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卿就是有些能力,然后被招攬到族里效力的人,說白了就是拿錢辦事的。
只是客卿跟下人不同,受到的約束少很多,更像是相互尊重、各取所需的合作關(guān)系。
可怎么看主家都是強勢的一方,畢竟客卿是依賴主家的供奉過日子的。
他韓勁雙是韓家嫡系子弟,他爹韓浩明是韓家的掌權(quán)者之一,要找一個客卿后輩的麻煩算得了什么?
韓浩明停下身影,戳著韓勁雙的腦門大罵:“你個豬腦袋,如果只是個普通客卿,你爹我會這么說嗎?他是李婉茹引薦到韓家的!”
“李婉茹?堂大伯家的二娘?”韓勁雙有些傻眼。
“不是她還有誰?先別說她那個不能得罪的爹,就說她的兒子,韓浩天的長子,你的大堂兄,如今在宗門頗得重視,是韓家下一代家主最有力的繼承人選!你讓你爹去得罪她,是想讓咱們父子以后被趕出韓家嗎?”
韓勁雙徹底傻眼了,他平時游手好閑,從來不關(guān)注族里的事,哪里知道那么多。
韓勁雙的臉徹底耷拉下來:“難道就這么算了嗎,這讓韓林城的人怎么笑話咱們?”
韓浩明一甩衣袖,怒“哼”一聲轉(zhuǎn)身走回書桌后坐下,沉思不語。
過了半晌,韓浩明才打破沉默:“這事當(dāng)然不能就這么算了,我韓浩明的兒子可不能就這樣白白讓人欺負?!?p> 韓勁雙一聽有戲,頓時來了精神:“太好了,就知道爹爹最疼我??墒牵皇钦f不能得罪堂大伯家的二娘嗎?”
韓浩明一聲輕哼:“明著來不行,那就來暗的,只要不讓凌落邱抓住把柄,他又能拿我怎樣?就算李婉茹知道了也不會插手,我這樣做已經(jīng)是給足了她面子?!?p> “那要怎么辦?”韓勁雙趕緊問。
“明天城里不是會舉行天賦測試儀式嗎?凌落邱那個孫子年紀正好符合,肯定會參加測試。那就讓他參加不了測試,也算是給你出了口氣。”
韓勁雙眼神一亮:“參加不了測試就參加不了宗門弟子選拔,那小子肯定氣得半死,這主意好!可是,天賦測試儀式有各大宗門的人看著,我們不能干預(yù),怎么讓他無法參加?”
韓浩明:“我們干預(yù)不了測試儀式,難道不能干預(yù)凌落邱的孫子嗎?”
韓勁雙還是不解:“他要參加我們又沒這個權(quán)力不讓他參加,他也不會傻到聽我們的,怎么干預(yù)?”
韓浩明翻了翻白眼,心底暗暗納悶,自己這么聰明,怎么生了一個這么蠢的兒子?
“蠢貨,想辦法讓他參加不了不就行了,難道你還想以德服人,讓他聽你的不成?”
韓勁雙委屈巴巴地問:“打又打不過他,有什么辦法能讓他參加不了?”
韓浩明差點氣絕:“你個豬腦子,還想親自去找他打架不成?既然不能讓人抓到把柄,當(dāng)然是讓別的人去。聽著,你給我去找……”
韓浩明對韓勁雙耳語一番:“按我的吩咐去做,別給我捅婁子?!?p> 韓勁雙聽完兩眼放光:“爹爹這主意妙。”
“別廢話,趕緊去安排,要是讓人抓到把柄,老子扒了你的皮!”
韓勁雙不斷點頭應(yīng)是。
“趕緊滾,別在這礙眼。還有,好好洗洗你這身子,臭死了?!?p> 韓勁雙抬手聞了聞腋下:“我洗了很久的,聞著不怎么臭啊?!?p> 韓浩明捂著鼻子,揮手讓韓勁雙趕緊滾蛋。
韓勁雙“嘿嘿”一笑,搓著手興奮地離開。
……
凌云梳洗完,走進爺爺房間,看到爺爺正背著雙手站在不靠院子的窗前,盯著窗旁掛著的一幅畫沉默不語。
這幅畫凌云再熟悉不過,他們來韓林城之前到過很多地方,搬過很多次家,大部分東西都換過了,這幅畫卻是被爺爺一直很好地保留了下來。
這幅畫不見得有多精致,畫中的內(nèi)容也很簡單,只有幾朵普通的蓮花和幾張稀疏的蓮葉,連題字落款都沒有。
但凌云清楚,這幅畫其實內(nèi)藏玄機。
兩年多之前,剛到韓林城落腳那晚,爺爺?shù)谝淮伟堰@幅畫的秘密告訴了他。
當(dāng)時的情景如今依舊歷歷在目,甚至連爺爺當(dāng)時和他的對話,他都一一記在心里!
