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夏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尖端特種部隊,龍牙有著獨屬于自己的記號標(biāo)志,標(biāo)志涵蓋留標(biāo)時間、方向等簡單的訊息,為了讓脫離隊伍的隊員能夠順利跟上。
而此時王煥看著眼前的標(biāo)記,剛毅的面龐透露著疑慮。
自從出谷之后,他就一直追隨著隊伍留下的記號,意圖短時間內(nèi)快速跟上,也好在隊伍是按照原路返回,倒也省了他多余的尋找標(biāo)記的時間。
他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環(huán)境透露著些許熟悉,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越過前方的小山包就是‘一號營地’的所在,也就是他們擊殺巨型蜈蚣的地方。
王煥抬手看了看手中的儀器,顯示在線設(shè)備依然是1,
看來孫龍他們或許已經(jīng)出去了,但……眼前的標(biāo)記……
王煥一路以來跟隨的標(biāo)記都是徑直的,只有面前這個提示著前方危險,繞道而行。
調(diào)整呼吸,王煥抬步踏上了前方的小山包,小心翼翼向那山后看去。
遠(yuǎn)處連綿起伏的黑影匍匐在地,死后依然對人擁有著悍然的威懾力,正是他們所擊殺的那巨型蜈蚣的尸身。
只不過現(xiàn)在那上面滿是游走的黑點,密密麻麻的螞蟻辛勤的鉆進(jìn)鉆出,這生前的巨獸已經(jīng)成了它們的巢穴。
王煥剛想要悄然將探出的腦袋縮回,身體忽然一定,瞳孔微張,那視線處顯露出了兩堆雜亂的物品。
被破壞嚴(yán)重的迷彩、作戰(zhàn)靴、槍械……
還有其間隱隱約約的慘白骨骼,赫然是當(dāng)初駐守在此二位戰(zhàn)士的裝備。
老錢……小林……
雖然心中早有預(yù)料,但親眼看見還是免不了心有傷感,畢竟,駐守的命令可是他下的。
“瑯兒,作為我邪蒼闌的兒子,悲天憫人是多余的情緒!”一個蒼勁威嚴(yán)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是誰?”王煥心中震撼,居然有人出現(xiàn)在了自己身后都沒發(fā)覺。
但那聲音卻讓他異常熟悉,就像是深藏在內(nèi)心極深之處的某種東西,正在被慢慢喚醒。
王煥面露不可置信,猛然轉(zhuǎn)身向后看去,一個威嚴(yán)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眼前:
“父……父親……”
王煥的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雙眼泛起了霧氣,看向身后那人竟然是一個身披金縷青絲玄袍、面帶修羅面具的人。
“你還知道叫我,看看你現(xiàn)在這幅模樣,我還怎么放心將宗門交托與你?!毙吧n闌語氣嚴(yán)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哪知這話一出,王煥眼中的淚水再也掛不住了,從眼角如注而下,一時間卻再也止不住,三十五六歲的他此時哭的像個無助的孩子。
“你這……唉!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p> 前方的邪蒼闌沒想到王煥居然哭成這般模樣,一時間只能無奈輕怒,向這脆弱的身影走來。
“謝謝!”
此時的王煥肩膀聳動,低下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出言低不可聞。
“什么?”
邪蒼闌腳步一頓,他并沒聽清王煥說了什么。
“我說謝謝!”
“你小子犯什么糊涂呢!”邪蒼闌頓時感到莫名其妙出言厲喝。
“謝謝你再次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蓖鯚ㄐ那闈u漸平復(fù),語氣慢慢轉(zhuǎn)為正常:“不過,你這樣真的是在逼我……殺你呢!”
王煥本低垂的頭猛然抬起,雙眼直盯盯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那是一雙滿是血紅的眼睛,紅的似要滴出血來,本黑色的瞳孔極具縮小如同針眼,嘴角咧開邪笑,狀若修羅!
隨著那個‘殺’字落地,周圍環(huán)境發(fā)出‘咔咔’的碎響聲,本空無一物的周圍如同一面玻璃慢慢裂開,
嘭!
直接崩碎!
那本邪蒼闌站立的地方,一只缺了一只翅膀的烏黑螞蟻隨之慢慢顯現(xiàn)!
正是之前從李晟手中負(fù)傷逃走的蟻后!
哼!
巨大的恐怖氣勢從王煥身上涌出,飛沙走石遮云避月,將面前的蟻后狠狠的壓在地面,
那蟻后六足在地上胡亂的扒拉,帶起一條條溝壑,發(fā)出吱吱的求饒聲。
“知道錯了么?晚了!”
