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楠楠回到學校時,已經(jīng)是最后一節(jié)課了。
李雯霞還不知道她下午就來過學校了,只當是剛剛才回來上課。
所以簡單交代她要把這兩天落下的學習進度趕上后,就讓她回座位上去了。
下課后。
四朵金花回到寢室,小漣三人立刻嚴刑逼供,要錢楠楠交代下午都去了哪里,為什么去銷個假,最后連人影都不見了。
錢楠楠任由幾個小妞將自己壓在凳子上,從抽屜里摸出幾根棒棒糖丟出去,自己拆了一根棒棒糖含進嘴里,才慢條斯理把‘緣來居’的事講了一遍。
幾個丫頭在寢室里聲討社會的敗類渣子。
錦江區(qū)工商局里。
賈志文已經(jīng)扛不住壓力,把袁香紅給抖了出來。
當一群警察出現(xiàn)在袁香紅面前時,幾個開鎖的師傅,正絞盡腦汁想要將盒子打開。
這下子人贓并獲,她想抵賴都不可能了。
將人帶回刑警總局,齊良山和祝明江兩對夫妻當場就指認出來,就是她拿錢唆使他們?nèi)フ_告‘緣來居’的。
他們因為誣陷誹謗他人觸犯法律,原本是要走刑事流程的。
不過念在兩家的孩子提前交代了實情,也算是將功補過,所以就小懲大戒,讓他們把袁香紅給他們的五萬塊錢交出來,并且另外又罰了他們一千塊錢,就讓他們回去了。
賈志文和谷雨佳的處罰就要嚴重多了,他們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公務員。
卻因為個人利益與人勾結(jié),最后雙雙被開除黨籍,也丟了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蔫F飯碗。
而賈志文交代的朱家二爺,也在星期五被強勢傳喚到了蓉城。
在知道朱承志來了蓉城后,劉婉如就把‘緣來居’的事,交給無所事事的錢程,自己則沒再出面處理這事了。
氣勢宏偉的蓉城法院大門口。
錢程和閔梓珊神清氣爽相攜而出,后面跟著錢錦,珠珠和譚啟渺。
想到剛剛法院的判決,眾人就覺得通體舒暢。
“真是解氣,我還以為朱家是多牛逼的家族呢!可在事實和證據(jù)面前,他們還不是得乖乖認罰。”
譚啟渺話音剛落,后腰又被珠珠不輕不重掐了下。
“珠珠你干嘛又掐我,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你個二傻子,你還真以為他們是怕那些證據(jù)??!”
珠珠翻了個白眼,一邊拾階而下,一邊湊近他小聲解釋道:“要不是有閔小叔全程壓著,你以為事情能這么順利就解決了啊!”
“嗯!也對哦!難怪他們連律師都不請,直接全盤認下了?!?p> “可不是嘛!不過只罰了他們五十萬,還真的太便宜他們了?!?p> 兩人在后面咬耳朵,前面錢錦已經(jīng)拉開了車門。
“等一下!”
一道身影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下臺階,快步走到錢程錢錦兄弟兩跟前。
朱承志穩(wěn)了穩(wěn)呼吸,看著眼前熟悉的眉眼,心里已經(jīng)有了八成把握。
剛剛香紅告訴他,說‘緣來居’的老板娘叫劉婉如,長得也很像他們同父異母的大姐。
所以他才火急火燎追了出來。
“錢程、錢錦!我是你們的舅舅......”
“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我們沒有舅舅。”
錢程面無表情打斷他的話,拉開后車門,擋著車頂讓閔梓珊坐了進去。
珠珠和譚啟渺對視一眼,忙的從另一邊匆匆上了車。
錢錦冷冷瞥了眼朱承志,手腕用力拉開車門,修長身姿一矮,人就坐進了駕駛室。
眼見錢程也要上車,朱承志連忙攔住他急急道:“我真是你們舅舅,你們媽媽叫劉婉如,下鄉(xiāng)前是京都人士……”
沒等他把話說完,錢程左手一橫直接將人擠到一邊,右手快速拉開副駕駛,轉(zhuǎn)眼人就坐進了車里。
“我媽姓劉,你姓朱,所以還是別亂認親戚了。”
言罷砰的一聲關(guān)上車門。
下一刻。
黑色的桑塔納猛地竄出,很快就消失在串流不息的車海里。
“老公!他們?nèi)四兀 ?p> 袁香紅踩著七寸高跟鞋噠噠噠的走過來,看著臉色陰鷙的男人小心翼翼問道。
“走了?!?p> 朱承志收回目光,眼神冰冷瞥了眼身邊的女人。
抬腳就朝黑色奧迪走了過去。
“那兩個小兔崽子也太不識抬舉了吧!你這個當舅舅的在這里,他們還二話不說就走人,也不說請你去他們家坐坐,真是農(nóng)村出來的泥腿子,半點教養(yǎng)都沒有。”
聽著耳邊不停的叨叨,朱承志臉色越發(fā)的陰沉。
“你給我閉嘴?!?p> 他陰冷的眸子閃著寒光,矮身坐進司機拉開車門的奧迪車里。
袁香紅咬了咬下唇,一臉委屈繞到另一邊上了車。
奧迪啟動后,朱承志閉著眼睛冷冷開口:“以后不許再說類似的話,閔家三爺能如此維護他們,其關(guān)系肯定不一般,我們朱家要是能搭上閔家和慕容家這兩條線,還能因為忌憚陳家,而把小龍送到蓉城來嗎?”
“嗯!我聽你的,以后都不會瞎說了?!?p> 袁香紅咬著后槽牙點點頭,隨后又滿臉不甘的氣恨道:“說起這事我就意難平,明明是孩子間的打鬧,就因為陳家孩子受了傷,我們小龍就要被罰到這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來高考,真是太欺負人了。
說起來還是菱悅不爭氣,她要是能給魏家生個男丁,也不會在魏家沒有半分話語權(quán),連娘家都幫襯不了?!?p> 袁香紅嘀嘀咕咕抱怨了一路,可她怎么就不想想,人家陳家孩子是給朱文龍和關(guān)子韜拉架,才會被誤傷打破了腦袋。
要不是搶救及時,人家好好的孩子,差點就一命嗚呼了。
這事要不是閔家和魏家出面,讓兩家的孩子來蓉城高考以示懲罰,人家陳家還不會善罷甘休呢!
黑色桑塔納里。
錢錦一臉認真專心開車,可那繃緊的下頜線,和手臂上爆起的青筋,卻昭示著他極差的心情。
錢程也沒好到哪里去。
平時溫和謙遜的氣息蕩然無存,周身散發(fā)出生人勿進的冰冷尖刺。
此時兩兄弟都想起十年前的那個傍晚。
老媽那撕心裂肺的痛哭,和那句讓人心碎的話語。
“我就只有這么一件東西了,為什么?為什么連這僅剩的一點念想,都不留給我,為什么要這么狠?”
這句宛如困獸般窮途末路的話,在午夜夢回時,總會時不時在兩人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