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那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收拾前往百福樓了。
而百福樓卻是另一番場景。
孫彥伯雙手端著酒杯,眉眼中充滿了諂媚的笑,身后站著幾位平遙鎮(zhèn)的大人物,面前是一名面露兇相的中年漢子。
“蘇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哼!別說區(qū)區(qū)狼刀了,就算是那虎刀柯玉山來了都得對我恭恭敬敬!”漢子冷哼一聲,對孫彥伯口中之人極為不屑。
隨手接過孫彥伯遞上來的清酒一飲而盡,道:“你先說說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孫彥伯小心翼翼道:“白槿!”
咚——
一聲巨響,漢子面前的木桌應(yīng)聲而碎,一群老者被嚇得不輕,幾乎是大氣都不敢出。
“好大的膽子,冒充我鎮(zhèn)妖司之人在此作威作福!看我不要了他狗命,哼!”
原來是這樣,孫彥伯頓時覺得此番尋來這位鎮(zhèn)妖司虎刀大人真是天大的好運。
此事還要從幾日前說起,他聽說這幾日鎮(zhèn)妖司全體出動搜捕天水城境內(nèi)所有妖物,而這位蘇岳虎刀是今日恰巧經(jīng)過平遙鎮(zhèn)。
他想方設(shè)法才接觸到了此人,又在百般殷勤下將他帶來了百福樓。
沒想到此人竟如此大義凜然,一聽說有人冒充鎮(zhèn)妖司狼刀,立馬便起了反應(yīng)。
“你再于我說說,那造謠之人叫何名字?”蘇岳開口道。
“那人叫吳虎,大人!”
漢子不怒反笑:“呵!我倒是誰呢,原來是那小子,那就不奇怪了,全鎮(zhèn)妖司上下都在追捕他,他活不了的?!?p> 聽蘇岳這么一說,孫彥伯馬上有了底氣。
“孫老爺,那白槿一家馬上就要到了!”
這時,一位小廝跑進(jìn)來低聲跟孫彥伯報告。
“蘇大人,他們馬上就要來了,您看咱們是不是就在此等著,只要他一來您便將他拿下!”
蘇岳擺擺手,“那倒不必,你們幾個,跟我先去別處坐一坐,先讓他嘚瑟一會?!?p> 孫彥伯連忙稱是,隨后領(lǐng)著蘇岳前往后院,幾位老者也都跟隨其后。
白槿還是第一回進(jìn)這百福樓。
果然名不虛傳,不愧是平遙鎮(zhèn)第一,這內(nèi)部裝飾走的竟是復(fù)古風(fēng),雕花彩屏,各種顯眼位置都被裝飾的琳瑯滿目。
“槿哥請!”
孫躍在前面帶路,他此時有些心不在焉,早在昨日便聽父親說了,今日要揭穿白槿的真面目,也不知道辦妥了沒。
不過從進(jìn)酒樓到入席,竟是連父親的影子都沒見著,不止如此,他昨夜忙活了一晚上挨家挨戶請的一些平遙鎮(zhèn)重要人物居然沒有一人到場。
這讓他不禁有些犯嘀咕,會不會出了什么意外?
不過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必須將流程走完才行,只能對白槿等人說是父親馬上便到。
后院。
孫彥伯等人輪流給蘇岳敬酒,前面十多位妙齡女子舞動著纖細(xì)的腰肢跳著性感的舞蹈,絲竹聲聲聲入耳,宛如仙境。
“那人該來了吧!”
過了一會兒,終于等到蘇大人發(fā)話,孫彥伯等人其實早就急不可耐的想去結(jié)束這間荒唐的事,聽到蘇大人的聲音,連忙應(yīng)道。
“走吧!去會會!”
說完,蘇岳一身酒氣,邁著慵懶的步伐想著酒樓走去。
孫彥伯眼疾手快,忙讓舞女們退了下去,以免碰撞到大人的衣角。
隨后唯唯諾諾跟在蘇岳身后,雖然此時身段放的很低,但孫彥伯的心卻在吶喊,這是他這些日子以來活的最風(fēng)光的一回。
此時已快走到了門口,遠(yuǎn)遠(yuǎn)地基本能看清房間里人的樣貌,只見他們有說有笑,不亦樂乎。
蘇岳依舊一副醉洶洶的樣子,站在原地指了指,問道:“可能看清是哪位?”
雖然離得遠(yuǎn),孫彥伯依舊能大概認(rèn)出白槿的樣子,指了指道:“大人,就是坐在上首的那小子?!?p> “哼!走吧!”
蘇岳邁著步子準(zhǔn)備進(jìn)去。
突然,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孫彥伯所指的那小子旁邊站著的一位老者,那老者正在為那少年添酒。
他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搖搖頭定睛一看。
這下不得了了,直接讓她酒醒了一大半。
因為那位老者貌似也有所察覺,竟是與他對視了一眼,給他一個詭異的笑容。
“壞了壞了!”
