@樣悶著,你的身體什么時候才能硬朗起來?。 ?p> 奇婉妲這時卻是面無表情的放下碗筷起身,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吃飽了,我先上樓了?!?p> 說完就起身離開了客廳。
姆努瞪了秀娜一眼:
“你在孩子面前說這些干什么?”
秀娜委屈道:“我這不是難過嘛!你說老大和老二身體都好好的,怎么到了奇婉妲這里,就變得體弱了。
不過你說她這是怎么了?以前雖然也體弱不能出門,但也還是有說有笑的,怎么從五年前開始,她就突然之間不怎么的說話了。
一年到頭來,說的話都沒有我和老二說的多,老二還經(jīng)常不在家呢?”
奇婉妲上到二樓的走廊處,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餐桌上姆努的背影,兩只手掌的五指緊緊地掐揉臀部兩側(cè)的裙子一小會后,才往走廊里走去。
一個小時候后,剛帶著花彼岸他們到醫(yī)院門口的奇康,就接到了伯森的一通“催命”電話。
他只好給院長打了一通電話,說明了花彼岸他們的身份。安排好了后面花彼岸在醫(yī)院工作的權(quán)利后,就火急火燎的離開了醫(yī)院大樓,驅(qū)車奔向了安努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