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貞小格格的出生,把馬喀塔“忙”的不行。往常的時候她是跟著乳娘一同玩,今兒她在園子里摘她認(rèn)為好看的花朵,還想試試抓蝴蝶。乳娘在一旁看的擔(dān)驚受怕,又?jǐn)r不住,只能緊隨其后。
珍哥也在一旁照看著,要不是想著福晉在月中不能透了風(fēng),她還真想讓福晉也看看自己的大女兒怎么疼愛自己的妹妹的。
“花花,蝴蝶…嘻嘻嘻,妹妹一定會很喜歡的!”馬喀塔聲音軟糯,口齒倒是清晰。
“格格,琪貞小格格還太小了,不能玩這些哦,珍嬤嬤帶你去凈凈手,然后你抱抱她好不好?”
馬喀塔興奮不已,“那…那些花花珍嬤嬤也要帶上哦!”
“好好好,都依你!”珍哥哪里抵抗得住,她抱起馬喀塔,讓乳娘帶上那些花,隨著她一起入內(nèi)了。
大玉兒剛?cè)朐鹤?,就看到這番場景。她手里拿了一把小型撥浪鼓。蘇茉爾手巧,還給馬喀塔編織了花環(huán),這小丫頭越來越懂得什么叫做“打扮”了。
她先帶著蘇茉爾去看了兩個小丫頭,逗笑了好一會兒,這才把蘇茉爾留在了屋內(nèi),她自己得去瞧瞧哲哲。
哲哲已然下了床,對著鏡子梳著發(fā),漸漸的她目光渙散,定在一處失了神,就連大玉兒進(jìn)了屋子,她都沒有察覺。
大玉兒輕輕喊了一聲,哲哲還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大玉兒擔(dān)心她受涼,從床榻上拿了毛毯給哲哲披上,哲哲這才發(fā)覺是大玉兒來了。
“是玉兒啊,快坐!”哲哲這才恢復(fù)往常的模樣,卻藏不住她的憂愁。
“玉兒,日子經(jīng)不起過,一轉(zhuǎn)眼,我也已經(jīng)快三十歲了。玉兒,你也嫁給大汗第四個年頭了?!闭苷鼙静幌朐偬?,可她已經(jīng)看到了發(fā)中隱約有幾根白發(fā)了,她知道,她不再年輕。
大玉兒撫上她的發(fā)絲,“姑姑,玉兒知道了?!?p> 哲哲按住大玉兒的手,輕聲道:“玉兒,有些事,我只是不想說破…”
大玉兒的心一顫,莫非…
“我自己經(jīng)歷過的事,我難道會看不出來嗎?那天去宮里的路上,我就知道了?!?p> 哲哲說的平靜,可她的心早就揪在一起了。
大汗的那顆心,已經(jīng)給了站在她面前的人了。
否則,他怎么會一直到如今,都還在保護(hù)玉兒自己的意愿,遲遲沒有圓房呢?
所有的女人,他都是帶有征服欲的,包括她哲哲。也不過是后來日子久了,她哲哲才會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樣罷了。
而玉兒不同,大汗是放進(jìn)心里愛的。
這份愛意從何而起,哲哲說不清,恐怕問大汗自己,他也不知道。甚至連玉兒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大汗對她的這份愛。
“姑姑,我…”大玉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原以為自己掩飾的不錯,可她錯了,她騙了哲哲。
是哲哲,一直在配合自己。
“玉兒,大汗對你的心意,你難道感受不到嗎?”
大玉兒出了哲哲的屋子,整個人與方才來時,天差地別。
她的腦袋似炸開般的痛,哲哲那句話,驚得她久久難以平靜。
“玉兒,大汗愛你!他這輩子,從來沒愛過誰!”
四年了,大玉兒的心確實(shí)動搖過。只是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沒有突破心里這關(guān),是從前的傷害讓她有了陰影?
可日久見人心,皇太極如何對她,她是有感覺的。
可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會是愛,她大玉兒會被皇太極給愛上!
她從前一直認(rèn)為,她嫁給了皇太極,就注定對不起哲哲了。而如今,聽到哲哲親口說了這句話,她的腦子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思考了…就這么踉踉蹌蹌出了哲哲的寢宮。
她這般模樣,不忍叫蘇茉爾,怕驚了她,所以離開的時候,只有哲哲一個人知道。
她不知道該去哪里好,腦子暈乎乎的,直到被人喊住。
“玉福晉!”
是娜雅。
大玉兒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娜雅的屋外。
娜雅立刻察覺到大玉兒的不對勁,趕緊請她入了屋內(nèi)。
直至娜雅遞給了大玉兒一杯熱奶茶,她飲了數(shù)口,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娜雅,謝謝你。”
“你我之間無需如此。是你,讓我找到了最真實(shí)的自己?。 ?p> “我卻忘了看清自己的心了…”
娜雅猜不到大玉兒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她想著最近宮里發(fā)生的都是喜事,尤其還是大福晉的喜事,大玉兒又怎么會這般呢?
“或許,有些事,需要一些契機(jī),才能說開呢?”娜雅喃喃道。
契機(jī),何時會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