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若現(xiàn)在的心情極其復雜。
任誰在回家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父親躺在冰冷的地上,身體已經(jīng)堅硬,外面的院子里有四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心情應該都跟他差不多。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外面?zhèn)鱽砹艘痪湓?,讓他已?jīng)沒有思考能力的大腦稍微解凍了一些。
“二哥,你去報官,六哥和小狼你們兩個,去房頂上繼續(xù)追蹤。”
緊接著,那個最開始在地上蹲著,在他進來之后站起來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還請節(jié)哀,你母親在臥室?!彼荒樏C穆的對夏侯若說道。
夏侯若下意識的把自己父親的尸體輕輕放在地上,往臥室走去。
接著,王洛站在門檻外面,聽到了臥室里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哭嚎聲。
“娘!?。。。。。。。。。。。。?!”
王洛想殺人的想法從來沒有這么強烈過。
一個無辜的美滿家庭,因為某些人的一己之私,被硬生生的搞得家破人亡。
他蹲在了門檻上,又點著了一支煙。
過了沒多久,王渭帶著一群捕快走進了院子。
捕快們人人帶刀,臉色嚴肅。
領頭的人王洛竟然見過。
就是他剛來京城的時候,和兵部侍郎徐寅的管家徐二有沖突的時候,見到的那名陳捕頭。
陳捕頭明顯對王洛的印象很深,畢竟不是誰在犯了事之后,都能請來兵部尚書撐腰的。
他身穿黑色飛魚服,腰間挎著繡春刀,走進了屋子。
看到門口地上的尸體,陳捕頭蹲了下來。
“你們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這樣了嗎?”
很明顯在來的路上,王渭已經(jīng)和他說了事情的大概經(jīng)過。
王洛點了點頭。
“你們還有兩個同伴呢,他們人呢?!标惒额^突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勁,開口對王洛說道。
“他們去追蹤兇手的蹤跡了?!?p> “把你們的身份證明掏出來?!标惒额^朝著王洛伸出了手。
王洛把自己的兵牌拿了出來,放在陳捕頭手中。
他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重新交到王洛手中。
“二哥,讓人去把周記的老板娘喊過來。”
就在陳捕頭往臥室走去的時候,王洛對王渭說道。
王渭點了點頭,對旁邊的捕快說了些什么。
捕快們明顯對于今天報案的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大梁將軍這件事有些準備不足,即使王洛他們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是還是有一名捕快點了點頭,轉頭往街上跑去。
而當捕快進入家中之后,夏侯若明顯慢慢的正常了起來。
他突然跑了出來,卡住了王洛的脖子。
“是不是你們殺了我爹娘?我要讓你們償命!”
他抓住王洛的脖子使勁搖晃,王洛皺著眉頭制止了他。
“不好意思,對于你父母的身亡,我表示遺憾,但是你要相信,我和你一樣,也很想知道兇手是誰?!?p> 說完這句話之后,王洛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連一句完整的抽泣聲都發(fā)布出來。
“陳捕頭,我一名朋友被兇手綁架了,我的另外兩名同伴去追蹤他們了,我能不能去找找他們?!?p> 陳捕頭明顯被為難住了,因為在沒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之前,王洛他們毫無疑問是最有可能是兇手的人。
但是,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陳捕頭已經(jīng)知道了王洛和王渭的背后是現(xiàn)在大梁的兵部尚書陳平。
還好,匆匆趕來的周記面館的老板娘,以及隨后到來的仵作為王洛解了圍。
胖胖的老板娘走進來之后,被屋子里的場景嚇的發(fā)出了尖叫。
當平靜下來之后,她毫不猶豫的為王洛做了證,證明王洛是在上午剛從她那得知的莫池的住處。
而仵作在檢查了兩具尸體之后,判定兩人的死亡時間已經(jīng)超過了六個時辰。
龍驤軍大營中,有無數(shù)人能夠證明王洛昨晚在大營中呆著,王洛他們幾個的嫌疑很快就被洗清了。
王洛和王渭的身份,瞬間就從嫌疑人,變成了案子的協(xié)助調查者。
很快,歸來的賀老六和小狼,就給王洛他們帶來了驚喜。
他們兩個硬是憑借敏銳的洞察力,把兇手的最后停留地點,鎖定在了一個很小的區(qū)域中。
陳捕頭毫不猶豫的帶著人手來到了目的地。
這個地方,離李駑的相府很近。
當然,陳捕頭首先排除了李駑的嫌疑,開玩笑,那可是堂堂副相。
不過,他對相府旁邊居住的人家,做了仔細的搜尋。
不放心的王洛跟著陳捕頭挨家挨戶的排查。
“昨晚?異常?沒有沒有,開什么玩笑,這兒可是李相住的地方,誰敢來這兒放肆?!币幻贻p人聽完陳捕頭的描述后,連連擺手,臉上的表情非常不耐煩。
“我們需要搜查一下,讓開?!标惒额^鐵著臉對這個年輕人說道。
那個年輕人無所謂的讓開了,露出了擋在他身后的房門。
這件房子并不大,陳捕頭很快就帶人搜查完了,他對王洛搖了搖頭,準備去下一家。
王洛卻皺著眉頭走了進去。
“你昨晚在干嘛?”
那名年輕人看著王洛,有些心虛的對他說道:“昨晚我什么都沒干啊,很早就睡了?!?p> 王洛突然厲聲對這個年輕人說:“你在說謊!”
年輕人被嚇了一跳??謶值目粗趼濉?p> “昨晚。。。昨晚。。?!?p> 陳捕頭也看出了不對勁,繡春刀出鞘,對年輕人喝到:“說!”
年輕人連連擺手,對陳捕頭說:“昨晚。。昨晚和幾個朋友耍骰子了?!?p> 說完,他走到旁邊,在柜子的一個角落里,翻出了幾個骰子和其他的一些東西。
陳捕頭瞪了這個年輕人一樣,一把從他手中拿過了賭具。
“昨天玩到幾點?”王洛對著這個年輕人說道。
“丑時末。”
“和你一起玩骰子的人呢?”
“他們去河邊干活了?!?p> “帶我去找他們!”王洛不容置疑的對年輕人說道。l
這名年輕人明顯慌得要死,而這時,不過他還是乖乖的帶著一名捕快,往秦淮河邊走去。
王洛只是對這個年輕人有一種奇怪的第六感,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名年輕人真的從外面帶來了幾個一看就長期做重體力勞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