王煥獰笑腳步虛抬,那無形的氣勢如泰山壓頂向面前的蟻后碾壓而去。
吱吱吱——?。?p> 感受到生命的威脅,那蟻后一聲急促的嘶叫,整個身軀化作一片漪漣,徒然消失在了原地。
凌空虛渡!
天賦神通!
“還敢垂死掙扎?看來你一點都不知道錯了呀!”
王煥面無表情,伸出一指向前方輕輕一點,空無一物的半空中突然一陣扭曲,就如同一張被人向中間揉皺的紙。
嗞——!
那虛無之中被擠壓變形,一堆看不出形狀的血肉從中‘吧嗒’一下掉了出來,一顆灰白兩色的彈丸滴溜溜的漂浮到王煥身前。
“呵!天真。”王煥輕蔑的看著眼前的彈丸,伸手托起,
“幻、空一體的內(nèi)丹,倒是可惜了!”五指彎曲,那內(nèi)丹徹底化作砂礫,從指縫滑落徹底飄散在了空中。
遠(yuǎn)處那巨型蜈蚣身上密密麻麻的螞蟻在蟻后死的一瞬間,如生出感應(yīng),頓時嘩嘩亂作一團(tuán),四散奔離。
與此同時,天邊傳來如雷的轟隆聲,震耳欲聾,起初只是幾個炸響的驚雷,但隨后那轟隆聲越來越密,越來越響,伴隨著巨大的閃電,化作漫天的電網(wǎng)劈向地面!
王煥騰空而起,停駐在半空中,極目遠(yuǎn)眺,那天邊地面坍塌,樹木被大片大片的吞噬,狂風(fēng)驟起將石土、樹木卷起,化作龍卷,其中無數(shù)的變異蟲子發(fā)出凄慘的嘶鳴,淹沒在這片末日的災(zāi)難中!
這股滅世的異像以極快額速度向周遭蔓延,范圍越來越大!
那極遠(yuǎn)的混沌中,一抹漆黑在王煥眼中一閃而過,
“居然是空間坍塌?。。俊?p> 大手一揮,毫無留戀的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
圖森爾,
塔斯科森林公園,
裂縫之上的地理研究考察基地,
滴——!滴滴——!
檢測地底的能量檢測儀器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基地,儀器上端的三個燈閃著耀眼的紅光。
“李科長!李科長!有情況!”
白衣的研究人員從帳篷內(nèi)跑出,一臉慌亂。
一位地中海的身影來不及搭理那位報警的研究人員,一把鉆進(jìn)帳篷之中!
看到機(jī)器那屏幕上極具夸張的線形圖,面色一下變得慘白!
地震要來了!
此時帳篷外面響起了一陣嘈雜聲,李科長回頭一看,正好看見一個穿著作戰(zhàn)服的身影撩開簾子走了進(jìn)來。
“孫隊長!你們回來了!”李科長面露驚喜。
“嗯,不過王哥和李師傅他們還在后面?!?p> “那任務(wù)物品……?”語氣中帶著期待。
“可惜,沒能完成任務(wù)!”孫龍垂喪著臉,
“大地震就要來了,而且這次比之前的都要劇烈,我們要馬上撤離。”
“撤離?李科長你說笑吧?王哥他們還沒上來,我們不能拋棄他們!”
“我們也沒辦法,我們第一情況要保證這些儀器和現(xiàn)場專家的安全,現(xiàn)在我是現(xiàn)場最高的長官,孫隊長!這不是商量,這是命令!”
“你……”
孫龍氣的發(fā)抖,但卻無能為力!因為他知道,這才是目前最正確的決定。
要是再延遲一會,A國方面就會探測到地底的動靜,到那時候,所有人都走不了了。
“怎么了?”一個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p> “?王哥??!”
孫龍面露喜色轉(zhuǎn)身朝后看去,正是來人正是王煥!
“隊長,你回來了!我們正準(zhǔn)備撤退呢!誒?……李師傅呢?”
孫龍感覺王煥身邊好像還少了個身影。
“他并沒有跟我一起回來?!?p> “那我們……”孫龍面露焦急。
“不等了,命令弟兄們立即帶儀器和專家撤退!”
“是!”
孫龍張了張嘴,但最后依然接受了王煥的命令。
眾人立馬動身,幾臺儀器分別被裝了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這呆了許久的基地。
……
嘭!
