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絕冷眸微瞇,收起手上的桃木劍,從腰間抽出兩把匕首,大跨步直接刺向長右的右側(cè)。
幾個老頭也看出了端倪,紛紛收起玄術攻擊,將法杖上的按鈕按下,長長的法杖,瞬間就變成了一把紅纓槍。
“都別用玄術了,直接將靈力附在武器上打吧!”
大長老蒼老沙啞的聲音落下,蒼梧教十幾個人,瞬間就變換了攻擊方法。
鄒大師和鄒姝婭,也將法器換成長劍圍攻了上去。
上古長右再怎么皮糙肉厚,也架不住這么多人玩命似的跟它干架啊!
所以沒過多久,蒼梧絕就在錢楠楠詭譎的長鞭殘影下,悄無聲息竄到長右背后,手上兩把閃著寒芒的匕首一前一后,朝著它后腰就劃拉了下去。
兩把鋒利匕首挾裹著靈力,都劃拉在同一個地方,就算長右皮糙肉厚,也被破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唔哇!”
尖銳嗚咽劃破雨幕,長右雙眸血紅寒光乍現(xiàn)。
粗長的尾巴,和鐮刀般的五指同時掃向膽敢傷了他的螻蟻。
可蒼梧絕得手后,矯健身姿借助腳下湍急的洪水沖擊,人已經(jīng)滑到了錢楠楠身邊。
一擊不中又受了傷,也讓長右煩躁的情緒轉(zhuǎn)變成了憤怒,本就很磅礴的雨量,瞬間又增加了一倍。
這下眾人探照燈前除了水幕,還是水幕,連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玉雪峰上的洪水,也立馬暴漲到眾人大腿處。
四周全是轟隆隆的水流沖擊聲。
而這種盆潑似的特大暴雨,覆蓋面積達到了上萬平方千米,很多低洼的屋舍瞬間就被淹沒。
隨時待命的抗洪部隊,也立即拉響了一級警報。
山下zf反應迅速抗洪救災。
玉雪峰上的戰(zhàn)況,也陷入了白熱化。
長右四肢著地,長尾巴危險的高高豎起,猩紅血眸睥睨四周渺小的人族。
該死的螻蟻,竟敢刺傷他上古長右。
血眸泛著森然寒光盯向蒼梧絕和錢楠楠的方向。
要不是這母的搗亂,那只公的也傷不到他。
如果不捏爆這倆螻蟻,就對不起他活了這上萬年的壽命。
聽著傾盆暴雨里長右尖銳的呻吟聲,錢楠楠抿緊了唇,悄悄將長鞭收進帆布包包里,然后將削鐵如泥的魚腸劍拿了出來。
“宿主小心!”
喵喵的警告聲剛剛響起,一道龐大身影,踏著水浪迅猛的朝她沖來。
錢楠楠握緊手里的魚腸短劍就迎了上去。
蒼梧絕冷峻容顏沾滿了水漬,一雙握著匕首的手臂青筋暴起。
當看見龐大的模糊身影朝這邊沖來時,蓄勢待發(fā)的矯健身姿宛如獵豹般撲了過去。
錢楠楠險險躲過長右的利爪,纖細身影直接竄到它身后,手里的魚腸短劍銀光一閃,照著蒼梧絕剛剛劃開的傷口就戳了進去。
“唔哇!”
暴怒嚎叫劃破傾盆雨幕,錢楠楠瞬間被一條長尾巴給掃向了懸崖。
“不!”
蒼梧絕嘶吼出聲,顧不得長右的攻擊,縱身就朝懸崖邊撲去。
眼看長右的利爪就要刺穿蒼梧絕的后背,一道嬌小身影沖了過來,擋下了長右致命一擊。
“??!”
慘叫聲自身后響起,蒼梧絕腳步一頓,錢楠楠就在他面前落入了洪水翻滾的懸崖。
在他目眥欲裂想要跟著跳下去時,一道黑色身影從另一側(cè)沖下了懸崖。
這人動作雖然很快,可那一晃而過的側(cè)臉,他還是將人認了出來。
理智回籠。
蒼梧絕不去理會心里的異樣,轉(zhuǎn)頭看了眼身后的戰(zhàn)圈,發(fā)現(xiàn)除了蒼梧教的族人,又多了幾十個穿野戰(zhàn)服,和十幾個穿黑衣的男人加入了戰(zhàn)斗。
就連剛剛一直沒動手的那一百多個戰(zhàn)士,這會兒也都沖了上去。
蒼梧絕收回視線,抬腳便朝幾米開外的鄒姝婭和鄒啟山走去。
“鄒大伯!小婭怎么樣了?”
鄒啟山一邊給靠在巨石上的小侄女包扎傷口,一邊眉頭緊鎖開口道:“肩胛骨全碎了,幸好前段時間楠楠小丫頭給了我一瓶止血藥,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想到剛剛那丫頭掉進了懸崖生死未知,鄒啟山心里就跟堵了團棉花般難受。
見蒼梧絕滿臉擔心看著自己,鄒姝婭忍著鉆心的疼痛,仰起璀璨眸子笑著邀功道:“絕哥哥!我沒事的,要不是我……剛剛擋了一下,那只猴子……就要刺穿你的后背了呢!”
少女身上的雨衣被撕成了兩半,豆大的雨珠,連線不斷擊落在她嬌嫩蒼白的小臉上,濺起了一個個Q 彈的小窩。
而她肩膀上用白色中衣包扎的傷口,也被雨水暈染出大片血色花痕,看著就讓人無限憐憫。
蒼梧絕喉頭發(fā)澀,他抬手將黏在女孩臉上的濕發(fā)別到耳后,然后動作利落解下自己的雨衣,隨即手腕一轉(zhuǎn)給女孩披上。
“乖乖呆著,一會兒我們就回家?!?p> 揉了揉女孩捂嚴實了的頭頂,蒼梧絕側(cè)身對鄒啟山微微欠身道:“小婭就煩請您照顧了?!?p> “嗯!去吧!”
將人托付給鄒啟山,蒼梧絕轉(zhuǎn)身就朝不遠處的戰(zhàn)圈走去。
玉雪峰下。
閔玉沉借著洪水的沖擊力順流而下,很快就將前面的小丫頭給撈進了懷里。
然后找準機會單手攀住一棵大樹,才終于在急流中穩(wěn)住身體。
閔玉沉抱著昏迷的小丫頭攀上樹杈,一雙狹長鳳眸將懷里人兒上上下下檢查個仔細,發(fā)現(xiàn)除了額頭上的青包,和背上一條青紫的血痕外,倒是沒有其他的傷口。
估計她會昏迷不醒,應該是腦袋上這個大包引起的。
確定人沒大礙,閔玉沉不禁長長舒了口氣。
那顆從見到小丫頭跌落懸崖就揪成一團的心臟,也慢慢恢復了跳動。
昨天中午在港城開完峰會,他就一直莫名的心緒不寧。
將后續(xù)工作交給張誠處理后,昨天晚上他就連夜回了京都。
今天一早又接到消息,即將來臨的洪災,是上古長右引起的。
而且已經(jīng)確定上古長右就在秦嶺一帶。
將抗洪救災的準備工作安排下去后,他就想給小丫頭打個電話。
可她的電話卻始終不在服務區(qū)。
于是,他只好把電話打到霍老爺子那里。
被霍老爺子好一頓冷嘲熱諷后,才被告知小丫頭竟然跑去秦嶺采藥了。
這也讓他瞬間明白,他的心緒不寧是為哪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