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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訣之榮王殤

第235章、瑛麟警醒夜闖宅,懿澤聞訊驚急追

龍城訣之榮王殤 滬弄 5392 2021-09-15 11:45:00

  永琪揮動著馬鞭,車子開始往前走。

  永琪好想回頭再看一眼這個他住了近十年的地方,可是他不敢回頭,他害怕露餡,也害怕舍不得走。

  記得帶瑯玦去云南時,永琪也沒有向懿澤辭別,心中卻一直巴望著懿澤會來再見一面,然而,懿澤沒有來。

  這次,永琪是打算永遠(yuǎn)的離開,是瞞著懿澤的,還怎么能奢望懿澤會來送別呢?車輪每轉(zhuǎn)動一圈的聲音,他都聽在耳中,聽得心里空落落的,他覺得,他的心丟了。

  無數(shù)個畫面在永琪腦海中閃過:掀開懿澤紅蓋頭之后,新婚之夜的纏綿;霧靈山踏青,他用披風(fēng)為懿澤遮雨;綿脩降生,他們依偎在一起取名字;綿脩漸漸長大,一家三口快樂的嬉戲;懿澤為保護(hù)綿脩在雪地跪走,他一直緊緊相隨;懿澤喝醉撞入書房,他們的最后一次床笫之歡……

  永琪隱隱感到了心痛,走出的距離越遠(yuǎn),心痛的滋味越深刻。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最終還是拋棄了他最愛的人。

  他在心中默默的道別了一句:“懿澤,永別了?!?p>  走出王府側(cè)門有一段距離后,胡嬙慌忙向后打開了箱子,只見玞婳已經(jīng)蹲坐著睡著了,和綿億一樣,都睡得十分香甜,只是這樣蹲坐著睡,看著很難受。胡嬙打開了另一口略小點的裝細(xì)軟的箱子,將綿億挪了過去,蓋上一件衣服,然后又將玞婳慢慢放成平躺狀,也找了一件衣服蓋上。兩口箱子的蓋子就都這么打開著,胡嬙又回到了前面駕車的地方,為永琪多披了一件衣服。

  永琪問:“孩子們都安置好了?”

  胡嬙點點頭,依偎在永琪肩膀上,笑道:“你知道嗎?這些年,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輕松過?!?p>  永琪附和著笑了笑,問:“要去哪里?你說了算!”

  “往南一直走,能走回我的老家,說不定我爹在那里呢!不知道我們家的牧場,現(xiàn)在是一個什么樣子!我們牧場附近,還住著一位專治疑難雜癥的大夫?!?p>  “那就去你家的牧場!”

  胡嬙開心的笑著,想了一會兒,又說:“宮里有人知道我家在哪,說不定會沿途追來,西南是懿澤的地盤,不能去。我們往東南繞一點走吧,現(xiàn)在是夜里,最好走大路、走官道,明天以后我們就不走夜路了,可以白天趕路,夜晚投宿。等到了我家附近,悄悄確定了安全再回去。”

  永琪點點頭,揚(yáng)鞭走上了東南的岔道。

  入夜后,瑛麟躺下睡覺,心里總想著白天永琪來看她的事,越想越覺得奇怪,總覺得哪里有些問題。她一件一件的捋著最近聽說的關(guān)于永琪的動靜:先是聽聞永琪從熱河回來就病的不輕;然后就是胡嬙侍疾、早來晚歸,永琪久不見好,乾隆懲治了太醫(yī);再后來聽說胡嬙在懿澤那里受了傷,自此住在紫薇寒舍;再然后永琪把兒女都接到紫薇寒舍住著,像其樂融融的一家四口,每日團(tuán)聚著;再后就是今天來看自己,說的那些話,像是交待臨終遺言一樣……遺言一樣的話,往往是道別之意……

  這么一捋,瑛麟似乎明白了,她猛然坐起,她的感覺告訴她:永琪此刻不是已經(jīng)死了,就是已經(jīng)跑了。

  瑛麟慌忙的披上衣服、踢上鞋子,來不及梳頭,就披頭散發(fā)的跑出東來閣,一口氣跑到了紫薇寒舍。

  永琪老早就吩咐過全府上下,是不準(zhǔn)瑛麟進(jìn)入紫薇寒舍的,因此瑛麟被侍從們擋在門外。瑛麟也顧不得許多,只管推開侍從闖進(jìn)來。侍從們只好招呼巡夜的侍衛(wèi),但瑛麟已經(jīng)跑到滕琴書屋的門口了。

  卓貴生怕永琪離開的消息被走漏,因此親自在書房外守夜,忽然看到瑛麟,納悶的問:“?!x?你怎么跑來這里了?還大半夜的?”

