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姜嶼說話，那男子又自顧自地開始推銷：
“我這邊還有最新出爐的第四代輿圖，，包你玩轉(zhuǎn)整個天庭最適合向你這種剛剛登天的仙人……”
后半句話剛說了一半，頭頂鳥籠的男子突然停了下來，直愣愣地看著姜嶼，臉上浮現(xiàn)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人的打扮太過特別，讓人過目難忘，姜嶼一眼就認出他就是在南市上碰見過的那個賣天庭輿圖的小哥，當下問道：
“……你覺得我是下界剛飛升上來的？”
姜嶼有些郁悶，在天庭混了這么久了，竟然還會被錯認成剛剛飛升上來。
頭頂鳥籠的男子仿佛還在思索“這人到底是誰為何有些眼熟”，聞言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從你的靈壓上看，你也就是個至仙吧?！?p> 其實已經(jīng)是靈仙了……
姜嶼沒有糾正這其中細微的差別，而是繼續(xù)去聽那人還會說出點什么。
“而且你穿的這身衣服……”
頂鳥男子說到這里，突然間福至心靈，指著姜嶼一臉恍然：
“哦哦哦。是你！”
“衣服有什么問題嗎？”姜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奇怪地問道。
頂鳥籠的男子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他的問題帶跑，指著不遠處的某個攤位說道：
“你的衣服就是從那里買的吧？這衣服也就賣給新人穿，并不怎么樣，你不如和我換點錢，自己去南市買?！?p> 姜嶼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尷尬地發(fā)現(xiàn)自己穿的衣服果然和攤位上在賣的其中一款一模一樣。
虧了自己特地換了件衣服，穿回他最開始穿的那件，沒想到竟然遇到這樣的情況。
那男子看姜嶼不說話，以為他默認了，繼續(xù)說道：
“賣衣服的是不是還和你說，要你在打扮上多下點功夫？形象上加分，有助于你加入各大宗門？”
他在說什么??？姜嶼表示沒聽懂，但為了多聽一些，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可不是嘛?！?p> 那男子露出了然的笑意，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其實換上新衣服也沒什么用，各大宗門招人的時候，一不看你的穿衣打扮，二不看你在下界有錢還是沒錢，三不看你的氣質(zhì)長相。這里只看你的資質(zhì)?！?p> “你資質(zhì)好，再丑再寒酸，各大宗門也會搶，但如果資質(zhì)一般，就算你再有錢，頂多只能去六道輪回學院?！?p> “等會兒?！?p> 姜嶼越聽越不對勁，忍不住出聲打斷道，“你說資質(zhì)一般的才會去六道輪回學院？六道輪回學院不是很權(quán)威，很厲害的嗎？”
“你連這也不知道？”
那男子驚道，隨即點了點頭，像是在贊許自己眼光獨到，“果然是剛升上來不久的雛兒?！?p> 姜嶼聽出端倪，追問道：
“能不能具體說說六道輪回學院的情況？”
“你問這個干什么？”
那男子生了個心眼兒，這場景似曾相識啊，他想起姜嶼上次的行徑——拿著他的圖看了半天，啰里啰唆問了一堆問題，最后還是沒買。
跟他說那么多干什么，耽誤賣輿圖，頭頂鳥籠的男子瞬間就沒之前那么熱情了。
姜嶼見那男子面色不愉，沖著他笑了笑，轉(zhuǎn)而問道：
“輿圖怎么賣？”
“五十貝幣?！?p> 姜嶼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把貝幣，挑揀出藍色得，一個一個塞進那男子頭頂?shù)镍B籠中。
雖然他塞的藍貝單個面值只有十，但架不住以量取勝啊。塞了五個后，頭頂鳥籠的男子臉色和緩了一下。
姜嶼看在眼里，繼續(xù)給他加，差不多十個的時候停了下來。
“輿圖我不需要，就想知道六道輪回學院的情況。兄弟，多指教啊?！?p> 那男子的目光飛快地向上撩了一眼，雖然看不見頭頂?shù)臓顩r，但還是忍不住去看，靜了一會后才回答道：
“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就湊合聽聽?！?p> “六道輪回學院才剛建立不久，課程好多都是糊弄人的，關(guān)鍵是給錢就能上?！?p> 他說到這，愣愣地看著姜嶼：
“你剛說它厲害權(quán)威？是不是被人糊弄了？真正好的傳承都在各大宗派里了，六道輪回學院有什么？”
姜嶼：“……”
怎么跟他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在他的印象里，六道輪回學院的師資優(yōu)良，在那里修業(yè)仙人戰(zhàn)斗和理論雙修，畢業(yè)后就業(yè)率高，是非常不錯的學院，絕對不輸給各大宗派的。
難道又記錯了？
記憶上的偏差姜嶼碰上不止一次兩次了，他沒有細究，因為從那個人的話中他突然發(fā)掘出一個重要的問題：
“上六道輪回學院，還要花錢？”
姜嶼話一出，那男子聽得一愣，像是聽到了什么胡話：
“不然呢？不收錢，以為天庭做慈善??？不光要收錢，而且是按課時收費，貴著呢。”
姜嶼越聽越奇怪：
“課程又貴又沒用，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去上？”
頭頂鳥籠的人聳了聳肩：
“大多數(shù)都上當受騙了吧，”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少數(shù)課程還是有些用的。修業(yè)完成后，成績最好的幾個就能直接成為天庭各司各處的公職人員，沖著這一點，還是有不少人去上的?！?p> 他說著詳細列舉了幾個課程，其中就包括葆生玄仙負責教授的《向左是鬼，向右是仙》。
頂鳥籠的男子說到這，語氣中多了些羨慕：
“公職人員待遇好，福利高，不用為了生計發(fā)愁。對于沒有傳承的仙人而言，真是最佳的出路了。”
姜嶼靜靜地聽著，心中猜測：
不知道我當時修的是哪一門課程，邱瀟修的又是哪一門？我之所以成為瑯?gòu)忠葱l(wèi)，究竟是湊巧，是自己的選擇，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他正陷入沉思，突然聽到那男子補充了一句：
“……就算有貸款，也能快點還清?！?p> 姜嶼聽了這話一愣，脫口問道：
“怎么還有貸款？”
有了剛才一問二問三問，那男子對于姜嶼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判斷，當下不以為意地回答道：
“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六道輪回學院里的課程都貴著呢，不是每個人都能負擔得起費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