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感覺,王五知道求自己,還真是走了大運了,因此他由衷地嘆息道:“王堂主,你還挺聰明的嘛!”
王五也是長嘆:“有時候,對于不能控制的人,那人都會直接用計殺死,江頭領(lǐng),你之后有再收到那人的傳訊嗎?”
江禹搖頭道:“沒有!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頭領(lǐng),若不是你毀掉了圓環(huán),我絕不會停手殺你,這說明那人想要你死!”
江禹笑道:“可我還沒死!”
王五嘆息道:“誰能想到你有這個傀儡!那人若要殺棋子,可能安排一波,也可能是兩次,但若兩次都不成功,那就會放棄追殺棋子!”
江禹微微皺眉,“也就是說,我可能遭受第二次刺殺?”
王五笑道:“絕不會,第一次刺殺失敗,第二次馬上會接踵而來,如今沒來,那就代表那人放棄了!”
江禹大笑道:“好,王堂主,駕車走,去救你女兒!”
王五連忙跳上牛車,拉著江禹絕塵而去。
片刻后,直到江禹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廢棄的霧園大門緩緩拉開,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從門內(nèi)走出。
那女子是個有絕色之姿的少婦,看模樣年紀不過二十出頭,望向江禹二人的方向,微微一笑,媚態(tài)橫生,艷麗無匹,荒棄的衰敗的景色,仿佛也在她的一笑下充滿了生機。
“小龍君是不會放過你的!”就在此時,有些虛弱的聲音從門后傳來。
此時透過門縫,能夠發(fā)現(xiàn)兩人無比虛弱地躺在里面,二人正死死地盯著那白衣女子的雙手。
那女子左手把玩著一枚銀色小劍,右手托著一個漆黑的鐵缽。
見到二人的目光,白衣女子輕笑一聲,看向躺在地上的二人,雙眸綻放起清光,光芒旋轉(zhuǎn),好似形成了漩渦。
“是魔教的鶩使者下手,關(guān)小女子何事?”
女子剛剛說完,躺在地上的二人眼中瞬間迷茫,口中喃喃自語:“是鶩使者下的手,是鶩使者下的手……”
白衣女子滿意地點頭,看了一眼江禹二人的牛車的車轍,緩步離去,幾個呼吸便消失無蹤。
此時江禹和王五卻已經(jīng)進了城,在江禹的指揮之下,馬車走得飛快。
但是王五一邊駕車,臉上的疑惑之色越發(fā)濃厚,因為這條路是去往柳葉幫總壇的路。
果然,片刻之后,江禹終于叫停,牛車到了總壇的大門口。
守門的弟子一見到王五和江禹,臉上都露出了驚愕之色,實在是王五這打扮太粗糙。
而且還是王五在前面駕車,江禹在后面坐著,不過這些人也很是知趣地沒有多問。
“王堂主,您回來了?幫主要召開高層決議,您是來參加議事的嗎?”
王五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看來我已經(jīng)不是幫內(nèi)高層了,有議事又沒有叫我嗎?”
江禹倒是樂了,問道:“長老和堂主們都來了嗎?對了,那議事有沒有邀請我?”
那幫眾有些無語地望了江禹一眼,他已經(jīng)聽說了江禹的事情,對于江禹能成為武館正式學(xué)徒自然是羨慕嫉妒恨。
但是即便如此,江禹也僅僅是個新嫩,成為和幫內(nèi)高層一樣強的時候,還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
他能讓王五為他駕車就已經(jīng)令人驚愕了,不過王五病入膏肓,若是有求于人的話,也不是不能理解。
“江頭領(lǐng),這幫主倒是沒有說,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劉堂主最先來的,趙堂主和杜長老剛到。李申長老還沒來?!?p> 王五冷哼一聲,“我進去看看!”
說著王五便和江禹聯(lián)袂而進了,柳葉幫總壇很大,不過議事大殿所在的院子人卻稀少了。
等到人少的地方,王五壓低了聲音問向江禹:“江頭領(lǐng),不是說要找我女兒嗎,為何來幫內(nèi),莫非是要我求劉韻,借助幫內(nèi)的力量找?”
江禹有些奇怪地看了王五一眼,“不是啊,我們先把神秘人打個半死,然后再拷問他把你女兒弄得哪里去了!”
