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涂·天真無邪·幺幺
第二十七章天真無邪涂幺幺
好年輕??!
看起來最多三十多歲??!
這是周正見到涂山祖母涂玉芷的第一感官。
在他想來,涂幺幺的祖母不說是白發(fā)蒼蒼的老嫗,也該是進入暮年的中老年婦女了吧。
可是現(xiàn)實給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讓他知道,年齡對于妖來說,就是個屁——
歲月在涂玉芷身上就沒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
就——
很不科學!
噢,當他網(wǎng)戀奔現(xiàn)遇到一只妖時,他的科學觀就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
此時。
周元植葉纖塵,涂山祖母涂玉芷,相面而對,坐在客廳的兩張沙發(fā)上。
周正陪站在老父親老母親身側(cè)。
以涂酥酥為首的涂山三小只,陪站在祖母涂玉芷身側(cè)。
“前輩,請!”
周元植倒上一杯新茶,雙手奉到涂山祖母涂玉芷面前。
涂山祖母涂玉芷微微頷首,單手虛空下壓,示意周元植有禮了。
彼此一時無言。
于是客廳里凸顯出詭異的氛圍。
靜!
詭異的靜!
“前輩!”
經(jīng)過幾秒詭異的寂靜,周元植眼中含笑,望住涂玉芷率先開口道:“您此來是想帶幺幺回涂山?”
“呵……”
涂玉芷白潔的面龐上閃過一絲愁容,幽幽道:“有你閑淳真人在前,我涂玉芷還怎么帶幺幺回涂山!”
周元植,道號閑淳,在外斬妖,多以龍虎山天師府閑淳道人自稱。
真人是對道人的一種敬稱。
周元植忙笑道:“前輩抬舉!那不知前輩此來,所謂何事?”
涂玉芷抬眼看了陪站在側(cè)的周正一眼,遂即收回視線,落在周元植身上,道:“與你上衣令公子與幺幺之事!”
“只不過,此事牽連甚多,知之者越少越好!”
言下之意,我涂玉芷只能和你周元植單獨詳說。
周元植連忙起身道:“那請前輩雖晚輩去書房一敘!”
涂玉芷微微點頭。
于是周元植便領著涂玉芷去了書房。
等周元植和涂玉芷去了書房。
“三位請坐,阿正去換壺新茶!”
葉纖塵主家的待客之禮,招呼涂酥酥涂霜霜涂幺幺坐下,另外吩咐周正去給三女燒水泡上新茶。
書房。
周元植,涂玉芷相面而坐。
涂玉芷蹙眉沉吟片刻,開口問道:“不知閑淳真人對天地靈氣了解多少!”
“在龍虎山的道藏閣看過一襲古籍?!?p> 周元植笑道:“天地靈氣,經(jīng)過遠古,上古,先秦,至現(xiàn)代,靈氣稀薄,幾乎微乎其微?!?p> “倒也不差!”
涂玉芷微微點了下頭,算是對周元植的肯定,隨之抿唇笑道:“但是,閑淳真人有所不知,根據(jù)我涂山古老傳說,天地道則為維持此方天地,每隔萬年會降下一場靈雨!”
“天地間每隔萬年會降下一場靈雨?”周元植微微擰起眉頭,似乎在懷疑此事的真假。
“不錯!”
涂玉芷微微點頭,肯定道:“我涂山有棵桃樹,歲一萬兩千年!正是得意于萬年前的靈雨,桃樹生出靈智,為我涂山奉為護山神樹,萬年以來,桃花神樹一直護持我涂山上下!”
周元植點點頭,表示對此有些了解。
涂山上有棵萬年桃樹,在人妖修行界都不是什么秘辛,桃樹下有口清泉,清泉里的水蘊含少許靈氣,釀出來的桃花釀,有滋補元神之效。
桃花釀算是涂山重要的經(jīng)濟來源之一。
修行——
財法侶地器,財排在首位。
修行最是耗財。
人間常說,窮文富武,就是這個道理。
妖間同樣如此。
涂玉芷道:“受制于天地靈氣不足,我涂山已有萬年未有九尾天狐出現(xiàn)!而根據(jù)桃花神樹的推薦,距離上一次天地靈氣如雨落下天地,已將近萬年!”
“萬年已將!不足百年,甚至不足五十年!”
“靈氣如雨,將落天地,天地也會迎來一場‘復蘇’?!?p> “而幺幺天生‘無垢琉璃心’,是我涂山近千年來,最適合迎接靈雨洗滌的幼狐!”
“可以說,幺幺是我們涂山整族的希望!”
“幺幺事關我涂山整族希望。我和族內(nèi)幾位長老商議多天,最終由我來找上閑淳真人,來和真人詳說此間詳情。
說到這里。
涂玉芷神情肅穆道:
“幺幺雖是和令公子,簽下【三生結(jié)緣印】,但是在未來的五十年內(nèi),甚至百年內(nèi),幺幺不能和令公子走到那一步!”
