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zhuǎn)瞬即逝,李木汐單知道去宴會需要穿的正式,卻難以料到江欒會不滿意。
江欒一看到她眉頭就皺起來了,表情難看,甚至有些不耐煩和難以察覺的苦惱。
但他沒說什么,只是告知王阿姨早餐不用做了。
“走吧?!彼麑钅鞠f道。
江欒先走,李木汐后頭跟上。
上了車,江欒沒直接去往裴家,而是去了廣澤生明月。
廣澤生明月是淮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奢侈品專營店,共十二層,而第十二樓是專門為貴家小姐太太們打造的樓層。這一樓層服飾都是國外頂級設(shè)計師設(shè)計的高定款式,每一件都可以說是精麗,華貴,奢靡代名詞,價格不菲,獨一無二。
江欒給了她一張卡,“這是廣澤生明月黑卡,你上去挑一身自己喜歡的衣服?!?p> 李木汐接過卡,不由得感嘆一句有錢人消費就是不一樣,連廣澤生明月這種地方都是直接包卡的。
這種高端奢侈品消費地方,如果不出意外,她一輩子也來不了。
來一次,窮一生。
她下了車,才發(fā)現(xiàn)江欒沒有動靜,下意識嘴快問了一句:“你不去?”
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句什么話后,李木汐真想一巴掌呼死自己,這不是上趕著找嘲諷嗎?
江欒好似大發(fā)慈悲的看她一眼,眼里寫滿了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但他仍是不咸不淡回答她:“我在這等你。半個小時內(nèi)回來,我們還要赴宴。”
“......”
半個小時?江欒是沒有陪女朋友逛過街購過物嗎?半個小時,逛個寂寞。
李木汐只回他一聲好,就走了。
李木汐大學經(jīng)常被舍友拉去逛街,一般沒有一個下午她們是選不出一套衣服的。
耽誤了時間也不好,她選擇速戰(zhàn)速決。雖然她的審美經(jīng)常被趙苒她們吐槽,但廣澤生明月衣服都不錯,所以她在一樓試了一兩件覺得差不多就行了。
剛從十二樓下來的羅昕故盯著李木汐的背影看。
“寶貝,看什么呢?”
“以為遇到老同學了,多看了兩眼。”
“上去打招呼嗎?”她身邊的男人戴著口罩,看不清容貌。
“應(yīng)該認錯了,她怎么會來這種地方?!绷_昕故嗤笑道。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李木汐并不知道。
江欒在等人這方面頗有耐心,不過這會他也煩躁,在車外抽煙。
李木汐回來的時候,煙霧繚繞,她被嗆的難受。
江欒把煙掐了,在煙霧朦朧中上下打量她,三秒收回目光,言簡意賅道:“走吧。”
鑒于江欒剛抽了煙,煙味還挺重,木汐果斷放棄副駕駛位置,打開了后座的門。
江欒的眉毛微微擰了一下。把他當司機呢。
江家和裴家都是大家,生意往來緊密,而江欒和裴詔川是發(fā)小,到他們這一輩,關(guān)系不僅僅是生意伙伴,更是交好的朋友。
這次宴會是為裴詔川孩子滿月辦的。
裴詔川花花風流公子一朝從良追妻顧涼夏,如今修成正果,喜得龍鳳胎。
裴詔川一早就催江欒來了,替他照顧照顧賓客,而裴詔川本人則稱要陪老婆。
江欒一聽他話滿臉黑線。
“重、色、輕、友?!苯瓩璁敃r咬著字音一字一頓表示自己的不滿。
“......”裴詔川笑著打諢,“以后你有老婆了你也是我這模樣,自己老婆不疼疼誰?。俊闭f完他才后知后覺他說了句渾話,忙補救道,“當然,李木汐是強塞你身邊的,你又不喜歡她,不算得是你老婆?!?p> 江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沉聲說道:“我也不承認她?!?p> 裴詔川識趣換了話題,多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顧涼夏當初也是被硬塞到裴詔川身邊的,他現(xiàn)在不是愛她愛的要死要活。
這場宴會,裴家給生意上的伙伴幾乎都發(fā)了邀請,來的人多。江欒作為江家的新秀,未來掌權(quán)人,多是人來巴結(jié)混個眼熟,或是遇到合作的前來寒暄。
江欒在形形色色的人中交談得游刃有余,談笑間能把人聊的服服帖帖,拿捏有度。
李木汐剛開始還站在他身邊,后來有人精準踩雷,問江欒這是養(yǎng)的情人嗎?以前可從來沒見你身邊有過人啊。
江欒知道那人只是調(diào)笑,并無惡意,面上仍帶著無可擊破的笑容,并不正面回答:“哪里的話?!?p> 他說的溫文爾雅,李木汐聽了卻遍體生寒。
那人也知道自己多半是戳人脊梁了,也不過多糾纏這個話題,忙打岔過去。
經(jīng)此一事,李木汐自覺站到了江欒身后,像是他的秘書。
江欒默許了她的行為,一路無言。
早餐沒吃,李木汐有些餓了,不過宴會還沒正式開始,桌上甜點也沒有上,沒有什么吃的。
李木汐也不想麻煩傭人給她單獨拿一些。好在她有隨身攜帶糖果的習慣,她從包里掏出顆糖撕了包裝紙放進嘴里。
清香甜橙彌漫口腔,一點點喚回精神。
沒過多久,前方的江欒忽然踉蹌兩步,眩暈涌上心頭,只覺得天地四方轉(zhuǎn)動,眼前一黑,站不穩(wěn)腳跟。
身后的李木汐眼疾手快,連忙上前扶住他。
江欒情急之下緊緊抓住了她一只手腕,勉強穩(wěn)住,不至于失了態(tài)。
他用另一只手緩緩按了按太陽穴。
驀地,他意識到了什么,松手狠狠甩了一下。
李木汐一臉錯愕看著他,過了一會,認命從包里隨機掏出一顆糖,上前,將手慢慢伸到江欒前面。
只見掌心赫然躺著一顆草莓味的硬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