孫彥伯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位蘇大人既然一下子變得十分局促,腳步凌亂的竟是往后院跑去。
“怎么回事?”一位老者問道。
“不知道??!走,跟上去!”
幾人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連忙跟上前去。
直到了后院,眾人才停了下來,之間剛才還威風(fēng)凜凜的蘇大人此時竟顯出十分焦急的神態(tài)。
一邊嘴里自言自語,一邊來回踱著步子。
孫彥伯小心翼翼上前問道:“怎么了大人,可是有什么古怪?”
“你這老東西!”
回答孫彥伯的是一個大耳瓜子,他已經(jīng)六十多歲,哪能經(jīng)得住這么一下,直接倒飛了出去,臉上是火辣辣得生疼。
但好在還有半條命在,此刻他委屈極了。
“你這是將我害慘了你知不知道!”
蘇岳此刻心里已經(jīng)在打鼓,他不知道那少年究竟是何身份,居然讓龍刀諸葛青甘愿為他斟酒。
雖然有幾位新晉虎刀并不知道時常端茶送水的老仆就是威名顯赫的龍刀。
但作為鎮(zhèn)妖司老牌虎刀,他能不知道嗎。
不止如此,傳說中的天水城鎮(zhèn)妖司有兩位龍刀并非事實,其實早在一百年前就只剩下諸葛青這一位龍刀了。
至于另一位龍刀,據(jù)說正是被諸葛青給弄死的。
越想越害怕,況且那諸葛青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了,蘇岳此刻竟是連逃跑的心思都沒有。
望了望捂著臉倒在地上瑟縮著的孫彥伯,越看越來氣,不過此時他已經(jīng)連對其動手的心思都沒了,只想著怎么蒙混過去,“看沒看到那少年身邊幫忙斟酒的老人?”
孫彥伯本來想說沒看見的,不過還是沒敢說出來,他那個時候注意力全在白槿身上,至于蘇岳所說的老人,只是有個淡淡印象罷了,卻還是連忙道:“看……看到了?!?p> “你可知他是什么身份?嗯?”
“小老兒不……不知啊!”
“那是我們鎮(zhèn)妖司龍刀!龍刀你懂什么概念嗎!”蘇岳怒氣沖沖,口水都噴到孫彥伯臉上了,繼續(xù)說道:“他已經(jīng)有兩百多歲了,修為更是高的可怕!”
孫彥伯只覺得腦子里嗡嗡直響,白槿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會讓那么一位大佬為他端茶倒水。
不止孫彥伯,其余幾位老者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們只恨自己多事來參加這什么狗屁宴會,什么好處沒撈著不說,此刻就連這條老命都還掌握在別人手中。
而此刻,百福樓內(nèi)一間豪華包間內(nèi)。
“白公子,老奴有事出去一趟!”諸葛青斟完酒,躬身向白槿說道。
“哦!好的青伯,早去早回啊,菜你還一口都沒吃呢!”
白槿不知道青伯有什么事,印象中他是很少臨時離席的,但是他不說白槿也就沒去過問。
后院中的氣氛依舊很緊張,蘇岳依舊來回踱步,有些不知所措。
“喲!果真是你小子?。 ?p> 一道聲音沖頭頂上方傳來,后院幾人心道不妙,連忙抬頭張望。
果然,這一看直接令幾位老者汗毛直立,他們的第一反應(yīng)是,原來這世上真有仙人。
“小的拜見諸葛大人!”
蘇岳心里頭害怕極了,卻不敢怠慢,連忙拜倒。
“嗯,起來吧!”
諸葛青面色慈善,笑容和藹可親,可越是這樣,越讓蘇岳覺得心里犯怵。
只聽見他的聲音繼續(xù)傳來:“你在這里是要做什么,如實說來,可不要說謊哦!”
蘇岳本來還想著忽悠過去,此時他卻不這么想了,別說忽悠了,就算是說半句假話他都沒有了那膽量。
隨后將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都講了出來,一邊講,一邊偷偷觀察諸葛青臉上的表情,只是,從頭到尾,這位恐怖的上司的表情幾乎沒有發(fā)生什么明顯的改變。
講完之后便陷入了一陣死寂之中,諸葛大人不發(fā)言,其他人哪敢開口。
過了半晌,諸葛青的聲音才傳了下來。
“嗯,以后注意點,我念你是鎮(zhèn)妖司的老伙計,也就不要你命了!”
蘇岳大喜過望,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連忙道謝。
緊接著,諸葛青又道:“關(guān)于你們想要打探的那位少年的身份,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我在他面前只配端茶倒水,你們自己琢磨吧,不過切記以后看到我在他身邊時不要揭露我的身份,記住我只是個老仆人!”
諸葛青說完,也不等蘇岳回答,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見。
留下一群人在風(fēng)中凌亂。
借花小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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