咚!
……
整個塔斯科森林公園地動山搖,那本只有十幾米的裂縫直接裂開了近一公里,將整個塔斯科森林公園一分兩斷。
裂縫中無數(shù)的碎渣石塊裹挾塵土噴涌而出,轟隆隆的巨大聲響向四周層層的壓去,地底的物質(zhì)不斷地被推到高空又疾馳落下。
如同火山噴發(fā),在滿是灰塵的空中留下千萬條漆黑的劃痕!
而在這猶如末日的恐怖景象之中,一道四米左右的身影靜靜的佇立在那煙霧灰塵之中。
渾身赤裸卻通紅的皮膚、夸張的肌肉,一對彎曲的山羊角,下是猩紅的雙眼,滿是鋸齒的嘴中四顆巨大的獠牙伸出,渾身透露濃濃的硫磺氣息。
莫德巴爾是一只隱藏在現(xiàn)世的深淵惡魔,他在附近感受到熟悉的魔王氣息,第一時間就出現(xiàn)在了這里,但這里除了滿目的碎石殘渣,卻只找到一塊像極了某條鎖鏈上掉下來的環(huán)形的碎片,上附著微弱的魔王氣息,
滋滋滋!
那銀白色的圓環(huán)不停地灼燒著莫德巴爾的手掌,甚至都冒出了絲絲白煙,但他恍若未覺,依舊在四處尋找著可能遺漏的線索。
“咦!”莫德巴爾聲音震的周圍空間隆隆作響,又一個碎片由遠(yuǎn)及近直接沒入了他巨大的掌心。
但是卻不是銀白的圓環(huán),而是一塊凹進(jìn)去的令牌。
茅?山?
東方么?
魔王麾下已經(jīng)消失了近千年,這次就算你是東方禁地,我也要去闖闖!
就是不知道那幾位大人會怎么抉擇。
“討厭的家伙來的這么快,鼻子是安尼森的么?”
本陷入沉思的莫德巴爾猩紅的雙眼看向了森林外,
同時身后‘唰’的張開一雙滿是鱗片的蝠翼,巨大的牛蹄將腳下的巖石踩得粉碎,眨眼消失在了原地。
塔斯科森林公園外一輛巨大的天藍(lán)色農(nóng)場皮卡停在入口,里面坐的正是克羅、泰勒、山姆一行人,因為突然而來的地震,幾人并沒有第一時間進(jìn)入森林之中。
當(dāng)莫德巴爾在森林深處察覺泰勒的到來時,
泰勒也遠(yuǎn)遠(yuǎn)的感應(yīng)到那森林中心一道濃到抹不開的黑暗氣息存在。
“你們在這等會,我先進(jìn)去看下!”泰勒不等二人回話,就在山姆的目瞪口呆中,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消失在了滿是灰塵的天空之中。
一道光芒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降落在莫得巴爾消失的地方,連滿是灰塵的天空都遮掩不住。
“惡魔都出動了,東方來的那到底是什么人物呢?”
泰勒輕輕的撫摸著地上的蹄印,如果剛開始只是感覺事情有點意思的話,現(xiàn)在,他可是提起了極大的興趣。
天藍(lán)色的皮卡車踏上了遠(yuǎn)離塔斯科森林公園的瀝青馬路,泰勒看了眼身后座位的山姆,他的臉上表現(xiàn)出一種強(qiáng)烈的情緒,泰勒知道,那是狂熱!
“小山姆,看來你得和我去一趟梵蒂岡了?!?p> “梵蒂岡?那是哪?”
“那是最接近神的地方”
……
一個月過后,
圖森爾的地震并沒有引起A國上層的過多關(guān)注,或許是并沒有重視,也或許是誰已經(jīng)做好了暗中的溝通。
海港依舊船來船往,這里的人們生活并沒有一點被打亂,就像是那近在咫尺的地震是去年的新聞一般,而美麗的圖森爾,依舊是那享譽(yù)全球的綠寶石之城。
金色的夕陽慢慢沉入海面,倒映著平靜的海面一片金光閃閃。
此時此刻,一艘快艇在圖森爾的海域上疾馳,向遠(yuǎn)方的一處礁石飛速駛?cè)ィ谀翘幗甘?,一個上身赤裸的男性身影正在等待著它的到來。
“沒想到來的還挺快!”
那身影瞄了一眼褲腿上自帶的定位器,露出了滿嘴的銀牙,右肩上一道黑色的魚形紋身隨著落日散發(fā)出深邃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