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朱承志被查出患了肝癌晚期。
得到了保外就醫(yī)的資格。
朱文龍和朱燦接到通知時,以為肝癌晚期只是將人保釋出來的借口。
所以并沒有放在心上。
可當他們在醫(yī)院看到朱承志的病歷后,朱燦一個激動,本就因為腦梗塞還在恢復(fù)期的老爺子。
再次情緒激動得血液直沖腦門。
哦豁!
原本的腦梗還沒好全,這下大腦充血,就,又被梗死了。
朱文龍前腳剛剛得知父親沒幾天好活,后腳爺爺又躺下了。
這個十八歲的少年短暫的慌亂過后。
不得不強撐著扛起照顧再次癱瘓的爺爺,和病入膏肓的父親。
朱承志的病情惡化得很快,半個月時間不到,人就被病魔折騰得只剩下一口氣了。
當朱文龍胸前戴著小白花出現(xiàn)在錢楠楠面前時。
女孩眸底沒有絲毫的意外和驚訝。
“你一早就知道我爸得了絕癥對吧!不然你不會答應(yīng)幫忙救他出來是嗎?”
京大醫(yī)學院旁邊的咖啡屋里。
朱文龍慢慢用勺子攪動杯子里的咖啡,聲音苦澀的幽幽問。
“嗯!沒錯?!?p> 錢楠楠點點頭,十分坦誠的回答。
那天在四合院里看見朱文龍的時候,他父母宮的左邊就冒著死氣。
父母宮在兩條眉毛正上方,左邊管父,又邊管母。
朱文龍左邊眉毛上方那么重的死氣。
他老爸朱承志那是命煞將至,神仙也救不了的。
她何不用來做個交易套出當年的真相呢!
朱文龍抿了抿唇,低垂著頭聲音悶悶的說:“十年前,姑姑那是鬼迷心竅了,才會讓大貨車去撞你們搭乘的中巴車,可悲劇畢竟沒有發(fā)生,你能不能……你能不能不要記恨姑姑……”
錢楠楠聞言,唇角扯出一抹諷刺的淺笑。
他們家能逃過一劫,那是自己用上輩子家破人亡的經(jīng)歷換來的。
他一句輕飄飄的悲劇沒有發(fā)生,就想粉飾太平的一語帶過。
呵!
可能嗎??
“不好意思,能從死神手里逃出來,那是我們家福澤深厚,可抵消不了朱菱悅想要撞死我們一家的險惡用心?!?p> 被女孩譏諷的一陣搶白,朱文龍壓抑的心態(tài)也終于爆發(fā)。
少年啪的一聲將勺子丟回咖啡杯里,指著錢楠楠目呲欲裂嘶吼出聲:“你二哥搶了我們朱家的一卻,還將我們?nèi)胰硕甲ミM了監(jiān)獄里,才導(dǎo)致我爸得了肝癌離世的,現(xiàn)在姑姑一家又要被判刑,你們兄妹心思就不歹毒?”
朱文龍這一聲吼。
驚得整個咖啡屋里的客人,都下意識朝這邊望了過來。
不過咖啡屋的卡座間有隔板阻擋,大家望了半天啥也沒看到。
而此時錢楠楠和朱文龍卡座的隔壁,李鳴山雙拳緊握成拳獨自坐在卡座上。
軍訓(xùn)結(jié)束后。
他的學籍,莫名其妙就被轉(zhuǎn)到了距離京大醫(yī)學院十幾公里外的理工大學。
其實對于他一個理科生來說,這所理工大學,才是他最向往的學校。
可他填寫志愿時,因為沒有把握能被這所學校錄取。
加上他又想跟楠楠在同一所學校好朝夕相處,便填了京大醫(yī)學院分數(shù)線相對較低的藥學專業(yè)。
可在開學后。
他看見那些藥學類的課本就兩眼犯困。
所以在學校說他的學籍被轉(zhuǎn)到了理工大學后,他沒有抵抗的就直接轉(zhuǎn)學了。
至于是什么人有那么大能耐給他轉(zhuǎn)學。
呵!
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
可那男人給他轉(zhuǎn)學了又怎么樣。
不就是十幾里路的事嘛!
他多費幾塊錢打車過來就是了。
這不今天下午他沒課,所以就叫了出租車直奔京大醫(yī)學院。
可他剛剛下車,就看見楠楠和一個男生進了這家咖啡屋。
緊跟著。
他便也鬼使神差的跟了進來,然后就在他們旁邊的卡座上坐了下來。
因為兩個卡座離得近,加上李鳴山又是故意拉長了耳朵在偷聽。
所以,錢楠楠和朱文龍的交談,他是一字不漏全聽了去。
當聽到隔壁說,十年前有人要讓大貨車去撞楠楠一家搭乘的中巴車時。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因為這樣的畫面,他在地下研究所就看見過。
不過那些畫面里,劉姨和峰叔,以及錢程錢錦哥,都死在了那輛中巴車里。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時,隔壁又傳來女孩不緊不慢的聲音。
“朱文龍!以下幾點你給我聽清楚了。
第一,我二哥搶你們家的公司,憑的是光明正大的操盤手段,你們技不如人怪得了誰。
第二,你們朱家人被抓,是不是鐵證如山連律師都辯護不了,如果他們潔身自愛不觸犯法律,怎么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第三,你爸的病可不是在監(jiān)獄里才得的,肝癌從發(fā)病到晚期,怎么也要經(jīng)過大半年的時間,這個鍋我們不背。
第四,你姑姑一家被判刑,那是魏家在清理門戶,可和我們兄妹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
錢楠楠一口氣將話說完,便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咖啡屋。
半小時后。
朱文龍被人猝不及防給拉進了一條巷子里。
“你是什么人?想干嘛?”
回答他的,是肚子上的一記重拳。
“啊……你他媽的有病啊……”
朱文龍捂著肚子,朝面前的清瘦男生咬牙吼道。
“我沒病,有病的是你們朱家人。”
李鳴山說著,又是一拳襲向了朱文龍的面門。
“媽的你還來?!?p> 朱文龍以前可沒少打架,剛剛之所以會被李鳴山胖揍一拳。
那是因為事發(fā)突然,他沒有防備造成的。
巷子里。
兩個男生拳腳相加打了足足半個小時。
最后兩敗俱傷,都累癱在巷子里的石板地上。
“你個混蛋知道嗎?說不定……上輩子你那個姑姑……真的就把楠楠一家都撞死了。”
李鳴山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說出來的話斷斷續(xù)續(xù)。
朱文龍聞言一驚,撐著鈍痛的手臂猛地翻身坐了起來。
“你……你他媽的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p> 李鳴山也坐起來,用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漬冷冷道:“不管你信不信,上輩子你們朱家,真的就是把楠楠的父母哥哥全撞死了,楠楠一個八歲的小姑娘靠撿垃圾生活讀書長大。
這輩子她們家躲過了你姑姑的謀害,的確只能說是她們家福澤深厚,你有什么臉要求她原諒想要傷害她家人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