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叫祈琪,阿偉直接叫她七七。
估計這女孩一開始也被蒙在鼓里,不過當(dāng)阿偉將茍啟直接推到她身旁座位,既而又一本正經(jīng)地作完介紹之后,應(yīng)該是明白了。
很羞澀,很靦腆,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就算是她表哥阿偉問話,她也是一問一答,根本就不敢抬頭看人,更別說看茍啟了。
茍啟其實是不太愿意坐女孩身邊的,女孩確實漂亮,有特點,可他真沒那想法,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吃大餐,順帶著跟同寢室的兄弟聚一聚,畢竟已經(jīng)叫了他好多回,再不來怕讓兄弟誤會調(diào)子高。
都不主動,這下好了,雖然鄰近坐著,卻完全跟兩個路人一樣,都挺不自在。
對面那倆貨也是,好久不見了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一直在跟那倆女孩口嗨,牛都被吹到外太空去了,一個說自己開公司賺了多少多少,另一個直接剛畢業(yè)就升大公司CEO。
都能耐啊!同寢室三四年,誰還不知道誰?四人里面就阿偉家里有點家底,那倆就算了吧,估計能正常上個班就不錯了。
不過在人家女孩面前總不能給兄弟揭短,吹就吹吧!不聽就是了。
這時候菜還沒上,阿偉見茍啟待在那兒一言不發(fā),不禁催促。
“說話呀!阿啟你以前不是很會聊嗎?對了,你以前不是寫作很厲害嗎?還在好幾個文學(xué)出版社兼職當(dāng)過編輯,我妹也正好喜歡文學(xué),你們剛好有共同話題?!?p> “嗯?”
一聽這話,茍啟當(dāng)即斜著眼瞥了瞥阿偉這貨。
要編好歹也編個像樣點的?。课膶W(xué)這東西根本做不了假,人家妹子若真是愛好文學(xué),幾句話就能探出他的深淺,想裝也沒得裝,這不是純把他往坑里推嗎?
原以為女孩七七不會在意這事,沒成想,她竟還真就偏過頭來,主動開口小聲詢問:“你··也喜歡文學(xué)?”
“啊,嗯?!彼麩o奈點頭。
都到這份上了,能怎么辦?只能硬著頭皮承認(rèn),總不能當(dāng)場打阿偉臉吧?
“那你都喜歡誰的作品?國內(nèi)的還是國外的?”女孩繼續(xù)問,聲音很細(xì),很柔。
“國內(nèi)的。”茍啟謹(jǐn)慎地回答。
“嗯,國內(nèi)的也有很多名著,比如《圍城》、《雷雨》、《平凡的世界》、《邊城》、《往事》、《飄》、《傷逝》等等這些,你喜歡哪一本呢?”
茍啟很小心地瞄了女孩一眼,很想當(dāng)場問:“西游記劇場版算嗎?”
雖然很不愿意承認(rèn),但女孩說的這些名著他是真的連一本都沒看過,因為對這些是真的不感興趣,即便之前在哪里聽說過,也是轉(zhuǎn)瞬就忘了,根本就不過腦。
現(xiàn)在人家把問題懟臉上了,該怎么答?胡亂蒙一個?
再次偏頭瞥了一眼那邊的阿偉,都怪這貨,吃飯就吃飯吧,還非得整個妹子過來找難堪。
“嗯哼!”
稍順了順嗓子,他答:“這些我都沒看過,就看過四大名著?!?p> “哦!”
女孩面無表情地隨意應(yīng)了一聲,接著便將頭轉(zhuǎn)了回去,再無言語。
“嗯?”
這倒讓茍啟疑惑了,剛剛這女孩不是很有興趣的樣子嗎?怎么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
不過也好,反正也沒什么想法,趕緊吃完,好聚好散。
隨后靜靜等了幾分鐘,開始上菜了。
阿偉這家伙這回也確實舍得花錢,山珍海味擺滿了一桌,什么牛羊肉和螃蟹龍蝦都還只是副菜,主角竟然是一盤叫銀龍舌的新菜式。
這盤菜非常大,底座是一整座假山,山上盤著一條銀白色巨龍,龍頭高高仰起,似要一飛沖天,樣子非常地威嚴(yán)。
不過別想了,這些都不能吃,正如這菜的名字一樣,可以吃的就是銀龍張開的大嘴里面的一點龍舌頭,估計整桌的人一人夾一片就沒了。
聽阿偉說,光這一盤菜的價錢就占了整桌菜的一半,還不一定有貨,今天要不是他過來,想吃都吃不到。
聽完之后,茍啟只想說一句,有錢人真會玩!
不過有得吃白不吃,咱也當(dāng)一回有錢人。
乘眾人都在夾的時候,他也趕忙伸手夾了一塊。
放嘴里一嚼。
“嘶!”
說實話,味道真一般,可是嚼著嚼著竟感覺全身的血液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非常地刺激。
最主要的是,吃完這東西,他體內(nèi)的氣竟也開始加速運轉(zhuǎn),跟打了興奮劑一樣。
“這東西··怎么做的?厲害??!”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再次猜想一下這道菜的原料時。
“?。。?!”
突然外面?zhèn)鱽砹艘坏琅暤募饨?,甚為凄厲,恐怖?p> “殺人啦!殺人啦!”
聽到聲音,茍啟迅速起身沖向門外。
剛出門,便瞥見了一道黑影從樓道旁邊的一處包廂沖出來,直往后面樓道而去,速度極快。
真的就是一道黑影,連他都沒看清。
不過他還是第一時間拔腿追了上去。
緊追著黑影進(jìn)入樓道,接著憑借直覺一路沿著樓道往上追,直追到樓頂陽臺,到底還是跟丟了。
不過也不是一點收獲也沒有,在追逐的時候他隱隱聞到了黑影殘留的一股海鮮般的味道。
在樓頂反復(fù)尋找了一會兒,仍沒找到蹤跡,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返回。
待回到二樓時,包廂間的過道里擠滿了看熱鬧的人,還有兩個穿著某種休閑制服的成年人正一人拿著一瓶噴霧一樣的東西在人群里到處噴。
被噴霧噴過之后的人就跟一下子懵了一樣,眼神十分迷茫。
“誒?我怎么在這兒?···”
“我是出來干什么?我不是在喝酒嗎?···”
“這是怎么這么多人?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我要上廁所嗎?好像沒有吧?”
“·····”
接著,這些看熱鬧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地又回歸了自己的包廂,就像剛剛只是夢游了一場。
隱約間,他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
茍啟的突然出現(xiàn)自然也引起了便衣制服人員的注意,隨即那人連想都沒想,抬手拿起噴霧就朝茍啟臉上噴了一下。
“噫!一股子尿酸味!”
茍啟趕緊拿手擦了擦臉,這味道太難受了。
原本噴完噴霧的制服男正待轉(zhuǎn)身,忽然發(fā)現(xiàn)了茍啟的動作,當(dāng)即愣了一下。
隨即反應(yīng)過來,抬手又準(zhǔn)備噴第二次。
“停停停!自己人自己人!”
茍啟可不想再被噴第二次,趕忙出言阻止。
那人一聽,倒也將噴霧放下了,抬頭問:“徽章呢?”
“徽章沒帶,不過我可以現(xiàn)在就打電話叫人來證明,我是云雁湖酒吧的?!?p> 那人聽聞,又對著茍啟上下看了看,隨后道:“你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