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比賽正式開始。
阿爾托莉雅帶著疲倦的眼神全副武裝的跨進了大門。
唰——————
寒風凜冽,天高地遠,一片白茫茫的浩瀚雪山就在眼前。
“??!這里是……好冷啊……”
她緊抱著身體打了個寒顫,氣急敗壞的低聲罵到——
“媽的……早知道就多穿點來了……”
這時候,擂臺對面也開啟了一道虛空之門,慢慢的從那里面走出來五個手持鋸齒鋼刀的兇惡狼人。
“呼~”
她一臉滿不在乎的朝對面走了過去,站在圓形擂臺中央,朝對手大聲吼道——
“喂!給老子滾過來受死!快點——”
“冷死老子了!”
那幾個兇悍的狼人頓時瞪大了眼氣得青筋暴起,七竅生煙,一把抓起狂刀就朝她怒聲狂吼的撲了過來。
“什么……你敢再說一遍!”
“呵~”阿爾托莉雅斜眼一瞥,很不耐煩的跟他們講到——
“想斷腿還是斷腳??!隨便你們選!”
“媽的!上!老子現(xiàn)在就要宰了她!”
猛然間,五只狂狼頓時怒火沖天的一擁而上,朝她劈天蓋地般狂殺而去!
而她卻有些疲倦的眨了幾下眼,迎著漫天呼嘯的狂風朝他們狂然廝殺而去。
天,漸漸的下起了小雨,燥熱的龍城里微微的降了些溫度下來。
雨點沾濕了窗臺,從屋檐上緩緩的滴下,也讓街道上喧鬧的人群四下躲藏,不再是那么的嘈雜。
幾個人依舊是疲憊不堪的在到處尋找著莉雅娜,而烏薩緊閉著眼盤坐在自己靜謐的房間里,似乎找到了一些感覺。
回憶,回憶,還是回憶,他想起前天晚上一行人在吃了一頓龍族免費的慶功大餐后,所有人便各自回房,休息睡覺,準備著第二天的比賽。
而莉雅娜不知道又是什么時候跑出去的,一聲不吭連招呼也沒打就失蹤了,這令他困惑焦慮,十分費解。
漸漸的,漸漸的,莉雅娜的身影從他的眼前一晃而過,穿過了街道,擠進了人群,走過了集市,來到了一個寧靜的公園。
“?。∵@里是——”
“翠龍公園!”
烏薩猛醒,似乎已經(jīng)感應到女兒的動向,但在這之后,她又離開了那里。
風,吹來一絲熟悉的氣息帶著她又進入到了城市中喧鬧的地方,水,潺潺的流動似乎跟這種聲響有著極大的關聯(lián),夜,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讓她點亮了手中的玄光,聲,一片炸響,似乎即將迎來一場激烈的打斗!
“??!”
猛然間,烏薩當即怒睜雙眼,蹬起一片凄風狂然的猛烈風暴瞬間沖出門外,帶著心底還仍有著一絲記憶的空靈感應直沖那龍城的寂靜之地——河道入口!
唰——————
一片凄風劃然而過,寂靜而陰森的地下河道漆黑骯臟而又暗藏殺機!
烏薩神色嚴峻的站在那些巨大管道的入口處,心跳狂然,忐忑不安,臉色凝重,不敢亂想。
他緊握著手中的法杖,慢慢的邁開腳步朝里面走了進去。
漸漸的,漸漸的,這里面水聲空靈,四下無人,漆黑一片,魔鼠亂躥,他異常鎮(zhèn)定的點亮了藤杖頂端一抹暗黃的微光照亮前路,然后小心翼翼的朝里面繼續(xù)走去。
風,帶著潮濕的空氣從地底涌向地面,水,滴得冰冷通透令人膽戰(zhàn)心驚不敢大喘一口粗氣,眼,直視著前路不停的需要選擇究竟往那邊前行,心,還殘留著那一絲的感應讓他不懼艱險的繼續(xù)往前探尋女兒的蹤跡。
??!
一聲震驚的嘆息,烏薩一臉驚異的來到了那個巨大的地底巖洞。
眼看這身旁四周,亂石成山,四下無人,空無一物,但是他一路走來感應到的不是莉雅娜,而是她掉落在地上那把從不離身的——血藤妖鞭!
“什么!”
