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彤的努力規(guī)勸,并不能讓賀宇軒回心轉意。
“嘉彤,這個婚,我不能結!我對不起你!”
一場婚變席卷而來,讓所有人猝不及防。
賀宇軒一句輕描淡寫的對不起,并不能消除這一場風波。在場的大部分親友,都紛紛出言指責。
“這個人是有病啊,都什么時候啦,居然說出這種話,讓女方的臉往哪擱啊!”
“簡直不是人說的話,你早干嘛去了,現(xiàn)在說不結就不結啊,你以為結婚是什么啊,小孩子過家家啊!幼稚!”
“太沒有責任感了,太侮辱嘉彤了,嘉彤怎么會看上這樣的男人啊!”
“喂,趕緊收回那句話,趕緊向嘉彤和伯母道歉!”林笑笑在臺下吼著。
教堂里吵吵嚷嚷,還有不少人,已經(jīng)涌向了臺前,對著賀宇軒指指點點,大聲呵斥。之前坐在江嘉祺身邊的年輕女子,不停的安慰潘月蘭。
“伯母,你別激動,別激動,一切都有嘉祺哥處理呢!你要當心你的身體,可不能被氣壞了??!”
郝振興離賀宇軒最近,他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他繞過了表妹,靠近了賀宇軒。
賀宇軒面對眾人的壓力,并不肯退縮,他苦笑著對江嘉祺說:“嘉祺,你們打我吧,我確實是禽獸?!?p> “賀宇軒,你連禽獸都不如,你這樣傷害我妹妹,我們都跟你沒完。你想我打你,好啊,你以為我不敢嗎!”郝振興揮動著拳頭。
“表哥,不要,我不許你打宇軒哥,他只是一時想不通,我相信他并不是真的要悔婚!我來跟他說,你讓來跟他說,我會讓他回心轉意的!你們相信我!”江嘉彤往表哥身邊沖,她害怕表哥再次出手。
賀宇軒是她的男人,是她心頭的肉,她愛他還來不及,怎么舍得讓他被人打?即便是哥哥們?yōu)榱司S護她,也決計不行!
“嘉彤,到現(xiàn)在你還維護他,你還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他根本就是一個負心薄幸,心胸狹隘的男人!他和七年前一樣!”江嘉祺拉住了妹妹的胳膊。
“哥……我和他的事情,不要你管,哪怕,他今天不和我結婚,我也絕不會讓你們動他一根手指的!宇軒哥,我想跟你單獨聊聊!哥,你放開我!”嘉彤不理會其他人的情緒,拉住了賀宇軒的衣袖,哀求著,“好不好?”
臺下的潘月蘭情緒十分激動,幾次想沖上臺前,扇賀宇軒幾個巴掌,可是她被身邊的女子拉住了,只能罵罵咧咧。罵著怨著心里更難過了,淚水狂涌。女兒被當眾悔婚,有多少人看冷眼笑話?讓她臉往哪里擱?還有離異的兒子,到現(xiàn)在不肯聽她安排?她多年守寡,這種心酸誰人能懂?
賀宇軒的母親和親人們也亂成了一團,只能安慰女方的親友,又被女方親友責罵。
如此混亂的場面,確實是顧清影沒意料到的,她原來害怕曲欣欣會大鬧一場,而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不需要擔心曲欣欣了。
曲欣欣幸災樂禍地說:“好了,不需要我做什么了,我們只是來看一場精彩紛呈的好戲!既然如此,我們就安心做個觀眾,好好看戲吧!”
先前和曲欣欣意見不合的那位男士,正想沖到前面,發(fā)揮一下正義之感,一聽到曲欣欣如此說話,頓時不悅地說:“喂,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惡毒,嘉彤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啊,這么譏諷她!”
“你是她什么人?這么維護她?哦,該不會是她的崇拜者吧?怎么人家都看不上你,你倒是大度啊……看著她被新郎官羞辱了,你心痛了?怎么著,你還想取代臺上的男人,哼,就憑你,也不拿個鏡子照照,你配嗎?”
曲欣欣一向毒蛇,毫不客氣的懟過去。
“你,你……”這個男人被她氣得不行,雙手都握成了拳頭,要不是考慮對方是個女人,真恨不得揮上一拳。
“好了好了,少說兩句!這里亂成這樣,我看我們還是先走吧!”顧清影想著勸好友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們怎么說都是局外人,沒有當事人的心情,也別看熱鬧了,不如就早點離開吧!
有一些看得透徹的親友,選擇了悄悄離開,事已至此,多少給主人家留一點顏面吧!
“現(xiàn)在?我不想走,這好戲才開始啊,我為什么要走!”曲欣欣故意發(fā)起挑釁的神情,沖著那個義憤填膺的男人。
“你……”
“不好意思,我朋友沒有其他意思……”顧清影想著向那人解釋。
“沒有其他意思?她剛剛說的話,沒有其他意思?她分明就是幸災樂禍,唯恐不亂!”
“我就是又怎么樣,你能拿我怎么樣?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要你成什么英雄?你有本事對著我吼,為什么不沖上臺找悔婚的人算賬?你去維護你的美人好了啊?對我一個不相干的人亂吼亂叫,算什么男人!”曲欣欣的毒舌再一次出擊。
這個男人已經(jīng)被她激得快跳腳了,一雙眼睛爆紅,“你別以為我不敢找臺上那個人算賬,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去!”