“若是閑淳真人,執(zhí)意留下幺幺,那我涂山整族就是拼著元氣大傷,也要將幺幺帶回涂山!”
“前輩!”
周元植擰起眉頭,稍作沉吟,沉聲道:“前輩以誠待我,那我也說說為何為硬保下幺幺!”
涂玉芷微微蹙眉,點點了頭,示意周元植繼續(xù)。
周元植道:“前輩有所不知,我家周正,天生得先天靈提,能自行吸納天地靈氣,于自身!”
“當年他出生時,若不是我家?guī)熜趾馁M心血,以【乾坤鎮(zhèn)靈符】鎮(zhèn)封在周正的天靈蓋,或許早已經(jīng)給幾百年不出的大妖,吃了血肉!”
“前輩身為涂山當代族長,應該知曉【先天靈體】在我們?nèi)俗逍扌薪绲暮鹆?!?p> “晚輩這些年來,一直苦于找尋適合周正修行的功法,奈何天不從人愿!現(xiàn)而今唯一的辦法,便是要周正早點和女子成婚生子!”
“可——”
說到這里。
周元植痛苦地扶住額頭,擰了擰眉心,無奈道:“周正就是出去見網(wǎng)友,卻遇到了幺幺!”
“正如前輩所說,幺幺心性單純!”
“她單純的為了能要周正陪她打游戲,就和他簽下了你們狐族最強最無解的姻緣契【三生結(jié)緣印】!”
“前輩比晚輩更懂三生結(jié)緣印的無解——”
“我作為父親,憂心周正再不結(jié)婚生子,體內(nèi)靈氣就要沖開鎮(zhèn)封,沖天而起,引來大妖!”
“可,可是,周正偏偏和涂幺幺簽下了三生結(jié)緣印!”
說著。
周元植痛苦地捂住心臟,痛徹心扉道:“前輩,你能理解我當時得知周正和涂幺幺簽下了三生結(jié)緣印的那種心情嗎?”
“……”
涂玉芷白潔的面龐抽搐著,一時間都不該該如何開口言語。
四目相對。
過去良久。
周元植涂玉芷,幾乎異口同聲道:“造孽啊——”
于是,二人相顧一笑。
“對于周正和幺幺的事情,我表示很無奈!”
周元植當先開口道:“前輩,不是我周元植以勢壓人!您說,周正和涂幺幺的事情,您說怎么辦?”
“……”
涂玉芷抿了抿唇,沉默了幾秒鐘,輕嘆一聲,緩聲道:“我只能在回涂山于族內(nèi)幾位長老商議一番!”
“前輩不可!”
周元植卻擰起眉頭,擺手道:“非是晚輩不相信前輩,可周正生有先天靈體的事情,知之者越少越好!”
“晚輩正是因前輩以誠待我,晚輩才肯將難處說于前輩!”
于是,二人再次相顧,陷入沉默。
涂幺幺不能破身,周正卻急需生子。
這是擺在二人面前,最大的難題。
時間安能完全法。
于是,周元植,涂玉芷,幾乎異口同聲。
“前輩,對此您怎么看?”
“閑淳真人,對此怎么看?”
于是,二人再次相顧沉默。
又過去許久。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其一。”
周元植面上露出笑容,緩聲道:“前輩,車到山前必有路,不如先將幺幺留在中海!”
涂玉芷蹙起眉梢,悵然道:“幺幺可是我涂山整族的希望??!”
周元植無奈道:“乾坤鎮(zhèn)靈符還能鎮(zhèn)封周正兩年,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因引導不出體內(nèi)靈氣,給那幾百年不出世的大妖吃了血肉!”
涂玉芷鄭重道:“幺幺五十年內(nèi)必須保持完璧!”
周元植沉聲道:“五十年?那周正到時候的墳頭草就兩丈高了!”
于是。
二人壓著火氣,異口同聲道:“那你說要怎么辦?”
“唉——”
周元植,涂玉芷相視一眼,各自痛苦地擰了擰眉心。
周元植試探道:“前輩不帶幺幺會涂山怎么都好商量!”
涂玉芷為難道:“可是我也不能就這么把幺幺留在周正身邊!這是對我涂山整族的不負責任!”
周元植想了想,提議道:“不如我和前輩出去問問幺幺的意思?看她是走,還是留?”
“也好!”
涂玉芷蹙眉想了想,輕輕點下頭。
在她看來,她是涂幺幺祖母,在涂山寵溺了她一百八十年,涂幺幺在涂山時,事事都會依從她。
而周正,不過是涂幺幺認識了不足一個月的人類!
這一問。
十拿九穩(wěn)——
涂玉芷抿唇輕笑了聲,勝券在握。
“幺幺,你過來!祖母問你個問題!”