猛的一驚,他竟然發(fā)現(xiàn)莉雅娜的妖鞭就落在了一堆亂石旁邊的地上,他趕忙走過去將它拾起,神情異常震驚的掃視著這整個巖洞。
“莉雅娜……”
“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回頭怒視,一瞬間,他渾身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旁邊一堆看似很不起眼的亂石之上。
異常警醒,掃視洞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慢慢的走過去,用一種熾烈的幻魔之眼直盯那一堆奇特的亂石,總感覺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就在那里面,并且始終認為莉雅娜就在這神秘的洞穴之中,并沒有走遠。
漸漸的,他伸出手掌緊緊的貼在那堆亂石之上,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那里面所殘存的一股異樣的氣息。
猛然間,他渾身顫栗的睜開眼睛,無比震驚的大聲喊到——
“??!莉雅娜——”
“這竟是一道幻石封??!”
唰————
瞬間他二話不說,當即雙臂大張,狂念魔咒,渾身爆發(fā)出一道怒發(fā)沖冠的幻魔紫焰,破天解封,雙掌擊下!
“哈————————”
漸漸的,石堆慢慢消退融化,破裂成灰,煙消云散,而在最下面竟然真的顯露出莉雅娜幾近冰冷的身軀,此刻已經(jīng)是渾身是傷,毫無知覺,奄奄一息,不省人事!
“?。±蜓拍取?p> 巨大的洞穴中猛然爆發(fā)出烏薩那極度關切而又萬分緊張的驚狂呼喊。
天,刮著猛烈的寒風,地,堆砌著紛亂的白雪,山,矗立在遙遠的天邊,人,漠視著戰(zhàn)敗的敵將。
許久之后,天空中亮起一團魔幻的光影,龍族的裁判又跑來大張旗鼓宣布比賽開始。
阿爾托莉雅盛氣凌人的朝著天上大聲喊到——
“喂——”
“你看不見嗎?早就完了!還開始個屁啊!”
“額……”
裁判有點暈頭轉(zhuǎn)向的通過魔法球直盯向比賽場里,看見她面前那五只狼妖早就被打得口吐白沫眼冒金星的堆在了一起,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毫無懸念的輸?shù)靡粩⊥康兀挥迷倥辛恕?p> “?。∵@個……這么快?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啦?”裁判驚訝的喊到。
“是啊!行了吧!”阿爾托莉雅很不耐煩的跟他講到:“快點!把老子弄回去!我還有事要辦!”
“啊!這個……你等等啊……”裁判很是躊躇的對她說到:“我問問老大……你這種情況應該怎么判的……”
“什么!”阿爾托莉雅大怒,朝他吼道:“媽的!還要怎么判??!不是我贏難到還是他們贏了??!給老子快點——”
“嗯……”那人像是在旁邊嘰嘰咕咕的跟其他人說話,根本沒聽到她喊的什么。
阿爾托莉雅緊皺著眉頭,安耐著強烈的怒火低聲罵到……
“媽的……龍族這些人還有資格當裁判!簡直就是荒天下之大繆!傻不拉嘰的一個個……”
過了一會兒,那人又跑來說到——
“??!你好美女!我問了我們裁判官,你這種情況屬于賽前傷及對手,需要再懲罰性的加賽一場才能出線……”
“什么……”她大怒的吼道:“還加個屁?。±献于A都贏了,還要再加一場?你他媽有病啊是不是!”
“啊!這個……”裁判唯唯諾諾的跟她小聲說到:“這也是大會組委會規(guī)定的,如果不加賽一場就只能判你違規(guī)取消資格了哦!”
“昂……”阿爾托莉雅氣急敗壞的怒視著他,咬牙切齒的大聲吼道——
“那好!你給我快點找人來打!老子等得不耐煩了!”
“好!”
這個時候,場地中央出現(xiàn)了一道龍族的傳送門,急匆匆的出來了幾個組委會的醫(yī)療官,三下兩下的就把那五只狼妖給抬了進去。
然后又等了半天,對面才終于又開啟了一道虛空之門,似乎是又來了五個強力的對手。
風,劃過天地,漫天刮起了鵝毛般的飛雪,地,濕漉漉的,竟然是無聲無息的沾起了幾道詭異的腳印,眼,觸目驚心,她發(fā)現(xiàn)從傳送門里似乎出來了五個強大的身影,魂,無影透明,但在她眼前卻是一片空曠什么都沒有看見。
“好!現(xiàn)在我宣布——比賽開始!”
“魔界一隅對陣——無極暗影!”
“開始!”
“什么!”阿爾托莉雅頓時渾身顫栗的感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朝自己轟然襲來,那道煞亮的傳送門就在它消失的一瞬間,五個透明的暗影帶著五閃凌厲的刀光瞬間朝她如狂風般殺來!
“什么!這竟是五個能暗藏身形的透明人!”
唰——————
還不等她驚魂未定,一道閃電般的血濺狂刀瞬間從她的左臂劃然而過。
鐺!
鐺鐺!