  “永琪呢?我要見他!”瑛麟說著,就往前走。

  巡夜的侍衛(wèi)們都趕到了紫薇寒舍,圍到瑛麟身后。

  卓貴伸開胳膊攔住瑛麟,問:“福晉忘了嗎?王爺老早就吩咐過,你倆永不相見,你不能進(jìn)去!”

  瑛麟瞪著卓貴,如質(zhì)問一般:“你老實交代,王爺是不是壓根就不在?”

  “什么?”卓貴嚇了一跳,忙否認(rèn)道:“你瞎說什么?王爺當(dāng)然在,但是他不想見你!”

  瑛麟喝道:“你給我讓開,我要親眼看看王爺在不在里面!”

  卓貴張開雙臂,擋在門前,朝侍衛(wèi)們喊:“你們都愣著干什么?不記得王爺交待過的話嗎?趕緊把她弄出去!”

  侍衛(wèi)們就來請瑛麟離開,瑛麟火冒三丈,拔了其中一個侍衛(wèi)的佩劍,就動起手來。瑛麟的武藝本來就不錯,況且侍衛(wèi)們不敢傷到瑛麟、多有顧忌,因此不多時,瑛麟就將侍衛(wèi)們砍傷在一旁,向卓貴沖來。

  卓貴嚇得渾身發(fā)抖,大叫一聲:“我跟你拼了!”

  卓貴只有三腳貓的功夫,剛跑上前去,瑛麟只一個拳頭,就捶的卓貴跌在地上起不來,書信也從卓貴的懷中掉出來。

  玥鳶和瀅露在偏房屋內(nèi)聽到卓貴的慘叫聲,忙出來看。

  瑛麟眼疾手快,撿起了地上的信。

  卓貴這才意識到,永琪所留的信已經(jīng)掉了,又指著瑛麟喊道:“你……你你把信還給我!”

  瑛麟笑道:“這是永琪留的信吧?多謝了!”

  說著,瑛麟就撕開,快速看了一遍,那是永琪給乾隆留的話,里面交待了自己不想爭皇位,希望帶著胡嬙去做平民百姓的想法,并懇求乾隆對外宣稱他已經(jīng)病逝,還他一個自由之身。

  瑛麟跳過卓貴,一腳踹開了藤琴書屋的門,果然里面空空如也。瑛麟回頭指著卓貴,呵斥道:“你好大的膽子!王爺帶著小妾私奔了,你不但知情不報,還撒謊隱瞞,你該當(dāng)何罪?”

  “我……”卓貴愣了一下,忽又壯著膽子反駁瑛麟道:“我伺候王爺,當(dāng)然事事聽王爺吩咐,能有什么罪?”

  瑛麟沒有時間與卓貴等人耗著,她生怕永琪越走越遠(yuǎn),找都找不回來了。于是她不再理會卓貴等人,掉頭跑出紫薇寒舍,奔向蕪蔓居。

  卓貴拍著腿,朝玥鳶和瀅露喊道:“完了完了,王爺走不了了!”

  蕪蔓居倒是無人守門,瑛麟一路暢通,直接跑到了懿澤的房門外敲門,大聲的喊著:“懿澤!快開門!永琪帶著胡嬙私奔了!”

  懿澤已經(jīng)睡了,忽被瑛麟這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昏昏沉沉的坐了起來。

  金鈿在外間床上作陪,聽到門外是瑛麟的聲音,說的還是這般的話,大吃一驚,急急忙忙的跑出來開了門,問:“表小姐,你說什么?”

  瑛麟顧不得與金鈿說太多,就小跑到了里間懿澤的床前,將永琪給乾隆留的親筆信遞與懿澤,說:“你看,永琪拋棄了我們,跟著胡嬙那個賤人跑了,還把你的兒子也給拐走了!”

  懿澤接過書信一看,確是永琪的字跡,再看上面寫的內(nèi)容,果然如是。這些天她一直有聽下邊的人議論,說是永琪已經(jīng)有半個多月下不來床,胡嬙不分白天黑夜的近身陪侍著。懿澤不知這些傳聞是真是假,但她上次看到的永琪,絕對沒有傳言中那么脆弱。她總以為,如果永琪當(dāng)真病到了不可救藥的程度,胡嬙必然還會再來求她一次??墒撬趺匆矝]想到,永琪竟會有拋棄自己的一天。

  瑛麟喘著氣,道:“他傍晚時去找過我,說的話像臨終遺言一眼,我后來越想越不對勁,就趕緊去找他。卓貴在那兒攔了半天,我就更懷疑有問題,真讓我給猜中了!不過,他們現(xiàn)在跑出去應(yīng)該還沒多遠(yuǎn),你是神仙,騰云去追,一定很快就能追上!”

