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沁雪現(xiàn)在很累,眼睛都睜不開的累。
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思考,她只想睡覺。
就像是被迫拉了一天工的驢,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覺。
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心想,終于可以休息了吧……
眼睛緩緩閉上。
就在快要闔上的這一秒。
突然一盆冰水從天而降。
“?。?!”沁雪被凍的一個激靈,大腦瞬間充血,在死氣沉沉中頭暈?zāi)垦!?p> 就好像是給一條瀕臨死亡的魚被突然打了一針腎上腺素。
反觀夜湛卻是一點沒有覺得這么做有什么問題。
云淡風輕的問:“你們老師被帶走了,你不知道嗎?”
沁雪撐著最后一點力氣,意志力非常薄弱的嚶嚀一聲,沒說話。
她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這個男人是在用手段審問她。
而且還是這種兩敗俱傷的手段。
“我在問你話?!币拐孔狡鹚南掳?,強迫她和他對視。
“我……我要說什么?”沁雪死撐。
有些話,不能說,說出來估計就沒命了,她又不是沒見過夜湛殺人。
“哦,你作為學生看到你們老師被帶走,就不好奇她犯了什么事嗎?”
“什么……什么事?”
夜湛沒說話,只是盯著她的眼睛看。
沁雪干澀的吞咽兩下,繼續(xù)問,“所以……你是要告訴我,我可能會換形體老師嗎?”
天真無邪的看著他。
夜湛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之后,低頭,從嘴里渡給她。
沁雪沒有力氣躲開,咽又咽不下去——就只能這樣被嗆到眼淚都要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北緛砗韲稻秃芨桑@樣咳下去,就感覺下一秒就能直接吐血。
臉色蒼白中又泛著不正常的紅,整個人看起來只有三分生機,。
沁雪也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要怎么樣才會放過她。
“沁雪?!币拐勘龅膯舅?p> “咳咳咳?”
夜湛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然后起身上樓去了。
沁雪不明白他今天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而此時她也沒什力氣思考,總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直接猝死。
……
在沙發(fā)上睡了一晚,白天起床的時候,夜湛已經(jīng)不在別墅了。
沁雪艱難的起來,渾身都不舒服,仿佛是被重型卡車碾壓過一樣,扶著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之后才舒服了一點。
試試額頭稍微有點發(fā)燒。
回想起昨晚上的狀況,沁雪真是覺得恥辱又難受。而且身體非常吃不消,走路困難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還頭疼,肚子也疼……
夜湛是想直接弄死她嗎。
算了,不計較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沁雪簡單吃了點東西,然后強撐著發(fā)燒的狀態(tài)去了見了克里夫。
她是作為學生代表去的。
走私是重罪,克里夫來見沁雪的時候都帶著手銬的。走路都有點一瘸一拐。
“親愛的,你今天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彪m然身體狀況不好,但是克里夫見到沁雪就很高興的樣子。
“我不是來說廢話的,你告訴我盧卡怎么樣了?!?p> “我也說過了親愛的,要等我出去我才會告訴你?!?p> ……
和克里夫的這一次對話,沁雪依舊沒能問出來盧卡的情況,但是克里夫告訴了她,密室的數(shù)據(jù)傳輸器的位置。
沁雪顧不得還在發(fā)燒,攔了車就去了地下酒吧。
到了負二層就是克里夫住的地方,里面很潮濕,有很重的化學品的味道,但是整體布局非常奢侈,很符合一個雇傭兵的物質(zhì)享受原則。
沁雪在蒂芙尼的沙發(fā)里摸到一個開關(guān),伸手一擰,
隨后沙發(fā)下面果真開了一道門。
沁雪推開沙發(fā),弓著腰下去。
這里面是負三層,空間不大,但是電腦和家庭影院一應(yīng)俱全,甚至還有一些健身器材。
看來這里才是克里夫的真正住所。
很快,沁雪就在電腦下面找到了一個暗盒,輸入密碼之后,沁雪將指甲卸下來撞到讀卡器里面。
數(shù)據(jù)開始傳輸。
經(jīng)過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她覺得數(shù)據(jù)應(yīng)該差不多了吧。
“滴滴滴……”
沁雪看看顯示器,百分之九十八……
呼……還有一點點,不出一周她就能完成任務(wù)了。
盧卡,你一定要撐到我回來。
沁雪關(guān)閉讀取器,正要把小盒子放到電腦下面。
然后下一秒。
“轟?。。。 币宦暰揄憦念^頂傳下來。
聽聲音像是誰掀翻了沙發(fā)。
沁雪下意識的就想躲,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剛抬頭就和一雙銳利的眼睛對上。
沁雪:?。。∈且拐浚。?!
這一秒,饒是已經(jīng)燒到三十八度五的腦子,也能光速反應(yīng)過來,昨晚上夜湛的反常來自于什么了。
他一定是察覺了什么,但是又不想打草驚蛇,所以一直就等著這一刻。
所謂放長線釣大魚……
所以昨晚上,他是刻意留了她半條命吧。
這男人的心思真是太深了。
沁雪連連后退,想找地方逃出去,但是這里是地下三層,除了一個小號的出風口之外,什么都沒有、。
直到被掐著脖子抵在墻上,沁雪也不確定自己這一次還能不能在夜湛手里活下來。
“你還要騙我多久?”夜湛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手上的力道個眼里的怒火卻是沁雪見到過的最嚴重的的等級,。
“我……”一個字都沒說完。
沁雪突然頭部一陣劇烈疼痛,就眼前一黑。
暈過去的最后一秒,她只有一個想法——她死定了吧。
一個小時之后。
沁雪本以為自己會在醫(yī)院或者床上醒來,但是很不合時宜的,她依舊在這件地下室。
身上濕透的狀態(tài)顯然是剛才被潑了一盆冰水。
整個人也被綁在一把椅子上。
夜湛拿了一把刀,在她手臂上劃了一道。
地下室非常安靜,夜湛不說話,沁雪昏昏沉沉的張不開嘴,所以整個房間里就剩下血液滴滴答答往下滴落的聲音。
毛骨悚然。
而對面的夜湛,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你屬于什么組織?”夜湛雙腿隨意交疊,靠在沙發(fā)上,腳下踩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看不清楚。
沁雪心如死灰,完了,今天要交代在這里了。
數(shù)據(jù)還有百分之二,她可能沒有命去收集了。
她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夜湛一定把這間房子里里外外都檢查過了吧,如果撒謊的話,可能會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