“你別激動,你消消氣,我朋友也就是開開玩笑,你別當真了!”顧清影看情況越演越烈,只能不斷地調和,“欣欣,我們走吧,別在這里添亂了?!?p> 臺上的戲熱鬧,臺下的戲也不少,整個教堂亂糟糟一片,神父無奈地退到了教堂的角落里,坐在一張方凳上休息,他不由得感慨:這是他職業(yè)生涯以來,最為離譜的一次。
江嘉彤把賀宇軒哄到另一邊,兩人進行了一場簡單透明的對話,最后又達成了一致:婚禮照常進行!
賀宇軒這一波神操作,讓所有人都驚愕不已。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的婚姻并不是建立在自愿的基礎上,男方能乖乖就范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女方的手里!可是,這一次鬧得太難堪了啊,讓女方一家臉面往哪里擱?。∨娇梢圆挥嬊跋?,輕易饒過男方?不合情理??!
明眼人早瞧出了婚姻里將要出現(xiàn)的問題,希望女方能夠主動放手,但是中國人的做人準則,是勸和不勸分的,誰都不愿意做惡人。
“不行,嘉彤,你不能嫁給他!”
江嘉祺是唯一一個提出反對意見的人,他知道妹妹將要面對什么樣的婚姻,什么樣的丈夫,她的后半生的不幸福已經(jīng)彰顯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墒墙瓮畧?zhí)迷不悟,不愿放手!
“哥,我們沒事啦,我們只是鬧點小矛盾而已,你和媽媽就放心吧!”江嘉祺眼光流轉到母親身邊的女子身上,笑著說,“蓉蓉,謝謝你照顧我媽,還有我哥!”
原來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正是蓉蓉,是潘月蘭一直煞費苦心想介紹給兒子做媳婦的女孩。
蓉蓉嬌羞地低了頭,又悄悄地瞧著江嘉祺。江嘉祺則是一臉冷漠地望著妹妹。
潘月蘭雖然對賀宇軒沒了好感,但是又對女兒異常溺愛,女兒堅持的,她唯有支持!
曲欣欣和這個男人的爭執(zhí)也告一段落了。這個陌生男人的表情起伏太復雜了,讓曲欣欣也猜不透他到底和江嘉彤是何種關系!
顧清影怕曲欣欣又節(jié)外生枝,強行把曲欣欣拉出了教堂。離開教堂的一瞬間,江嘉祺一瞥眼,正好看見了她們!
神父又開始了未完成的工作,這一次,儀式從簡,流程很快走完!
鬧了一出戲的婚禮,總算是有驚無險,眾人又好氣又好笑,但又不得不顧及主家的顏面,紛紛上臺祝賀!
江嘉彤一臉淡然之色,似風雨中的幽蘭,不為狂風暴雨折服,依然散發(fā)著自信的光芒,微笑地接受來自親朋好友的祝賀!她的內心真的是足夠強大!
而賀宇軒全場冷著一張臉,嘴角處稍稍有些紅腫,不笑也不說話!
潘月蘭的轉變也是非常之快,強忍著心內的怨恨,苦笑著接受親朋的祝賀。賀宇軒的母親和親人紛紛松了一口氣,干笑著與女方親屬握手。
江嘉祺顧不得管妹妹的事,他第一時間追了出去,很快在教堂外追上了顧清影和曲欣欣。
“你們居然來了!”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大概是為了剛剛那一出丟人的戲吧!
“是啊,還好來了啊,不然錯過了一出好戲!”曲欣欣輕笑斜視了江嘉祺一眼,又想起了好友前些日子跟他發(fā)生的“親密關系”,笑道,“不打擾你們敘舊了,我先走一步!”
顧清影知道曲欣欣是借機揶揄自己和江嘉祺接吻的事,此時也不便跟她斗嘴,但又沒有想好怎么單獨面對江嘉祺,所以一把拽住將要離開的曲欣欣,說道:“等我,我們一起走!”
曲欣欣掰開了她的手,沒好氣地說:“怎么,拿我做擋箭牌啊,我真沒空,我和同事約好了去聽戲!我今天戲還沒看夠啊,我要繼續(xù)?。「孓o了!”
江嘉祺對曲欣欣的冷嘲熱諷早就了然于心,并不跟她計較,心中只盼望著她快點離開,好把時間留給他和顧清影。
“我跟你一起走!”顧清影一想到那天晚上的情節(jié),嚇得渾身一哆嗦,避之不及。
江嘉祺早就見機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她感受到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著,一轉身,對上了江嘉祺的雙眸,頓時氣勢上輸了一節(jié)。
“我有話對你說!這里不方便!”江嘉祺沉聲道,“跟我走!”
“別,你先放開我。你要跟我說什么,就在這里說好了!”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你跟我走!”
“我不要!”
曲欣欣已經(jīng)走了十米開外了,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回望了一眼,又轉過頭,嘴角一揚,說不出的不屑和嘲諷,仿佛就是在說:呵,女人啊,嘴上喊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她的好友,一步未移動!
“你這是什么意思嘛,你這樣拉拉扯扯多不好!”顧清影低垂著腦袋,低聲說。
女人越是低語輕言,越是溫柔靦腆,越是讓男人有一股憐愛的沖動!有了上一次的親密之舉,江嘉祺恨不得將她摟入懷中溫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