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而不實,想要掛繩變顏色,用‘云草’也是一樣的?!?p> 姜嶼操著“要把每一個祝禱力都花在刀刃上”的心,當(dāng)即拍板:
“重要的是先給你創(chuàng)造一個能生存的地方,等以后有機會,再慢慢改善環(huán)境,別一上來就那么高的要求。”
周琳隱蔽地撅了撅嘴。
“緋晶是做什么的?”
“冬天取暖。”
“凜艮晶呢?”
“夏天納涼?!?p> “那紫云晶呢?”
“……美觀。”周琳瞄了姜嶼一眼,氣勢弱了三分。
你是在和我說笑嗎?姜嶼磨著牙瞇著眼,扯出一個“殘忍”的笑:
“所有超越基本生存的需求都要往后排?!?p> 定出基本原則后,那張清單就一目了然了:
“最必不可少的是龍鮫錦、綬仙草和建木殘片;其次是三砂,剩下的都可以先放一放?!?p> 即便已經(jīng)盡量地縮減,這份清單上記載的內(nèi)容還是有些沉甸甸,姜嶼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留意的,你如果清楚這些材料的下落……”
“有兩樣我現(xiàn)在就知道下落?!?p> 周琳打斷他的話,笑意盈盈地說道:
“一樣是龍鮫錦,南市最大的珍寶坊就有賣的,價錢我就不說了,反正你短期內(nèi)肯定是買不起。”
姜嶼把那句“我剛拿回一大筆錢”咽了回去,轉(zhuǎn)而說道:
“另一樣呢?”
“歸星砂。”
……這東西我有些印象,姜嶼不太確定地說道:
“好像是只有‘花蛉族’才出產(chǎn)。但‘花蛉’族一向行蹤隱秘,要去哪找……”
姜嶼說到一半,就見周琳笑意盈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霍然間反應(yīng)過來:
“難道這次妖族來和談,花蛉族也是代表之一?”
周琳點了點頭:
“蟲豸生命短暫,成精都少,更何況成妖。這樣一想,花蛉族是多么得天獨厚啊,所以這一次也被眾妖族推舉成談判的代表?!?p> 說白了就是想占個好彩頭吧,沒想到妖族也有這些講究……姜嶼越想越覺得有趣,突然又有了新的疑問:
“為何蟲豸成妖困難?只因為命短嗎?”
面對他這樣近乎于突發(fā)奇想的問題,周琳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和敷衍塞責(zé),而是認真地思考回答:
“大概是因為……它們生活簡單,沒什么怨恨也沒多大的欲望,所以不容易發(fā)奮圖強,努力成妖?!?p> 她頓了頓后,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也很難沾染因果?!?p> 那倒是,確實很少聽說有關(guān)蟲子的因果傳說……姜嶼收斂了發(fā)散的思緒,既然花蛉族目前就有代表在天庭,想要拿到歸星砂,就要從它們身上入手了。
“你隨時以‘花蛉’為題眼,查詢往來的傳訊,或許我們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和它們建立聯(lián)系。”
“起碼有機會向它們提出購買的要求。”
“至于我,看看有沒有機會在現(xiàn)實中和花蛉族搭上關(guān)系。”
周琳重重地點了點頭,事關(guān)她的新家,她自然分外上心。
除此之外,她對姜嶼的修為進境也很上心。在商量好近期的計劃,表達完極致的關(guān)切后,周琳沖姜嶼揮了揮手,消失在畫卷的邊緣。
眼看她離開后,姜嶼一反常態(tài),既沒有立刻去休息,也沒有繼續(xù)趴在書桌前寫寫劃劃,而是又一次從隨身的儲物袋中拿出了那塊巴掌大小,外表粗糲的石牌。
那是他的祝禱魂石。
姜嶼用它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這些日子以來,他從沒有過一次“祝禱”,也沒有給妖骨灌注過祝禱力。
現(xiàn)在的他,體內(nèi)只植入了一塊妖骨,每個月對祝禱力的需求量并不很大,他便沒什么危機感,絳宮里剩余的祝禱力差不多夠用就行。
祝禱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沒有了精神力,危險感知能力下降不說,即便是仙術(shù)都很難施展出來。
偏偏精神力還不像靈力,能靠著運行功法,靠著多植妖骨,得到快速的補充。
精神力要是枯竭了,沒有什么功法可以幫助快速恢復(fù)。只能靠自己一點一滴地積攢,或者吃些極其貴重的“靈食”。
鑒于這個原因,姜嶼這些日子,沒有過分消耗自己的精神力。
但今天,送到陳尸所里那具妖獸化的尸體給了他很大的沖擊,讓他一下子有了緊迫感。
握著那枚祝禱魂石,姜嶼開始內(nèi)視自己的絳宮起來:
里面殘存的祝禱力已經(jīng)不多了,還是先往里灌注些吧。
他閉目凝神,嘗試著做引導(dǎo),石牌里的祝禱力便猶如娟娟溪流般,順著他的指掌經(jīng)脈流向了絳宮。
姜嶼的絳宮并不甚大,只填得下大概兩百多的祝禱力,不多時便填滿了。
夠用上一段時間了。
導(dǎo)入完成后,姜嶼不停摩挲著祝禱魂石,這里面現(xiàn)在還有三百五十的祝禱力,再加上他存放在周琳那里的兩萬保證金,窮了這么多日子了,頭一次有了這么一大筆財富。
但他隨即想到妖骨肆里面價值三萬一的三青鳥妖骨,剛剛拿到錢的興奮頓時熄滅了,又有些意興闌珊起來。
“距離買三青鳥的妖骨還差一萬多,錢還是不夠,還是要多祝禱、多存些祝禱力啊。”姜嶼自言自語道。
握著那枚祝禱魂石,姜嶼嘗試著回想記憶中有關(guān)祝禱的畫面,搜腸刮肚地想了半天,只有些模糊的印象。
……總之先試著開始吧,萬事開頭難。姜嶼閉目凝神,向祝禱魂石的內(nèi)部輸送著他的精神力。
突然之間,他只覺自己的精神力在瘋狂地外泄,手中的魂石就好像一個大海上的漩渦,源源不斷地將所有靠近它的一切全部吸納進去。
什么情況……我要被吸干了嗎?姜嶼心中一凜,當(dāng)即切斷了自己和祝禱魂石間的聯(lián)系,手中的石牌“啪”一聲掉到了桌上。
姜嶼驚魂未定,定睛去看那塊祝禱魂石,就見表面粗糲的石牌起了變化,內(nèi)部那抹血痕變得愈發(fā)鮮亮,而原本緩緩流淌的小溪也湍急起來。
……這是怎么了?姜嶼沒有經(jīng)驗,不知道這種情況究竟是好是壞。他又等了一會,眼見石牌內(nèi)部安靜穩(wěn)定下來后,他檢查起內(nèi)里儲值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