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害人不淺
“如果我沒猜錯,那老道還給了你其他東西?”江鶴白出聲問道,呂斌恩了一聲,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么知道。”
“還有,你們是?”
齊書生臉色不太好的解釋道,“這兩位是辦理連郡案子的警官。”
隨后齊書生把剛才發(fā)生的事都說了一遍,呂斌的表情從最開始不相信,到后來的驚訝,以及一些懼怕。
“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確實是我拿回來那東西,我女兒開始有異樣的,不過家里其他都蒸蒸日上,我確實沒往這方面想?!?p> 呂斌開始講述他遇見老道的時候,那老道是在大街上撞見的,非說自己可以讓他改命,剛開始他是不信的,但是那老道卻直接說出了他名字生日以及家中的一些事,他頓時覺得老道是個活神仙。
“這老道?”李守國小聲在江鶴白耳邊問道,江鶴白隨意答道,“不過就是個邪魔歪道,懂一點行內(nèi)的事情?!?p> “現(xiàn)在正統(tǒng)的道家已經(jīng)太少了?!?p> 就江鶴白知道的道家傳人,真正有本事的,也只有那幾個人,剩下的要么是學(xué)了皮毛,要么是什么也不會江湖神棍,還有一些步入邪道。
隨后這老道說他有方法讓呂斌一躍成龍,就這樣,呂斌花了十萬買來了老道手里的一副掛畫和一只毛筆。
掛畫按照老道的說法掛在家中,果然一切都開始好轉(zhuǎn),甚至現(xiàn)在都買到了二層的小別墅。
呂斌本著吃肉不能一個人吃,就把毛筆讓給了自己的兄弟齊書生,沒想到齊書生也借光變得越來越好。
可這件事沒過多久,家中的小女兒身體就越來越不好,開始不吃飯,開始錯噩夢,哭著喊著說渾身疼,問她夢里發(fā)生什么,也說不出來。
出了這檔子事,呂斌打算找找那個老道,問問他有什么辦法,卻根本找不到老道的蹤跡。
如果不是齊書生說的這些話,呂斌根本不會聯(lián)想到老道賣給他的東西有問題。
既然那東西能提升氣運,在發(fā)生什么事也就不稀奇了。
“帶我看看那副掛畫?!苯Q白站起身道,呂斌點點頭,連忙走向里面陽臺的位置。
在陽臺的一面,掛著一幅長一百二寬七十的掛畫。
掛畫上的畫面模模糊糊,一棵柳樹下站著一位女子和一位男子。
那男子看不清面容,做成手中拿著東西的動作,臉面向女子。
女子一身裹裙,遮臉嫣笑,能看出來是一位美人胚子。
“古人以畢生精力去創(chuàng)作,所創(chuàng)作出來的作品,被后世之人譽為千年難得的佳作。”江鶴白忽然道。
“這幅畫,也是創(chuàng)作者嘔心瀝血完成的?!?p> 能從這墨漬看得出來,這墨在當(dāng)時也是上等的,畫這幅畫的人也不是什么貧苦人家,要么就是有名的畫家。
畫上的兩個人眉眼出神,只是年代久遠,有些模糊。
江鶴白思考片刻,對呂斌道,“讓我看看你的小女兒?”
呂斌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到時候你們不要被嚇到就可以了?!?p> 四個人走到二樓,哼唧的聲音愈發(fā)明顯。
粉色的蝴蝶兔門被推開,里面一片漆黑,床簾被死死的拉著。
床上躺著一個人,正是呂斌的小女兒。
江鶴白走上前,饒是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被眼前這一幕沖擊到了。
呂斌小女兒的身上已經(jīng)清晰可見骨頭的形狀,肉眼可見的皮膚上還有抓破的痕跡,此時她已經(jīng)無力再動,躺在床上。
這才幾天不到,就已經(jīng)這樣了。
呂斌不忍心的別過頭,眼圈發(fā)紅。
“做夢,那就說明她這個狀況和夢里的故事有關(guān)?!?p> 江鶴白呢喃了一句對其他人道,“走吧,下去,有解決的辦法?!?p> 呂斌聞言有些激動,不過心里還是在泛著嘀咕,畢竟江鶴白看上去年紀太小了點,如果不是長得高他甚至?xí)詾槭俏闯赡辍?p> 四個人回到掛畫的面前,江鶴白將毛筆放在了掛畫的前面道,“李哥,一會我睡過去記得扶住我?。 ?p> 李守國帶著疑惑點頭。
放好毛筆,江鶴白將旁邊的一捆香全部拿了出來,用打火機點燃,插進香爐內(nèi)。
齊書生和呂斌也聚精會神的看著,生怕錯過一點。
江鶴白站在供桌前,一只手在桌案上輕輕劃了幾道。
“東歸東,西歸西,陽走陽,陰走陰。精怪不入輪回道,陽世凡塵無所居,借宿陰物求生機?!?p> “萬物有靈?!?p> 隨著江鶴白的話音落下,他的身體直接向后倒去,還好李守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江鶴白,把他扶到了旁邊的沙發(fā)上躺下。
“警官,這是怎么回事啊?”難道這樣就能治好他小女兒的病了嗎?呂斌心中泛起疑,實在是江鶴白的手段和江湖神棍不分伯仲。
李守國一臉鎮(zhèn)定道,“等他醒了你自然就知道了?!?p> 其實李守國的心里也是慌的,畢竟這也是他第一次和江鶴白合作,現(xiàn)在只能希望江鶴白別打他的臉。
而在三個人不注意的地方,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那副年代久遠的掛畫上,男子的線條仿佛在微微動蕩,下方擺放的毛筆驟然發(fā)光,光亮轉(zhuǎn)瞬消失,并沒有引起三個人的注意。
但在那掛畫之上,男子的手中,卻多出了一只毛筆,此刻的掛畫,才真正的被補全了。
江鶴白艱難的睜開雙眼,入眼是精致的床梁,絲綢制作的床簾隨意飄蕩在床頭和床尾。
坐起身,江鶴白的目光看向這間屋子,波光透亮的青花瓷,棕紅散發(fā)著香氣的沉木桌椅。
江鶴白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色內(nèi)衣,床邊還有一雙黑色金文靴子。
書香世家,身份不凡,那么手中拿著的毛筆,畫出的畫,自然也不是凡品。
這可不是什么穿越,也不是什么邪魔外道。
像他們這類人,遇到精怪,只能是那些至邪的精怪,因為只有倒霉的人才會找上他們。
當(dāng)然,也會有懂行的人來找他們收那種升官發(fā)財保平安的物件,只是江鶴白不干這買賣。
師父教過他,遇到這種害人的精怪,以及損害他人健康的物件,就要進行銷毀。
老物件生出精怪,只能是主人的精氣形成,損害他人健康性命的精怪,往往這物件的主人,也不是善終。
只要了解這物件主人的生前過往,便可找到弱點,銷毀精怪和物件。
但這幅畫沒有印戳,沒有字跡,判斷不出這人究竟是誰,便只能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