鐺鐺鐺鐺鐺————
一陣熾烈飛沖的疾速暗殺令她猝不及防,只能勉強招架,非常被動的趕緊提劍狂擋亂舞!打得她是一邊急退,一邊急閃,根本看不見人在何處,根本不清楚他們會從何方襲來,那五人簡直身形奇快,妖刀鋒利,一言不發(fā),朝她狂沖而來!
鐺——————
她猛然振臂狂燃,無雙亂舞,風馳電掣,急擋突擊,燃起一片怒發(fā)沖冠的圣光烈焰,怒火狂燒的朝他們嘶聲震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刻,漫天的飛雪夾雜著狂烈的殺氣在空中刀光劍影,疾速涌動,那一剎,飛濺的火星激撞在鋒利的刀尖四射出一片炸裂的火花跟飛揚的血痕。
阿爾托莉雅是從未有過的如此認真,她總是有著一種強烈的霸氣面對那所有的敵人,但今天,她不得不沉下心來嚴陣以待,絕對不能出現(xiàn)絲毫的松懈,否則一旦中招,那就必將身中數(shù)刀,死在這亂劍之下!
唰————
她滿頭大汗的閃到一旁,無比亢奮的緊握戰(zhàn)刀,時刻警惕著朝自己沖來的強烈殺氣。
鐺————
她一劍鐺開殺招,立馬回頭,知道自己已被他們八面埋伏,四面楚歌!
殺————
她一眼注視著地面濕漉漉的水痕,似乎是找到了破解他們的最佳方法。
哼!
一抹竊笑,她從容不迫自信十足的在心中又燃起了一片熾狂了熱血!
煞然間,天崩地裂,煞血沸騰,殺氣沖天,劍光兇猛!
一道劃破虛空的劍痕劈天斬來,她瞬間側(cè)身閃過,轟然震起一片破風狂嘯的圣光烈焰沖天爆發(fā),洶涌燃燒,霎時震得地面的水花蠢蠢欲動,風聲呼嘯!
就在這一閃而過的剎那之間,她帶著一股風馳電掣般的驚世神速瞬間烈劍狂燃,龍劍升天,轟然斬出一片血濺沖天的驚世狂刀!
“啊——————”
對方一人慘叫,當即死于非命,就在其余幾人驚狂之際,她猛然劃出一道撕裂天際般的烈焰圣痕整個身軀從他們眼前一閃而過!
劃——————
天,依舊是下著鵝毛大雪,地,驚心動魄的淌出來一片血紅,眼,熾烈如刀的飄零著她飛揚的發(fā)絲,人,萬念俱灰不可置信的時間統(tǒng)統(tǒng)倒下!
“啊……”
地上一攤濃烈的鮮血發(fā)出陣陣哀嚎,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朝她憤恨的問到……
“你……為什么……會知道……我們所在的……位置……”
“哼~”
只見她轉(zhuǎn)過頭來,輕蔑一笑,帶著無比從容的眼神沖他冷冷的講到……
“要怪……就怪這鬼天氣……”
“地上的雪水早就已經(jīng)暴露了你們的行蹤……”
“若是再換個地方……恐怕就是你們的天下了……呵呵……”
“哎……”
帶著無盡的惋惜,又帶著無比的痛恨,幾個人最終還是沒有了動靜,漸漸的顯出一身妖鼠的原形。
阿爾托莉雅矗立在山頂?shù)目耧L中,環(huán)抱著雙臂,似乎在心中也有著一絲感慨,從此以后自己要帶著一種謙遜的心態(tài)去面對所有的敵人,哪怕他們很弱,那也一定會有超越平凡的過人之處,若是膽敢小看了他們,否則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會知道……
昏暗的天地,漆黑的房間,緊張的氣氛,濃烈的魔焰。
烏薩將昏迷的莉雅娜盤腿坐于床上,在背后為她打入了一道紫焰升騰青煙彌漫的幻魔真氣,幫她震懾元氣,護體續(xù)命。
雷恩、拉切、苦無、老婆婆還有暮婷跟古寨村民們?nèi)际睾蛟陂T外,焦急的等待著她現(xiàn)在最新的情況。
“媽的!她怎么會一個人跑到那么深的地底洞穴去了??!在那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拉切緊張萬分的嘆著。
“嗯……那里面肯定大有玄機!”苦無非??隙ǖ恼f到。
“就是!”雷恩說到:“剛才聽烏薩講,他還感應到在那深深的地下還潛藏著一股極為強大的魔障能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莉雅娜會出現(xiàn)在那里……”
“哎!只要人平安回來就好!那些事不管也罷……”老婆婆焦急的說到。
“嗯!”暮婷也說:“這魔界里千奇百怪的哪兒管得了那么多,只要莉雅娜這次沒事那就最好了!其他的就不用管了吧!”