  金鈿聽到,看了懿澤一眼,她一直都沒想明白,她從小伺候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會是一個神仙?

  懿澤好似魔怔了一般,她還沒想明白,永琪怎么會跟著胡嬙私奔了?他還在臨走前跟瑛麟道了別,卻沒有跟自己道別,完全只瞞著她一個人。那個人曾經(jīng)對她許下誓言,執(zhí)著到不顧生死的地步,竟然還能說走就走?

  瑛麟推著懿澤,焦急的問:“你還在發(fā)呆什么?還不趕緊去追?難道真的要讓皇上宣布他死了,讓他倆去做神仙眷侶,咱們在這當(dāng)一輩子寡婦嗎?”

  “追?”懿澤有些六神無主,問:“我去哪追?”

  瑛麟想了想,答道:“胡嬙的爹還活著,家里還有個牧場,在南邊,他們應(yīng)該會去投奔。而且永琪畏寒,他們也只能去南方?!?p>  “南方?”懿澤還是迷迷糊糊的樣子,她記得胡嬙曾求她帶永琪去南方求醫(yī),但后來這件事不了了之,現(xiàn)在他們真的去了。她不解的自言自語道:“他不是病的很重嗎?怎么還走得了?”

  “你相信他病的很重嗎?”瑛麟冷笑著搖了搖頭,憤憤的說:“我覺得他根本是在裝??!或者至少是在夸張病情!他今天來找我的時候,我看他精神好得很,除了瘦,腿不靈便,一點都不像有病的樣子!他們家的人多擅長裝病???太后那個死老太婆,那時候就是讓人調(diào)理著瘦了一圈,結(jié)果身體更好了!我還白白上了當(dāng)!永琪想逃走,想讓皇上宣布他病逝,當(dāng)然就要先在所有人面前把戲給演足了,將來沒有人會懷疑他,他就可以更名換姓,安穩(wěn)的過他的小日子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在騙我,他一直都在裝病騙我?”懿澤呆呆的坐著,想起上次永琪在蕪蔓居帶走胡嬙時,兩人相濡以沫的模樣,頓時感到十分可笑,她不得不感嘆自己的悲哀。

  “他騙你的次數(shù)還少嗎?你在這兒失落有什么用?趕緊去把他找回來是正經(jīng)!”瑛麟催促著,又分析道:“按常理說,她的老家在正南方,正南方向走著也最快,所以我們追蹤也會朝正南,一般人都會這么想……但是胡嬙怕被追蹤,就不能按常理出牌,所以她不會朝正南方,也不敢輕易回自己家。往西南氣候未必適應(yīng),且離你的地盤太近,他們不會去,所以……他們應(yīng)該會繞行東南。現(xiàn)在他們離開王府最多也就兩三個時辰,一定還在心急如焚的趕路中,不會那么快投宿客棧休息。他們一個病人、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女子,還有兩個孩子,夜里斷不敢走小路,必走大路,最好是熟悉的、沿途有驛站的官道,那么他們最有可能走的就是我們南巡的路線。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關(guān)城門之前出了京城,但這么點時間肯定到不了山東,你就按照南巡的線路,沿著京城到山東的官道找,我想會找到?!?p>  “南巡的路線,走官道?”懿澤若有所失的自言自語著,她苦笑著,原來還是自己太過于自信了,把永琪對自己的感情想象的太深,其實永琪真的可以拋棄她,他們之間哪里有什么真情可言?

  瑛麟拉著懿澤拉下了床,氣沖沖的問:“我的姐姐,你在想什么呢?你不早點去追,等天亮了,他們膽子大了,一路胡亂改道,你就不好找了!”

  懿澤瞥了瑛麟一眼,雖然一頭霧水,她心里卻明白確實沒時間計較了。她忙忙的穿了衣服,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提著龍錫杖出去了。

  懿澤在云端,沿著南巡的官道,且走且往下看。東方發(fā)白,但天還沒有亮,她看地面時有些費勁。走了不知有多久,天色微明的時候,她看到官道上有一輛馬車在奔跑,坐在馬車前面的,果然是永琪和胡嬙。

  永琪和胡嬙渾然不知,帶著一夜趕車的疲憊,無精打采的相互依靠著,還在商量著一會兒是吃車上的干糧還是去附近找東西吃,要不要就近去農(nóng)家給孩子們找些羊奶牛奶之類的。

  忽然,懿澤從天而降,落在馬車的前方。

  永琪看到,眼見馬車就要撞到懿澤身上,他驚慌的勒緊韁繩,讓馬兒停住,馬和馬車都急速停下,差點沒有翻車。車內(nèi)的箱子七零八落的撞在一起,驚醒了熟睡的玞婳和綿億,兩個孩子都放聲大哭起來。

