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qū)っ窔w來時,見隊伍中多了幾個人,也沒有說什么,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在看見容無月時,眉頭微微蹙起。
“這附近沒有出路?!彼溃抗鈴娜轃o月身上移開。
眾人聞言面色皆是凝重。
鐘予安心不在焉,腦海中想著剛剛李憶安驚訝的模樣。謝流云凝眉將剛剛鐘予安的所說的轉(zhuǎn)達給了其他人。
“公子的意思是,現(xiàn)在我們所有人都在柳虛無的墓里?”
“正是。”
“那豈不是好辦,既然柳虛無的墓分為陰陽兩室,我們再去到陽室不就可以了?”韓紫陌道。
鐘予安搖了搖頭,緩緩道:“這陰陽兩室,陽可以轉(zhuǎn)為陰,但陰不可轉(zhuǎn)為陽。況且,此時陽室出口也被毀了。”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沉默。
“柳虛無既然設置了這陰陽兩室,按照陰陽五行的規(guī)律,陽室既有出口,陰室也應對應有一個出口。我們還需要仔細找找?!敝x流云溫聲安撫眾人道。
容無月想了想,問道:“你們在陰室中尋找路時,可曾發(fā)現(xiàn)這座墓的主墓在何處?”
沈?qū)っ窊u了搖頭,道:“陰室中的布局詭異,很多時候一不留神就會走回原地。我出去探路時,不敢走遠,只探了一段路便返回了?!?p> “若我沒猜錯的話,要想出去,恐怕先得找到主墓?!?p> 謝流云贊成的點點頭,他想了想看向鐘予安道:”莫問前輩可知主墓的位置?”
鐘予安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說:“我對陰室知道的不多?!?p> “那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fā)尋找主墓吧!我快要在這破墓里待到發(fā)霉了!”韓紫陌騰地站起來,眼睛亮的嚇人。
柳無絮擔憂的看了眼身旁的李憶安,李憶安苦笑了一下,她的毒還沒有完全好,此時身體發(fā)軟,莫說趕路,站起來都困難。鐘予安臉黑了一下,容無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憶安蒼白的臉,緩緩道:“之前阿蕪曾看見來到枯山鎮(zhèn)的不止有我們,還有奇星派與少林派的弟子,他們現(xiàn)下在何處?”
韓紫陌臉色陰沉了下來,她不屑道:“他們兩個自然也是落下來了,不過那個禿驢和寧武城向來最是要好,他們兩結(jié)伴走的?!彼葡肫鹗裁?,聲音忽然有些悶,道:“奇星派向來專于研究機關(guān)算術(shù),五行八卦更是精通,想來,那寧武城他們恐怕早已找到了主墓。說不定,早就出去了呢!”
“唔——”容無月若有所思,“在下不才,對這機關(guān)算術(shù),五行八卦也略通皮毛......”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容無月。謝流云眼中帶了幾分無奈的笑意,鐘予安也明白了容無月是想拖延時間給李憶安,心中既無奈又有些感動。沈?qū)っ费壑虚W過一絲探究,神色淡淡。柳無絮和李憶安則是一臉訝異。
“真的?!”韓紫陌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容無月,仿佛撿到寶一般,一剎那間仿佛忘記了剛才兩人間的恩怨。
容無月單手摸著下巴,一臉苦惱道:“只是......”
“只是什么?誒呀,有什么你就直說,別婆婆媽媽的?!?p> 容無月微微一笑,道:“在下需要一點時間來好好思考思考這墓室的結(jié)構(gòu),恐怕需要各位稍微等這么一會。”
韓紫陌愣了愣,她有些猶豫,下意識看向沈?qū)っ?,見沈?qū)っ窙]有反對,才有些不樂意道:“那就再等一等?!?p> 李憶安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下一暖,眾人見容無月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冥思苦想,也紛紛找了地方坐下來休整。
李憶安想了想,坐到了容無月身邊,小聲道:“蘇蕪,謝謝?!?p> 容無月閉著眼睛,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低聲道:“我可不是為你,別想太多?!?p> 李憶安只當她是嘴硬心軟的人,抿嘴笑了笑。
容無月也不理她,當年容重陽極善機關(guān)之術(shù),也教了她不少。她說自己善于機關(guān)之術(shù)也并不是在騙人。
容無月回憶著陽室的構(gòu)造,所謂陰陽相合,就算陰室和陽室布設不同,但一定在是相互呼應的,若掛著蘇泠畫像的房間是陰陽的交合點,那么就以此為起點......
容無月在地上劃著陽室的格局圖,她又在另一邊劃出一半圓,將陽室的格局圖復刻在陰室。她心中有了思量,默默記下眼前的圖,又緩緩閉上眼睛。
沈?qū)っ纺粗轃o月,卻聽身邊的謝流云輕咳了一聲,他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垂下眼睛。
“謝兄,你可知鷹就是鷹,就算你將它圈養(yǎng)在身邊,也不會成為小鳥的?!?p> 沈?qū)っ芬庥兴?,謝流云輕笑了一聲,低聲道:“在下從來沒想過誰圈禁起來養(yǎng)成鳥兒。在下也從來就沒想過剝奪誰的自由。相反我希望她只是她自己,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有一天她想要飛走,我也不會攔她?!?p> 沈?qū)っ防浜咭宦?,閉眼淡淡道:“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p> 謝流云看向容無月,目光柔和,他低聲道:“在下不會后悔所做的這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