于是,周元植,涂玉芷出了書房,來到客廳,把涂幺幺叫到陽臺。
“祖母,”涂幺幺走過來,嬌憨的喊了聲:“周叔叔!”
涂玉芷看了眼周元植,輕撫著涂幺幺的腦殼,目中露出祖母笑,輕聲道:“幺幺,你出來也有也時日了,族中幾位長老很是想念你,你跟隨祖母回涂山住一段時間好嗎!”
“嗯!”
涂幺幺想都不想,直接點下腦殼,脆聲道:“好鴨!我想長老爺爺奶奶了,還想神樹爺爺!”
見涂幺幺答應的如此干脆。
周元植暗罵涂玉芷一聲老狐貍,面上掛著慈父笑,也輕撫著涂幺幺的腦殼,緩聲道:“幺幺,你祖母沒說清一段時間是多久,你周叔叔幫著補充下!”
“你祖母的意思是,想要你回涂山住最少住五十年,五十年,你會五十年見不到周正了!”
“???!”
涂幺幺一驚,張大嘴巴,驚恐地望向?qū)λ呛堑耐坑褴疲蓱z兮兮地問道:“祖母,你要讓幺幺在涂山住五十年啊?”
涂玉芷眼中含笑,卻暗藏殺機,瞥了眼周元植,轉(zhuǎn)而凝視著涂幺幺,輕聲道:“幺幺嫌五十年太久,三十年——哦,不,二十年也可以!”
“主要是,祖母和族內(nèi)幾位長老,還有神樹長老都想你想的緊,想要幺幺對在涂山住段時間!”
“不要!”
涂幺幺連忙搖晃著腦殼,賭氣道:“那我最少要二十年見不到周正了,涂山又沒有網(wǎng),我就找不到人陪我打游戲了!”
“……”
涂玉芷面容抽搐了一下,溫聲道:“幺幺啊,可是祖母和族內(nèi)幾位長老都很想念你呢,你就不想回去多陪陪我們?”
周元植在旁煽風點火:“要陪二十年哦?!”
“啊……”
涂幺幺一驚,猛地朝涂玉芷搖晃腦殼:“我前幾天剛回涂山住了幾天,周正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我喜歡跟著他!人類的壽命好短的,我想多和周正在一起!”
涂玉芷蹙起眉頭,嗓音都有點發(fā)顫,不相信地道:“你說……你要多和周正在一起?你不想回涂山多陪陪我們?”
“也想啊!”
涂幺幺想了想,很快做出對比,態(tài)度更加堅定道:“可是,我更想多和周正在一起鴨!”
其實,涂幺幺想說,她除了想聞周正身上的味兒,更想和周正一起打游戲!
涂幺幺完美詮釋了一句話:
親情,在愛情面前,
哦,不,游戲面前!一文不值!
“嗯嗯!”
周元植很滿足的笑了笑,看著面容難看的涂玉芷,淡淡道:“前輩,幺幺說更想和周正在一起!”
涂玉芷不死心,握住涂幺幺的小手,語氣類似于垂死掙扎:“幺幺,你不愿意回涂山,只想留在中海和周正在一起???”
“啊,是……”
涂幺幺眨巴著清澈的桃花眼,近乎天真爛漫地笑嘻嘻道:“祖母和長老們還能還活幾百年呢,可是周正只能再活幾十年……”
垂死病中驚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就……
心兒好涼!
涂玉芷不死心,追問道:“所以?”
周元植在旁搶答道:“幺幺想和周正在一起!”
“……”涂幺幺瞇起桃花眼,對涂玉芷嘻嘻笑,似乎在說,周叔叔說的對。
“好!”
涂玉芷蹙起眉梢,表情痛苦地捂住心臟,面上扯出一個難看的假笑,扶著涂幺幺的腦殼,近乎咬牙切齒的說出一個好字:“你可真是祖母的好幺幺——”
“前輩!”周元植這時候開口說道:“您看,您和晚輩還要不去要去書房,詳談下幺幺留在中海的諸多相關事宜?!”
涂玉芷白潔的額頭直冒青筋,冷顏一瞥周元植,憤懣出聲:“沒什么可詳談了,就這么著吧!”
“那晚輩攜內(nèi)子和犬子,請前輩一家去吃個宵夜?”
“不吃!”
“那前輩——”
“我涂山還有事,先走一步!”
“哦哦。晚輩送送前輩——”
“……”
鑒于某鐵憨憨要愛情,哦,不,要游戲,不要親情。
涂玉芷都沒心思繼續(xù)和周元植協(xié)商后續(xù),隨便找個藉口,便領著涂酥酥涂霜霜憤然離去。
涂幺幺站在玄關,送走涂玉芷涂酥酥以及周元植纖塵,卻擰起著眉梢,有點小迷糊。
心里忍不住嘀咕道:“看祖母走的樣子,好像很生氣的鴨子?”
“祖母為什么生氣捏?”
“是我說錯了神馬,惹祖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