  胡嬙忙站起,爬到車內(nèi)抱起綿億,又拍著玞婳,一起哄著。她不敢出去,不敢抬頭,只藏在永琪的身后,然而心中已經(jīng)十分明白,他們走不了了。所謂的自由,原來只有這一個夜晚。

  外邊,大道的冷風(fēng)呼呼的刮著,吹起馬車的窗簾。懿澤站在馬車對面,手握龍錫杖,和永琪四目相對,彼此凝視,久久無言。

  半晌,永琪輕輕說了句:“讓開?!?p>  懿澤沒有動,還是只看著永琪,她的眼神仍然冷的像冰,整個身體更像一尊雕像。坐在她對面的永琪,因為胡須的存在略顯蒼老,因為瘦而皮膚變黑,他一腿蜷縮,一腿仍然直挺挺的伸著,目光一如懿澤一樣寒冷。

  這,像是一場對決。

  永琪知道,已經(jīng)逃不過了。他扶著車板,慢慢下車來,又是那個僵硬的走姿,一步一步的,走到懿澤面前。

  天色似明似暗,寒風(fēng)陰冷的吹著,吹動著他們的頭發(fā)、吹動著他們的衣袖。這里很安靜,除了風(fēng)聲,能聽到的只有兩個孩子的哭聲。

  “讓開!”永琪發(fā)出了如命令一般的口吻,比方才更加厲聲。

  懿澤冷冷的笑著,問:“我想知道,你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說話?王爺?還是平民百姓?”

  永琪沒有回答。

  懿澤大笑起來,笑得很瘋狂,她輕輕的搖著頭,目視遠(yuǎn)方,嘆道:“我真沒想到,你竟會跟她私奔?”

  “如果不是這樣,你大概永遠(yuǎn)都不會主動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吧?”永琪的神情,泰然自諾。

  懿澤又冷笑一聲,問:“你該不會告訴我,你這么做,只是為了逼我出現(xiàn)吧?”

  永琪答道:“當(dāng)然不是,我是真的要帶她走。我累了,我想要過平凡的生活,一個溫暖的家,一個賢惠的妻子,一兒一女,足矣。我不愿意再做你手中的工具,我要做我自己,一個自由的人。”

  “你要你的自由?”懿澤的目光由冷漠變?yōu)槌鹨暎藓薜膯枺骸笆钦l要你八抬大轎把我娶進(jìn)門的?你把個外面的狐貍精弄回來,害死了我的兒子!你疑心重、妒心強(qiáng),又害死了我的救命恩人!現(xiàn)在你想要‘自由’了?你身上血債累累,你還有什么資格選擇自己的人生?”

  永琪正眼不看懿澤,也看不出一絲感情的流露,只冷冷答道:“隨你怎么說!你當(dāng)我是一個負(fù)心漢也好,當(dāng)我是一個騙子也罷!我對你的感情,已經(jīng)消磨殆盡了。我意已決,今天非走不可!我為你拋棄了嬙兒無數(shù)次,也該為了她拋棄你這一次!”

  “所以你就裝病騙我?”懿澤滿眼都是仇恨之意,她舉起龍錫杖,龍錫杖瞬間變成一把鋒利的劍,她就將這劍指住永琪的脖子,道:“我再最后問你一遍,跟她走,還是跟我回去?”

  永琪露出輕佻的目光,一副不屑之意。

  懿澤的劍鋒離永琪的頸部越來越近,不僅僅像一種威脅,她沖著永琪喊:“不要以為我不會對你下手!我們之間早就沒有感情可言了!如果你離開,你的命對于我就沒有任何作用了,我完全沒有必要留著你的命!所以,你的命和你的自由,你只能選擇一樣!”

  永琪冷笑道:“我從不指望你對我還留有半分感情,是你說的,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只有交易。我今天就告訴你,這個交易我不干了!要命的,你只管拿去,我死則死矣!”

  “你寧可死,都要選擇她?”懿澤這句問話里,似乎在強(qiáng)調(diào)著點什么。

  “對,我只選擇她,我寧可現(xiàn)在死在這里!”永琪的回答,非常決絕。

  “既然如此,我今天倒要試一試,看看你是真病還是假??!”懿澤說著,就揮劍向永琪砍來。

  這一次,永琪沒有退讓,也沒有聽之任之,他的腰間有一把佩劍,他也立刻拔了劍,與懿澤劍鋒相對。

  兩人就地?fù)]劍相向,永琪只是那條腿不能伸屈,劍術(shù)并不輸給懿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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