“嗯……這也言之有理……”苦無嘆道。
于是眾人又等了半天,烏薩終于出來了。
“??!她怎么樣?還有沒有危險!”雷恩急問。
“嗯……”看著眾人焦急的眼神,他神情疲憊的低聲嘆道……
“我……已經(jīng)給她注入了一道強力真氣,應該能保住性命……”
“噢!那就好!”拉切猛的嘆了口氣。
眾人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心頭大石才終于落下。
烏薩臉色凝重的說到:“但要讓她好轉(zhuǎn)……我還是……一籌莫展??!”
“啊!”眾人大驚。
“連你都醫(yī)不好!”雷恩驚嘆。
“嗯……”老爺子神情嚴峻的講到:“他不是主攻治愈心法的巫師,救人治病這方面恐怕是……差強人意……”
“嗯……是?。 睘跛_哀嘆。
“??!那我們出去請大夫??!這城里那么多醫(yī)館!肯定有厲害的醫(yī)師嘛!”暮婷急切的說到。
“嗯……”眾人躊躇。
拉切很是苦惱的說:“我們這兩天出去找她的時候,醫(yī)館這些都跑遍了,全部都是人滿為患,大夫根本沒空出診的……”
“?。≡趺磿@樣?”暮婷又問。
雷恩嚴肅的說到:“那些比武大會中受傷的全部需要醫(yī)治,到處都擠滿了……”
“昂……這樣子啊……”
“嗯……看來只有把她帶回去了……”烏薩嘆道:“回去慢慢調(diào)養(yǎng)應該比在這里好的多吧!”
“嗯……但是她的傷輕重緩急都仍不清楚,回去怕是會耽誤大事哦!”老爺子朝他鄭重的講到。
“嗯!就是??!”拉切也非常緊張的說:“那我出去找龍族的醫(yī)療官,花再多的錢老子也一定要逮一個過來!”
“嗯!這個……你別沖動!”苦無喊到:“這魔界里比我們有錢有勢的多了去了!現(xiàn)在怕是有錢都……難……”
“哎!那怎么辦嘛!”烏薩焦急的喊著。
“哎……我的苦命女兒啊!”老婆婆也開始傷心的哭喊起來。
“哎……”
看著眾人焦急又毫無辦法,莉雅娜的傷勢也搞不清楚可大可小究竟是怎么回事,雷恩在心里面斗爭了半天終于還是硬著頭皮跟他們講到——
“我……認識妲己!或許我去找她,應該能帶個他們妖族的長老過來……給莉雅娜看看……”
“什么!你認識妲己!”猛然之間,拉切頓時眼神暴怒的朝他吼道:“她可是派大軍來要挾我們要屠村的!還讓老大廢了半生功力,都快死了!到現(xiàn)在都沒好完!你去找她————”
眾人全都神情震怒的盯著他,苦無問到——
“怎么回事?為何你一出面就能讓她派妖族長老過來?你和妲己那一方究竟有什么關系?”
“嗯!就是……”后面有幾個村民也十分懷疑的附和到。
“嗯……”
看著烏薩一臉驚疑的眼神,還有眾人怒氣沖沖的不停逼問,雷恩只有跟他們老實交代了自己和妲己的關系,也只是因為美玲要對抗龍王而站到了同一陣線……
風,不停的吹,雨,一直在下,眾人始終不能釋懷妲己對他們所做過的一切,仍然是心懷怨恨的不想跟她沾上任何關系。
雷恩苦口婆心的解釋著,對他來說自己也算是個中立人物,不偏不倚的也不幫腔為妲己說些好話,但也不是一概否定他們妖族的做法,覺得事過境遷現(xiàn)在也要為莉雅娜考慮。
于是在眾人的鄙夷聲中,烏薩一臉坦然的對他講到——
“好吧!為了莉雅娜,我也不想再去追究那些陳年往事了……你去吧!找妲己幫忙!”
“什么!老大……”拉切大驚。
苦無老爺子神情緊繃的摸著胡須也沒有說話。
“嗯……還是先救孫女要緊啊!那些事以后再說吧……”老婆婆嘆著氣說。
“嗯!”雷恩點頭:“那我去了!”
“嗯——”
風,劃過天地來到城中一處妖族的官邸。
這里人潮涌動,熱鬧非凡,但戒備森嚴,井然有序。
雷恩在跟門口的士衛(wèi)說明了來意后,便跟著他們走了進去。
剛一進大門,他就看見扎著兩根辮子的玲瓏,操起兩根鐵棍還穿著一身粉紅色的武道服從一道傳送門里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喂!那個……我!是我呀!”雷恩立馬朝她語無倫次的高喊到。
“額……”玲瓏轉(zhuǎn)身,一臉困惑的盯著他,十分躊躇的問到……
“怎么……你來干嘛呀?我快上場啦!”