王五愕然:“你知道神秘人是誰?”
江禹搖頭:“不知道啊,要不然我叫他神秘人干什么,不過我有一個大體的確定范圍,神秘人一定在那個范圍里!”
王五壓低聲音,神色驚駭:“你是說,那神秘人是我們幫中的高層?”
江禹點頭:“不錯,劉鄧和劉韻,這兩人我實在是分不清誰是神秘人!”
王五張大了嘴巴:“這兩人是一伙兒的,若真是他們二人,誰是神秘人有區(qū)別?”
“江頭領(lǐng),你怎么知道那神秘人是劉鄧或劉韻?”
江禹眨了眨眼,輕笑道:“不是神秘人找上我,而是我找上的神秘人哦!”
王五一愣,下一刻,他發(fā)現(xiàn)江禹的身后多了一個人。
身穿黑袍,腰跨繡春刀,二十出頭的年紀,額頭似方似圓,眉目清晰,如雕筆刀刻,整個人站在那里就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zhì)。
而此時王五感覺懷中滾燙,那張王家家主給他的探查符箓開始不斷閃動。
王五臉上露出一絲驚恐,口中喃喃道:“六扇門總捕頭鐵玄生?你……鶩使者?”
“嘻嘻,六扇門的隊伍,怎會混入魔教的暗間?”
一聲輕笑,聲音甜酥柔美,聽之便令人心神微蕩,好似有一只小手在心里輕撓。
王五愕然回首,看到了一手拿銀色小劍,一手托著黑缽的白衣女子。
“尤山縣術(shù)士團團長溫青?”
王五猛地咬牙,幾乎耗盡全部心神,才讓自己的目光從那張絕色之姿的瓜子臉上移開。
整個尤山縣,死在溫青手下的黑術(shù)師、魔術(shù)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鐵玄生淡淡地望了溫青手中銀劍和黑缽,沒有多言,而是問道:“抓到證據(jù)了嗎?”
溫青輕笑一聲,手上白光一閃,小劍和黑缽落入了她腰間的儲物袋。
而與此同時,一枚閃動紫光的符箓出現(xiàn)在手中。
“在小龍宮放倒眾人的,確實在那間屋子里!”
鐵玄生點點頭,對江禹道:“江禹學(xué)徒,你提供的線索,提供的推理很不錯!”
溫青笑著對江禹眨眨眼:“江禹小弟,鐵大人很少夸獎人哦!”
鐵玄生雙眼暗紅電芒微閃,冷聲道:“不必多言,動手吧!”
鐵玄生身上烏光一閃,登時消失無蹤,而溫青也笑著對江禹眨了眨眼,一陣白霧閃動,身影漸漸模糊。
片刻之后,整個議事大殿都被一層白霧籠罩。
王五的臉色相當(dāng)不自然,他看向江禹,木然道:“江頭領(lǐng),這是怎么一回事?”
江禹臉上露出了一絲和煦的笑容:“我接了一個探查妖族奸細的任務(wù),而我感覺劉鄧堂主是人奸,所以就把我搜集的線索上傳了!”
“不過線索不是證據(jù),我又提供了一條計策,用來輔助找到證據(jù)?!?p> “王堂主,我也沒有那么神,真的,都是官府牛,一切假消息都能做出來!”
“我當(dāng)初接到神秘人的通訊,還真的嚇一跳,直到我又接到了另外一條通訊,這才放寬了心,要不然我在武館內(nèi)都會橫沖直撞!”
王五有些勉強地笑了笑,“我……我又不是當(dāng)事人,有些不太懂!”
江禹看了一眼籠罩地越發(fā)濃厚的白霧,臉上的笑容卻越發(fā)燦爛。
“王堂主,那我說些您聽得懂的,放心,鐵捕頭和溫團長不知道您就是鶩使者這件事?!?p> 江禹嘆息道:“當(dāng)初溫團長打來即時通訊,我還真怕我和魔教妖女搞對象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都已經(jīng)有重入黑道的覺悟了!”
一縷縷月華之光在江禹背后聚集,一個懷中抱著玉鏡的少女在月華中出現(xiàn),仿佛月中仙子降臨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