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走下了寒山山頂,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唐三十六和折袖問他是誰救了他,陳長生沒有說。
幾天后,煮石大會開始了,天機老人坐在主位,陳長生和徐有容坐在兩邊。
一場一場的比試開始結(jié)束,終于,關(guān)白站了出來,所有人都知道他要挑戰(zhàn)誰,但所有人都不希望他落場。
他們同樣不希望陳長生落場,但事實總是不遂人意。
陳長生落場了,關(guān)白是聚星境,陳長生是通幽境,怎么看陳長生都不可能贏,但沒有人這樣想。
當初陳長生越境挑聚星的事人們還歷歷在目,但今天他的對手是關(guān)白,天道院真正的領(lǐng)袖人物。
沒有人敢說他們誰會贏,只能默默等待著結(jié)果。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關(guān)白竟然斷了一條手臂,而且是右臂,陳長生隱隱約約猜出了什么,行了一禮。
關(guān)白回禮,戰(zhàn)斗便開始了。
關(guān)白一劍斬向陳長生,陳長生用笨劍接住了這一擊,但他還是受了不輕的傷。
幾招下來,陳長生不敵,眼看陳長生就要輸了,這時陳長生突然喊停。
全場鴉雀無聲,心想難道他要當場耍賴,然而關(guān)白沒有這么想,陳長生讓他停,他便停了。
陳長生說道:“能不能等我一會兒。”
關(guān)白雖然很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陳長生盤膝而坐,開始冥想。
關(guān)白也同樣坐下,感悟天地規(guī)則。
在場的人都感到了一股氣息,不可思議的看著陳長生。
“他…他這是在…聚星?!?p> 天空中一顆紅色的星辰閃耀著,越來越亮,紅深似血。
忽然,一個黑影,閃了過來,站在陳長生面前,平靜的望著他。
天機老人第一時間感受到了他的氣息,但他沒有動。
接著徐有容也感受到了那股氣息,她直接飛出布幔,站在黑袍人與陳長生之間,警惕的盯著他。
所有人都看到了徐有容和黑袍人,但他們都很疑惑。
這人是誰?來這里干什么?看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好像是黑袍人要刺殺陳長生。
不過為什么圣女站了出來,傳聞圣女不是一直不喜歡陳長生嗎?
還有為什么天機老人不出來?
這些想法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而那個黑袍人根本沒有理會徐有容,而是直接繞過她,走到了陳長生面前。
陳長生馬上就要成功聚星了,所有人都想沖上去護駕,然而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動不了了。
臺上的徐有容更是不能動。
黑袍人一指點向陳長生的額頭,天空的那顆紅似血的星辰黯淡了幾分。
黑袍人看著徐有容說道:“難道你不知道他不能聚星?!?p> 不知黑袍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平靜的說道:“也對,你不知道那件事,所以你才這樣。”
所有人都想沖上去,但他們逐漸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天機老人呢?
即便他很強大,但天機老人可是神圣領(lǐng)域的強者啊。
有些人停止了掙扎,望向了主位上遮擋的那條布幔。
那道布幔依然掛在那里,就好像里面沒有人坐著一樣。
黑袍人也看向了那里,笑了兩聲,回頭又望向陳長生。
又一指點向陳長生的額頭,天上的紅色星辰徹底灰暗,一股強大的波動蕩開,所有人都恢復(fù)了過來,然后準備沖上去。
陳長生也醒了過來,疑惑的看著黑袍人,說道:“前輩,您這是?”
徐有容也轉(zhuǎn)過身來,拿出桐弓,對準黑袍人。
關(guān)白舉起劍指著黑袍人。
黑袍人沒有理會別的人,平靜的說道:“你馬上就要死了,想活著就回京都去。”
陳長生心里一顫,說道:“您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你是…”
陳長生忽然睜大了眼睛,緊緊盯著黑袍人。
黑袍人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不要想了,白蘇已經(jīng)死在了周遠里,你也馬上要死了,趕緊回去京都吧,說不定你還能活下去。”
說完黑袍人身影消失,臺上留下了三個人。
徐有容關(guān)切的看著陳長生,將他扶了起來,輕聲說道:“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嗎?”
臺下的人看到這一幕,全部都啞口無言,唐三十六更是氣的牙癢癢。
“圣女不是一直不喜歡陳長生嗎?怎么現(xiàn)在這兩人…”
“看樣子兩人應(yīng)該早就在一起了?!?p> 臺下的聲音絡(luò)繹不絕,徐有容沒有理會這些,而是直直的盯著陳長生,冷漠的說道:“那個人說的是真的嗎?”
陳長生看她這個樣子,平靜的說道:“我有病,確切的說那不是病,而是命?!?p> 徐有容疑惑的看著他,有些不明白他說的意思。
陳長生看到她的樣子,知道了她的想法,微笑著說:“我從小就知道我活不過二十歲,師父告訴我進凌煙閣可能會有希望逆天改命,然而我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徐有容聽了這話,沉默了一下,說道:“回京都?!?p> 徐有容轉(zhuǎn)頭望向那道布幔,眼神無比冷漠。
臺下的人看著圣女和陳長生一起離開,更是吃驚,但煮石大會還是繼續(xù)進行。
夜里
徐有容和陳長生已經(jīng)在回京都的路上,煮石大會已經(jīng)結(jié)束。
天機老人在自己的房中坐著,一個黑袍人坐在他的對面。
天機老人看著黑袍人腰間的白玉,笑了笑,站起來對黑袍人揖了一禮。
黑袍人沒有動,仿佛剛才那幕根本沒有發(fā)生一樣。
天機老人又回到座位上,平靜的望著黑袍人,說道:“看來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p> 黑袍人平靜的說道:“今天你沒有出手,就應(yīng)該想到這件事?!?p> 天機老人不為所動,冷漠的說道:“忘川河,流心玉,千年的星空之誓,你怎么能夠這樣?”
黑袍人喝了一口茶,平靜的說:“我不是我姐姐,所以我不喜歡在那里?!?p> 天機老人眼中寒芒大現(xiàn),語氣冰冷的說道:“天下知道這塊玉的人不超過十指之數(shù),可如今你竟然帶著它現(xiàn)世?!?p> 黑袍人抬起頭,看著天機老人那張充滿死人氣的臉,笑了起來:“姐姐既然把這塊玉給了我,那就是我的,那星空誓約又不是我立下的,和我姐姐更沒有關(guān)系?!?p> 天機老人說道:“真不知道秋雪依為什么要把這塊玉給你這個廢物?!?p> 黑袍人站了起來,平靜的看著天機老人,說道:“好了,說了這么多,你也該上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