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飯前,一家三口去了方舟父母家,父母都在,姐姐和大弟、二弟三家也都在!
讓方舟高興的是,家里終于沒有了以前上門的那種氣氛,母親不再冷臉對大梅了,有了笑模樣,噓寒問暖的,甚至做晚飯的時候,還主動拉著大梅去了廚房!
方舟和家人聊了幾句,走到窗前,打開窗戶,抽起煙來,這樣熱鬧的氛圍讓他有些不習慣,他沉默下來,卻很平靜,什么都沒想。
“什么時候開始抽煙的?”父親問他。
“結婚之前!”
“那時壓力挺大吧,我們都很后悔,本來有很多選擇,卻選了一條疏遠彼此的路來走,做了冷眼旁觀的人,不,旁觀的人都不是,甚至不聞不問,我們虧欠你的......”
這樣的話,方舟還是初次聽到,他的嗓子哽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默默地吸著煙,眼睛眺望著窗外,實際什么都沒有看,煙霧籠住了他瘦了許多的臉!
“我們也不知道要怎么補償你,有些事做了,沒有后悔藥能吃,對你們來說,我們不是合格的父母,總想著自己的面子、自己的地位、什么門當戶對、自己的什么什么,看看你如今的一切,我們才明白,我們傷你有多深,當時有多過分!”
背對著眾人,方舟的肩頭微微顫抖著,他無聲的抽泣起來,象個小孩子,父親的一句話,觸動了方舟心底最怕觸碰的地方,這些年的委屈在這一瞬間,化為了淚水涌上來、流下去,這樣失態(tài)對方舟來說還是初次,盡管他強忍著,終于還是沒有忍住,看到爸爸這樣,婧婧從爺爺的懷里蹦下來,來到方舟身邊,拽著方舟的衣角,“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方舟擦干淚水,蹲下身來,抱起女兒,不好意思的輕聲說道:“沒什么,姑娘,爸爸挺好!”
“爸,我沒怪你們,也不需要什么補償,我會覺得委屈,但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有能力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卻沒有耐心跟你們好好解釋,太任性了,我錯了,謝謝你們!”方舟平靜下來,真心向父母道起歉來!
母親走出來,聽到這句,接起話來,“那就搬過來吧,我們還有能力幫你們!”
“不了,謝謝爸媽,困難是暫時的,我會邁過去的!”
“你這孩子,就是倔,一根筋,我們是一家人啊,怎么好像離的十萬八千里似的,難怪你大舅走之前和我說,你又傲又冷,難以接近,和所有人都有距離,現在想想,還真是!”母親有些失望。
“媽,他不善表達,話又少,其實,他內心里燃著火呢,幫起人來,從不計較得失的”,大梅擦著手從廚房出來接著母親的話說了一句,“開飯了!”
這是幾年來,和家人一起吃的最融洽的一頓團圓飯,席間笑語連連,讓方舟真的感受到了家人的溫暖、團圓的溫馨、理解的美好,在失意的生活中,他又看到了生活給他扮了個暖暖的笑臉,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盡管只是短短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