“哦!好的!”雷恩趕忙上前去跟她講到:“我想找你們娘娘請個長老去救人,就在城里,幫幫忙??!”
“哦!這事?。 绷岘囲`光一現(xiàn)的嘆道:“這種事就不用找娘娘啦!我叫個醫(yī)師長老跟你去吧!”
“噢!好噠!”雷恩大喜,連忙感謝的說:“那就謝謝你啦!祝你比賽成功哈!”
“額……好吧……”玲瓏沒精打采的說:“那些小怪我看著都累……想必你們也是吧……”
“哦!哈哈!”雷恩大笑:“是?。∥覀兘裉炀椭挥邪柾欣蜓潘粋€人去啦!我們?nèi)慷夹菹?!哈哈——?p> “嗯!我們也差不多……”玲瓏哭喪著臉說:“我跟扶乩劃拳輸了……然后就只有我去了……哎……”
“哈哈!還劃拳呀!”雷恩大笑著說:“但也不要輕敵喲~我們阿爾托莉雅現(xiàn)在都還沒出來呢!看來是遇到對手了~”
“哦!這樣子啊!”玲瓏精神一振,立馬跟旁邊的士衛(wèi)講到:“你去叫法奎醫(yī)師跟他走一趟,就在城里不遠!那我走啦~”
“是!”士衛(wèi)點頭應到。
“噢!好滴!拜拜~”雷恩欣喜的跟她揮手道別。
“謝謝啦!”
“好~”
于是許久之后,雷恩跟一個身穿綠紋法袍滿臉皺紋長須的妖族醫(yī)師來到了旅店。
眾人忐忑不安的全部守候在門外等待著醫(yī)師的治療,雷恩踱著方步在走廊之間來回走動很是著急,烏薩一臉凝重的站在那里長吁短嘆焦慮不安,苦無跟拉切眾人也都是神情緊繃悶不吭聲的唯有等待,唯有等待。
不一會兒,妖族醫(yī)師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烏薩趕忙上前詢問:“先生!她怎么樣了?有沒有什么危險??!”
“是??!”眾人急嘆到。
“嗯……”醫(yī)師摸了摸冗長的胡須對他們耐心的講到……
“并無大礙,她基本上都是些皮外傷,我已經(jīng)用治愈魔法在她身上附下了一道百草光環(huán),很快便會愈合的……”
“??!皮外傷!那她怎么還昏迷不醒?。 睘跛_焦急的問:“我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可是被幻石魔法封印著的??!怎么會沒事?”
“嗯……”醫(yī)師慢慢的講到:“她也只是被幻石魔法封印了少許時日,并沒有傷及五臟六腑奇經(jīng)八脈,我已經(jīng)用光明玄珠吸出她身體中殘留的魔石之氣,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醒的……”
“??!這么好!原來她沒事??!害我們擔心死了!”烏薩激動的感嘆著。
“是??!沒事就好??!”拉切也說。
“那……她還能參賽么?恐怕是負擔不了這么激烈的比賽了吧!”老爺子揣測的問到。
“可以呀!沒有什么大礙!就是些一般的皮外傷嘛!”醫(yī)師非常認真的說到:“如果她愿意,隨時都能參賽,那幻石封印只是在她昏迷的時候把她困在了石頭里,不會有什么傷害的,你們大家就放心吧!我堂堂一代妖族醫(yī)仙,專為妲己娘娘的妖族長老及護法們治病療傷,解除封印蠱咒,這點小患還是難不倒我的……”
“啊……”
這樣一說,眾人立馬豁然開朗,所有緊繃的神情統(tǒng)統(tǒng)煙消云散,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雷恩大喜的嘆道:“那就太感謝您了哦!先生!”
“是啊!要不是你我們大伙都還急成什么樣了??!”烏薩也是非常感激的對他說到。
“嗯……不愧是妲己妖族中的強力醫(yī)仙啊……”苦無老爺子摸著胡須抿笑著:“一針見血,醫(yī)術非凡??!”