那晚也是在這個房間,當(dāng)時爺爺把這幅蓮花圖放在他面前,說:“云兒,你曾經(jīng)問爺爺,為什么爺爺時常會對著它一站就是半天,它到底有什么可看。以前沒和你說,現(xiàn)在是時候告訴你了。”
爺爺當(dāng)時說完這段話,隨即拿出了一個瓶子,往畫上倒了一些黃色的液體。
凌云很清楚地記得,那副畫染上那些液體后出現(xiàn)了怎樣驚人的變化!
畫上原本的圖案漸漸消失,只剩下最中間那朵蓮花。蓮花旁邊原本空白的地方浮起紅影,花瓣上的顏色也慢慢變紅,最后行成一個橢圓形的紅印。
隨即水墨繪出的蓮花紋絡(luò)變成透明,形成了一條條細細的白痕,在紅印中勾勒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當(dāng)然,是不是花骨朵凌云也不敢肯定,只是這圖案是蓮花變幻而成,所以他第一感覺就是一個花骨朵。但是看久了也有點像筆尖,又像錐子,也像水滴……
紅印旁邊,畫上原本空白的地方憑空多了一行簡短的文字——邪星現(xiàn),冤獄開,神魔聚,萬年劫!
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畫像已經(jīng)完全變了模樣。讓凌云吃驚的不只是圖畫的變化,還有畫上那個圓印,竟然和他身上與生俱來的胎記有七八分相似!
凌云胸骨往下三指的地方有個橢圓形的紅色胎記,平日里穿著衣服一般看不見。
從他懂事起,爺爺就告誡他,不能讓別人看見他這個胎記,否則會給家里帶來災(zāi)禍。
雖然他一直照爺爺說的去做,但不是很明白,一個胎記會帶來什么災(zāi)禍,難道有仇家在追殺他們?
這時突然在爺爺常看的畫上看到這個印記,他隱隱覺得這里面可能藏著更大的秘密。
凌云記得當(dāng)時他的心情有多復(fù)雜,想到這早些年爺爺一直帶著他四處漂泊,居無定所,會不會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身上這個胎記?
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肯定畫上那個就是他身上的胎記,但他還是多問了一句:“爺爺,畫中的可是我身上的胎記?”
爺爺當(dāng)時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接著卻又搖了搖頭,反而問凌云:“云兒,你以前有沒聽人說過弒天邪君這個人?”
凌云點了點頭:“聽說過,那些說書講故事的經(jīng)常都會提到這個人,傳說是一千多年前統(tǒng)一上古六大邪道的邪修至尊?!?p> “沒錯,一千多年前弒天邪君橫空出世,以一己之力統(tǒng)一六大邪道,與天下玄修正宗分庭抗禮。但是,就在他如日中天之時卻在一夜間銷聲匿跡,如同人間蒸發(fā)一般,了無音訊。”
凌云好奇追問:“爺爺,這不是傳說嗎,那個人真的存在過?還有,現(xiàn)在說的是畫中的紅印和我身上胎記的事,怎么要提到弒天邪君這個人?”
“始源大陸的確有弒天邪君這個人,他的事也多半是真的?!?p> 接著爺爺給他說起了其中的緣由,原來畫中的紅印竟是出自弒天邪君之手!
那個年代,弒天邪君統(tǒng)領(lǐng)邪修打得玄修正宗節(jié)節(jié)敗退,眼看就要君臨天下。在這個時候,他卻毫無征兆地離奇失蹤了!
他的消失太過突然,不管是邪道還是玄門正宗都難以相信,想盡辦法尋找他蹤跡,后來有人在他平時閉關(guān)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副畫。
畫上畫著一個不明所以的紅印,還有這句上古預(yù)言。經(jīng)熟悉邪君筆跡的人認定,這幅畫就是出自邪君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