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楠楠這會兒壓根就忘了自己還是一個小蘿莉,只一味雙頰通紅的犯著尷尬癥。
看著小丫頭捂著小嘴巴氣惱的小模樣,劉婉茹沒好氣的哂笑出聲。
“呵呵!現(xiàn)在嫌棄老娘的口水了,小時候也不知道是誰,非得要老娘嘴里嚼細的炒花生?!?p> “媽?。?!”
“那都是什么時候的老黃歷了,你還翻出來笑話我。”
“哦!我們囡囡還有老黃歷了啊!”
在錢楠楠又羞又惱時,廚房門口響起一道含笑戲謔的男音。
錢楠楠一看老爸也笑話她,不依的跺著腳嚷嚷:“討厭啦!老爸你也笑話我。”
“好好好!是爸爸不對,爸爸不該取笑我們囡囡,我們囡囡有點老黃歷怎么了!誰也不準笑話我們囡囡?!?p> 錢峰將氣哼哼的小女兒抱起來,很沒原則的一邊輕哄,一邊給她順背。
劉婉茹看他一副女兒奴的傻樣,差點沒被氣笑了。
這男人平時原則性很強,可一遇上他閨女,原則就成了狗屎,一文不值。
她也懶得看這對父女膩歪,轉身開始往湯里下面疙瘩。
“快點把燉菜給爸媽端過去,面疙瘩一會兒就好了?!?p> “嗯!好嘞!”
錢峰把小女兒放下,端起大瓷碗就要往外走。
錢楠楠也想去看看照顧了她好幾年的爺奶,連忙扭頭對劉婉茹說道:“媽媽!我和爸爸一起去大伯家。”
劉婉茹手不停歇的搓著面疙瘩,頭也不回的說道:“去吧去吧!路上當心點。”
錢楠楠的爺奶,現(xiàn)在跟她大伯住在祖屋那邊。
爺奶一共養(yǎng)了四個兒女,自己老爸排行老二,下面還有一個小叔和小姑。
小姑嫁到縣城,沒有大事輕易回不來。
小叔在鎮(zhèn)上當書記,是他們錢家村最有出息的人,不過也難得回來一趟。
當年分家時就說好了,大伯占了祖屋,就要侍奉爺奶終老,自己家每年出五百斤糧食。
小叔家每年拿三百塊錢。
說實話,小叔每月工資才八十多塊,三百塊,相當于他三個多月的工資了。
所以在村里,乃至全鎮(zhèn)的人,都稱贊他是個大孝子。
但是錢楠楠卻知道,她奶奶可是把這些錢都攢了起來。
在前段時間,奶奶把這些錢,和自己的棺材本都拿了出來,給小叔在鎮(zhèn)上買了一套門市帶住房的兩層小樓。
可后來爺爺?shù)昧宋赴?,奶奶找小叔拿錢給爺爺交手術費,小叔小嬸就哭窮,只象征性的拿了幾百塊錢。
最后還是堂哥錢淼出的手術費,才讓爺爺做了胃部切除手術。
半年后爺爺病情惡化,還是丟下大家撒手人寰了
奶奶因為傷心失望,也在同年去世了。
想到這些,錢楠楠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
“囡囡!地上有金子嗎?”
錢峰看小女兒自顧自的埋頭往前走,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禁一邊走,一邊打趣的問道。
“金子?哪有金子?我怎么沒有看到?”
錢楠楠正沉浸在前世的回憶里,突然聽見老爸的話,還傻不愣登的四處張望尋找。
不過下一瞬她就反應過來,抬頭就看見月光下,老爸臉上那促狹得逞的笑容。
于是嬌嗔的冷哼一聲,拔腿就往不遠處的老宅跑去。
“老爸你慢慢走吧!我才不陪你了呢!”
錢峰看著跑遠的小女兒,夜色將她嬌小的身影拉得冗長,最后消失在老宅敞開的院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