“哈哈!是??!”拉切大喜,連忙喊到:“先生若以后需要幫忙,我拉切定效犬馬之勞!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言重了……”醫(yī)師慢慢的講到:“這點小事,何足掛齒,我也希望你們大家能夠稍稍原諒一些上次我們娘娘為向天界報仇而對你們造成的傷害,確實我也看得出來,至那以后娘娘的心中是存有很大的愧疚的,只是她不愿意說,也不知道怎么來補償所有受到傷害的人,今天我就代我們娘娘向你們大家說一聲——”
“實在對不起……”
“若以后還有需要老夫我出馬的地方,我也非常愿意來幫助大家的……”
“額……”
一時間,所有人的心中千絲萬縷,感慨萬千,是仇恨,是枷鎖,是感激,還是怨恨,說不清道不明,干脆就留到以后再說吧。
法奎醫(yī)師走了之后,烏薩一個人來到了莉雅娜的房間里,看著她靜靜地躺在床上,是那么的平靜,是那么的祥和,他輕輕的摸著她的手,仿佛回想起從前她小的時候,爹抱著女兒在山林湖邊奔跑嬉戲,在懸崖峭壁刻苦練功,在古寨廚房砍柴做飯,在娘親的墳前,眺望遠方……
一滴淚緩緩的落下,在他那剛毅的眼中似乎還從來沒有過如此的感傷,如此的凄涼。
“爹……”
一聲溫柔的呼喚,莉雅娜似乎早早就醒了,在她那冰冷的面具之后仿佛也有著幸福的淚光。
“啊……”
烏薩驚醒,趕忙縮手轉(zhuǎn)過頭去,隔得遠遠的擦著眼角的淚痕,很是嚴肅的問到——
“怎么回事啊!跑出去也不說一聲!你都差點沒命了知道不——”
“嗯……”莉雅娜躺在床上,還有些虛弱的嘆著:“爹~我找到……姐姐了~”
“什么!你是碰上了她?”烏薩一臉震驚的轉(zhuǎn)過頭來,十分不解的問到:“那你怎么受傷的!難到是跟她打架……”
“嗯……”她微微的點了下頭,輕聲說到:“爹……其實……我知道……姐姐……很可憐的……”
“哎……”烏薩愁眉苦臉的搖著頭,長嘆著氣說到:“這都是命……有什么辦法……你還沒回答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跑那么深的地底去干什么?你的傷又是怎么來的?”
“呼……”莉雅娜長長的嘆了口氣,偏過頭來默默地看著他,說~
“是姐姐……我是跟蹤她下去的……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她很緊張……就跟我打了起來……”
“什么!她還把你封印到石頭里面了!她究竟想干什么!”烏薩大怒。
莉雅娜輕輕的說著~
“爹~其實姐姐……很恨我們……她說……嗚……”
莉雅娜梗咽著聲音似乎已經(jīng)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烏薩非常痛心的看著她,坐到床邊來抓著她的手,痛心疾首的問到~
“怎么了?她說過什么話讓你這么傷心??!她恨我們干什么?我們可一直都在找她啊……”
“唔……”
莉雅娜傷心欲絕的蜷縮著身體,側(cè)躺在床上梗咽著說~
“姐姐說……是因為你想……殺她……”
“什么……”
烏薩頓時渾身一顫,無比驚異的大聲喊道——
“這怎么可能??!你們倆都同為一體出生的時候被詛咒強行分割開的,我傷心都來不及呢!她怎么會說出這種話來,是不是神志不清啊!你覺得她整個人還算正常的嗎!現(xiàn)在……”
“唔……姐姐……她是……怨恨著這個世界……”莉雅娜非常痛苦的說著~
“她跟我說……每當你看著她的時候……她就能感覺到……在你的心底隱藏著一種強烈的殺意……”
“什么……”烏薩大驚,難以置信的揚起頭來,神情恍惚的根本不知所措。
“是不是你想殺了她來為我營造一種虛假的幸福啊!爹——”
莉雅娜突然無比激動的朝他大喊到——
“她可也是你的女兒??!要殺你就殺我??!讓姐姐活下去……”
“傳承娘親的意志……堅強的……活下去……”
風,劃過窗口,微微的飄進了這一間寧靜的小屋里,心,直指蒼天,我何曾有過這種傷害骨肉親情的心狠手辣跟絕情冷血。
試問天地良心,我根本不可能像她說的那樣,是一個喪盡天良的魔道妖孽,竟連自己的女兒都想殘忍殺害!
“根本不可能!”烏薩大喊:“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把我想得這么壞……”
“是!我曾經(jīng)的確是有一股殺戮的沖動在心里翻騰,但這不可能是對你們,而是對你們死去的娘親!我要為她報仇————”
“??!”
