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聽蘭虛弱但清晰地,逐字說道:
“大事將近!”
“大事將近?”
林立人順著松聽蘭的話,重復一句。
“如果說,營地之中,除了那些商人對即將發(fā)生的事情最敏感之外,剩下的就是我們這幾條街的人了?!?p> 松聽蘭撩了撩頭發(fā),紗幔也隨之擺動,吸引著林立人的目光。
“一要有事,大家都會跑到我們這里消費一通,免得人沒了,錢還留著?!?p> “最近這幾條街,熱鬧的不行?!?p> “平日里只有晚上,才會呻吟不斷,可最近,就是大中午的,也常常是污言穢語?!?p> 林立人皺皺眉頭,疑惑地看著松聽蘭:
“那你...”
“我說了,我們這邊不一樣?!?p> 松聽蘭搖搖頭,竟將頭發(fā)扎起,并且緩緩脫了身上的那些異域裝飾。
“我們這邊多的是賣藝,多的是賣環(huán)境?!?p> “大家來我們這,主要是想要感受一下平日里感受不到的‘雅’與‘藝’?!?p> “可到了最想宣泄的時候,我們這條街就不是最上乘的選擇了?!?p> “而且我們這里貴,很貴?!?p> “不是有足夠的積蓄,根本消費不起?!?p> “所以才說,你和你朋友,之前應該也不經(jīng)常來這一帶,不然也不會不知道我們這條街了?!?p> 聽了松聽蘭的解釋,林立人摸了摸后腦勺:
“那平日里...”
“我們還有營地的補貼?!?p> “每逢節(jié)日慶典,我們就會上臺表演?!?p> 這下,林立人才懂了。
原來松聽蘭她們,是公務人員!
“你們都會跳舞嗎?”林立人對松聽蘭一伙人,提起了許多興趣。
“跳舞對我們來說是基本功。”
“那你呢,你的舞技在營地是不是算最好的?”
“你可真會講話?!?p> 松聽蘭終于將渾身裝飾都脫了下來,只留下一件薄紗與臉上的紗幔。
她還想將紗幔脫下,只是看了林立人一眼,最后還是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不過,我確實也是跳舞最好的?!?p> “喲,你一點兒也不謙虛啊?!?p> 松聽蘭帶著那靈動的聲音,哈哈笑了起來:
“謙虛的人在營地里,可待不了多久!”
“我還是奇怪?!绷至⑷死^續(xù)說道:
“既然你跳舞跳得好,也應該有一些人會來吧?”
“這...也是我比較郁悶的事情了?!?p> 聽到林立人的話,松聽蘭嘟了嘟嘴:
“若是放在曾經(jīng),也確實應該有人來的。”
“但最近,有的姐妹不守規(guī)矩,公然賣藝也賣身,弄的我們其他人都很不好過。”
“那些臭男人們一知道她們幾個開始賣身,立馬跑去她們那兒了?!?p> “剩下我們幾個不愿意賣身的,只能獨守空房?!?p> “生意不景氣,我們最近也都閑得慌。”
聽松聽蘭的話,林立人的眼睛也離不開松聽蘭的身子。
是啊,如果松聽蘭也賣身的話,那自己...
林立人咽下一口口水。
看松聽蘭的樣子,林立人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沒有什么機會,只好將注意力轉移至那“大事”之上:
“對了,你說有大事,是什么大事???”
松聽蘭發(fā)現(xiàn)自己說多,也想換一個話題,很自然地接到:
“大戰(zhàn)!”
“大戰(zhàn)!”林立人再次重復著松聽蘭的話,看著松聽蘭,等待她繼續(xù)說話。
“據(jù)我所知,大家最近都在打煉裝備,還有很多偵查隊伍都往王氏那邊聚集。”
“應該,是有什么寶貝要出現(xiàn)了吧?!?p> “...”
......
后面,松聽蘭還說了什么,林立人便記不清楚了。
他只記得,自己依偎在松聽蘭的身旁,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安穩(wěn)地睡下了。
第二天醒來,記得中午還要聚餐,便趕緊從松聽蘭家中離去,連一聲招呼也沒有打。
出門,已是正午。
林立人跑到那雕檐映日,畫棟飛云的酒樓面前,等待肖一欽一行人。
珍宴門口來往之人眾多,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咕嚕咕?!?p> 一股飄香自樓中傳出,而林立人又大半天都沒有進食,肚子已經(jīng)餓的不行,此時正彎著腰,靠在墻上。
從外面看去,此時還未到飯點,樓中的桌子便已滿了大半。
正此時,耿興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來的這么早!”
林立人聽見了耿興的聲音,連忙轉身上前,抱怨一句:
“終于來了?!?p> “午飯嘛,差不多這個時間?!?p> “肖一欽和萬山呢?”
林立人左右環(huán)視著,心底升起一份失落:
“他們沒和你一起來?。俊?p> “他們?”耿興頓了頓,皺了皺眉:
“這話不該我問你嗎?”
林立人無奈地走到一旁,找了塊干凈地,想坐會兒。
“別坐別坐,直接進去吧?!?p> “直接進去?”
“嗯,晚點兒說不準就沒位置了?!?p> “好!”
說著,林立人帶頭先進了珍宴。
“嘿,客人!幾位呀?”
這前腳剛過門檻,后腳兒就跑來了個店小二。
不過這店小二不似以前小酒館那般,穿著布衣,披著長巾。反而是穿的上好綢緞,戴著個金玉戒指。
林立人半側身,看了耿興一眼,見耿興點點頭,才道:“4位?!?p> “好嘞!小紅,這邊四位客人~”
店小二也側身,向著一旁喊了一聲。
只見侍立在門后,穿著一般的四位女孩中,最靠近自己的那位快步迎向自己,而后俯身微恭,屈臂引導林立人和耿興往里走。
那店小二,或者說是珍宴的大堂理事,見小紅來了,便又離去。
“客官要上二樓嗎?”
店小二剛走,那位被稱作小紅的女工便低聲詢問??闪至⑷说谝淮蝸?,并不知道二樓和一樓有什么區(qū)別,只好轉身看向耿興。
耿興見林立人回頭,自是明白林立人并不懂個中區(qū)別,開口道:
“二樓吧?!?p> “好的,客官這邊請?!?p> 小紅再次微蹲,迎著林立人和耿興往樓上去了。
一路走去,林立人聞到樓中美食香氣四溢,見到桌間觥籌交錯、杯盞碰撞,但大家似乎都沒有大聲說話,只是各自碰著酒杯。
上樓時,瞧見了大家桌上那些山珍海味,林立人也不免口水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