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已過半月,小玉兒又恢復(fù)了往常的生活,任憑娜木鐘幫她著急,她也不為所動。
娜木鐘沒有多少耐心,差點(diǎn)呵斥了她幾句。前一日娜木鐘從小玉兒屋子出來前的最后一句話,仿佛還回蕩在耳邊。
“我給你選的多爾袞你不要,那日后,你就等著老死在這宮里吧!”
小玉兒咬著唇,硬生生地把娜木鐘的這句話給吞了進(jìn)去。
老死宮中,又有何懼?
她還有莊妃娘娘,還有娜雅姐姐,還有蘇茉爾。
她不怕老去,她只是最怕一轉(zhuǎn)身,身邊最在意的人都離她而去。
這才是最痛苦的。
多爾袞騎在馬背上,回頭望去某一處,注視了很久。多鐸順著多爾袞的方向看去,最終只是提醒道:“哥,該出發(fā)了?!?p> 這一次,多爾袞請旨出征。此一戰(zhàn),亦不知何時才能歸來。
多爾袞這才回過頭,高聲喊了一句“出發(fā)!”
小玉兒從大玉兒的身后出來,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小玉兒終究是沒有忍住情緒。
今日,她一直都在暗處看著他,她想讓多爾袞親眼見到自己一次,可現(xiàn)實卻不能讓她如愿。所以她只能懇求大玉兒帶她上鳳凰樓,躲在多爾袞看不見她,她卻能看得到多爾袞的地方。
“小玉兒,回去吧…”
“莊妃娘娘,您說,我是不是對他太過絕情了?”
大玉兒用帕子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柔聲道:“小玉兒,這件事,你后悔嗎?”
小玉兒靜默片刻,良久,她才搖頭。
“既然如此,又何須再掛懷?”
大玉兒輕柔地板正她的身子,“這件事我和娜雅她們也猶豫了很久,其實我和她們二人都想著該如何促成你們二人??蛇@事,豈是我們這些旁觀者能幫的了,能急得來的?”
“你既已做了決定,我們幾個人都尊重你的決定。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多爾袞他,也會懂得?!?p> 小玉兒喃喃道:“我小玉兒不值得…”
大玉兒立刻打斷她,“在感情這件事上不是能用值不值得來衡量的。他認(rèn)定了你,無論你是誰,在他心里都是獨(dú)一無二的。”
大玉兒話已說盡,見小玉兒已經(jīng)不再說話,便挽著她從鳳凰樓上下去。
夜里,大玉兒在院子里待了一會兒,聽著蟬鳴聲。
提起蟬鳴聲,她倒是突然想到那一年皇太極欲出征的前一夜來她的宮里,她也是像今夜這般,在樹下聽著蟬鳴聲。
然后她就被皇太極給訓(xùn)了一句。
想到這,大玉兒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又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了,笑的這么開心,說與我聽聽?!?p> 明黃色的袍子就這么出現(xiàn)在大玉兒的面前。
大玉兒笑著罵他,“一天天的,盡讓我與你分享趣事。這次啊,沒有!”
兩人鬧著進(jìn)了里屋,蘇茉爾懂事得關(guān)好了房門。
大玉兒見了他還是沒忍住,跟獻(xiàn)寶似的,從柜里拿出了一套明黃色衣物。
細(xì)看下去,是一套皇太極專屬睡衣??蛇@樣式,皇太極倒是第一次見。
“倒是個新事物,哪里來的?”
皇太極忍不住展開瞧了瞧。
“偷來的!”
皇太極勾著唇,一副我看你如何表演的樣子看著大玉兒,“哪偷的?堂堂妃子還需要靠偷,何況,你竟然讓我穿偷來的衣服?”
“從我心里偷來的!”
聞言,皇太極屬實沒忍住,嘲笑著她:“我還道你能說出個什么新鮮詞來,哪曾想你能說出這么句話,這段時日是不是又荒廢了?”
大玉兒被皇太極捏著臉頰,不滿的嘟囔著,“哪有,你看你看,書桌上的字畫,可都是出自我手?!?p> 皇太極來了興致,領(lǐng)著她去書桌上瞧了一眼。他心里得意,嘴上不饒人,“勉強(qiáng)?!?p> “哼!”大玉兒嗤了一聲。
大玉兒見皇太極如此打擊自己,便不再理會他,徑自去書架上取了一本書轉(zhuǎn)身就靠在了軟塌上。
而皇太極迫不及待將那套睡衣?lián)Q在了身上。
“不錯,特別合身?!?p> 皇太極繞到大玉兒的面前,蜻蜓點(diǎn)水般在她臉頰上落了一吻。
大玉兒細(xì)細(xì)打量著他,皇太極既是王者之姿,還是個衣架子。
這套衣服是她依著現(xiàn)代流行款式,再加上蘇茉爾的巧手改了一番,才有了現(xiàn)在的成衣。
“你試試這樣!”她特意讓蘇茉爾在兩邊加上了口袋,此時她繞到皇太極的背后,抬起他的手示意他放進(jìn)口袋里。
大玉兒見他已經(jīng)老實放進(jìn)口袋里,她順勢緊貼皇太極的后背,將自己的雙手也放進(jìn)了口袋中,覆在了皇太極的手背上。
大玉兒踮著腳,靠在皇太極的左肩上,“是不是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他們二人的新婚之夜,她悄摸著翻身下床,在窗外接雪花的時候,皇太極便是這般在自己的身后擁著她。那時,沒有口袋,只有男人一雙溫?zé)岬氖?,覆在了自己的手背上?p> “玉兒,我永遠(yuǎn)都不會忘。”
“皇太極,我們什么時候去潛邸看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