震世的狂嘯,憤怒的嘶吼,莉雅娜猛然撐起身來無比困惑的朝他大喊到——
“娘不是因為生我們而難產(chǎn)死的嗎?你去找誰報仇??!找姐姐啊————”
“殺了她能報仇嗎————”
呼……
凄風幽怨,山林水間,刀光劍影,曾幾何時,烏薩一臉頹廢的神情已然是回想起曾經(jīng)那場激烈戰(zhàn)斗……
“你們的娘親……小翠……在懷著你們的時候……跟著我被一幫巫蠱法師追殺……”
“那一天……她為了救我……無意間竟然中了巫蠱道人所施下的一種邪惡的詛咒……”
“?。 崩蜓拍葴喩眍澙醯乃坪跛查g就明白了一切。
烏薩繼續(xù)慢慢的講到:“那一天,我們雖然逃了出去,但你們娘親就開始感覺到身體不適,有一種邪惡的氣息始終寄宿在她的體內(nèi),隱隱作痛,暗藏兇險,她又不敢運功將它強行逼出,怕會傷到你們姐妹,于是就挨到了第二天……”
“你們就提前出世了……而小翠她……卻被那股黑暗詛咒的怨念所拖累始終產(chǎn)不下來第二胎……于是……”
“與你同為一體的莉雅最后終于艱難出世……但是小翠她卻……永遠的……離開了……我們……”
“唔……娘……”
莉雅娜幾近崩潰的癱倒在床上,傷心欲絕,哭成了淚人。
烏薩也是無盡悲傷的靠在床邊,流下了深深地一抹淚痕。
風,劃過天地,帶來一絲悲凄與感傷,眼,劃過淚痕,無時無刻都在心中深深地落下烙印,刻骨銘心,天,如果還要問那蒼天究竟是要怎么再來作弄我們,我,只有鼓起一顆勇敢的心,去戰(zhàn)斗,去抗爭!
“所以她感覺到的不是我對她的殺意,而是在我心中對那巫蠱道人的永世詛咒還有滔天的憤怒!每當我一看見你們就能回想起當天的永世悲憤,當然還有我對他的沖天殺氣!我已經(jīng)按捺不住,但是那個該死的從那天之后就改名換姓銷聲匿跡,不管我怎么找都沒有找到,不管我怎么派出遍布這整個魔界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一絲的蹤跡……”
“?。∧请y到他已經(jīng)死了嗎?”莉雅娜痛恨著問到。
“不清楚!”烏薩咬牙切齒的憤恨著:“但別讓他這么輕易的就死了,那簡直太便宜他了……”
“嗯……”
此時此刻莉雅娜才終于明白所有的一切。
姐姐的感覺是真實的,但也是錯誤的,爹永遠都不會傷害我們,爹永遠都在懷念著我們的娘親,曾幾何時所有的怨恨終有一天都將會徹底的了結(jié),而如今我們要好好想想,究竟要怎么才能挽回那個已經(jīng)迷失的莉雅,那個可憐的,姐姐……
風,劃過天地,帶回了那個英勇的女戰(zhàn)神,人,一陣驚喜,全都朝她涌了過去,天,下起了蒙蒙的細雨,也令這個燥熱的塵世漸漸的冷靜了下來,而她,還懷著萬千的感慨,在靜靜地思索著,要如何才能挽救那一絲冷漠的親情,那一個叛逆的心靈……
晚上,所有的人全都聚在了一起吃一頓喜慶的大餐。不僅是慶賀莉雅娜平安歸來,也是祝賀阿爾托莉雅一人挑戰(zhàn)兩場大戰(zhàn)并且順利出線。
“哇……你都居然受傷了!看來對方那五個人實在挺厲害的呀!”雷恩驚嘆。
“嗯……”她咕嚕咕嚕的灌了一杯魔啤下肚,喃喃的講到:“那是五個使用了隱身術的魔界妖鼠,動作快得不得了,老子都差點被他們干掉了!”
“??!這么厲害!看來以后我們都不能大意了哦!后面的對手肯定更強!”拉切嘆道。
“嗯……五個隱形妖鼠……確實有難度啊!”苦無老爺子神情緊繃著說:“若換成我們之中其他人去,恐怕都難以對付……”
“嗯……”雷恩魂不守舍的低嘆到:“要是換做我去的話……怕是不費九牛二虎之力還拿不下喲……”
“嗯!換做我的話,也是,肯定頭痛,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們給宰了……”拉切臆想著說。
“嗯……都怪我!害大家都來找我了,沒有一起去參賽,一個人去確實很危險的啊!”莉雅娜有些愧疚的說著。
“哎!也沒事!”阿爾托莉雅很是豪爽的說到:“誰怪他們運氣不好?。∑贿x到雪山比武場,地上都是水,連他們的腳印都能看清楚,再怎么隱形都是白搭!”
“呵呵!呵呵!”烏薩也一臉痛快的笑到:“是啊!這次可謂是天助我也,讓我們一起順利出線并且還找回了莉雅娜,實在是可喜可賀呀!來!我們一起——干了!”
“好——”
眾人齊手舉杯,暢快痛飲,心直口快,感情深厚,暮婷非常欣喜的對眾人講到~
“聽說明天最后一場預選賽打完就能成功入圍魔界五百強了哦!看來你們可真厲害呀!這么輕松就成為這魔界里的佼佼者啦!”
“???真的嗎?我怎么不知道??!”雷恩問到。
“是??!我也不知道……你在哪兒看的?”拉切也問。
“嗯?”暮婷睜著大眼睛直率的說:“外面到處都有告示嘛!上面說進入了五百強決賽圈,后面的比賽都是在幾座城里的超大演武場里舉行,到時候我們也能上看臺看你們比賽啦!”
“額……”眾人沉默。
拉切有些尷尬的問:“你……有票嗎?沒有門票的話怕是進不去的哦!”
“??!”暮婷大驚,說:“還要有票才行?。∥夷膬河绣X買啊……”
“嗯……”老爺子心平氣和的跟她講:“在龍城廣場上應該會有大型魔法光球能看到比賽的現(xiàn)場……”
“哈哈~這些我早就預備好啦!”烏薩忽然從他寬大的袖口里抓出來一大疊五顏六色的魔印門票朝眾人高喊到——
“哈哈!我早就托雷虎王給我們準備好啦!他連錢都沒有收我噠!這個一張就能帶十個人進場,還有貴賓席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多的拿出去賣高價都行??!哈哈——”
“哇⊙??⊙!”眾人驚嘆不已。
拉切嘆道:“老大不愧是老大呀!這下我們?nèi)タ雌渌麍龃蔚谋荣惗夹欣玻 ?p> “呵~廢話!”烏薩得意的笑到:“聽說決賽圈的比賽都是事先抽簽安排好的,你們肯定要去看看即將遇到的對手??!否則是些什么人都不清楚!”
“嗯……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老爺子摸著胡須嘆到:“到那個時候肯定將會更為激烈,就不像現(xiàn)在這樣明天是些什么對手都不知道,如果能看到對手的出現(xiàn),想必應該可以掌握到他們不少的動向,好讓我們制定對戰(zhàn)策略……”
“是呀!這樣就好呀!”雷恩十分興奮的喊著:“如果能摸透對手那就再好不過啦!難到我們一不小心就奪了最終桂冠,那不笑遍天下呀!讓我們幾個來一統(tǒng)魔界!哈哈——”
“哼~你野心還大也……”阿爾托莉雅一盆冷水潑來,沒好氣的講到:“難保你不碰上龍王妲己這些強猛的隊伍,咱們拼了老命恐怕都是死路一條!”
“額……”眾人愕然。
“那……我能不能去看薩爾的比賽呀!”這時候暮婷滿懷期待的嘟起嘴說:“我來就是為了去看他的嘛~我想為他加油哦~”
“呵呵~呵呵~”眾人會心一笑。
烏薩講到:“當然啦!我們當然要去看他呀!他竟然會跟北方鬼王組成了一個強力戰(zhàn)隊,并且還有莉雅在里面,我們能不去嗎????”
“??!”
猛然間,莉雅娜頓時驀然一驚,看著眾人輕聲的嘆道~
“是啊……還有姐姐跟他們一起呢……肯定會很精彩的吧!”
“嗯~”暮婷歡喜的點著頭。
“額……”雷恩有些躊躇的嘆道:“可能薩爾還不知道莉雅就是莉雅娜的姐姐吧……”
“嗯……有可能哦……”拉切也說:“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么關系,怎么都跑到北方鬼王那里去了……”
“嗯……”老爺子鄭重的說:“一切只有碰到薩爾,我們便能明白所有。”
“嗯!”
風,劃過天地,眾人懷揣著各自心中的夢想結(jié)束了這有驚無險的又一天。
雷恩緊握雙拳精神振奮的期待著明天的到來,還沒出過手的他似乎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熱想要去奮力拼殺一番,奪取那屬于自己的勝利。
莉雅娜懷著萬千的思緒深夜里還獨坐在窗前,遙望天邊,黯然神傷,想要報仇雪恨,也想讓姐姐平復傷痛,想要一展宏圖在這場大會上有所作為,也期望娘親的在天之靈能夠保佑自己挽回所有失去的情感,和靈魂……
夜,沉寂,巨大的地底洞穴里,莉雅手握鐵鞭一動不動的站在地底一堆散亂的碎石前,一聲不吭,神情異常的憂憤,緊繃著眼神透顯出一絲強烈的憤恨,用一種低沉而沙啞的嗓音自言自語的怒嘆著……
“莉雅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