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一個騎士的一生（2）
“你這…假惺惺的！用艾拉女士來解釋自己的行為…”薩米咽下了后面的話，他需要當(dāng)學(xué)徒。
“你到底想說什么，說艾拉女士可以做到嗎？”
“你不試試又怎么知道？”
“我就是嘗試過，但太難了！”薩米這幾天已經(jīng)嘗試過無數(shù)次了。
“孩子，你真的，是為了解福音而去讀書的嗎？”薩米沒有回答，只是沉默。
“帕農(nóng)殿下會保佑所有虔誠的人?！?p> “呵呵呵，是啊，會保佑所有人，那怎么不保佑我呢？”帕帕突然怒了，又道：“加速，這些東西太過無趣了！”
“是。”
時間快速流逝，薩米真心去讀《福音》，沒想到真的有用，一道奇異的光芒照耀著薩米全身，僅僅是看一眼，就能記住里面的字句。
當(dāng)然，這并不是帕農(nóng)的神跡，而是這本書上小小的“魔法”。
這種老套的情節(jié)自然不會引起帕帕的興趣，而這位騎士的前半生也如同這樣無趣。
克爾克地區(qū)一切安好，但不代表齊其頓帝國就安好，叛亂者們居然攻破了平京，大肆搶掠，“帝國的統(tǒng)治者”“威武王”亞克·齊其頓緊急調(diào)回北方抵御野人的軍隊(duì)，向平京進(jìn)軍。
兵分兩路，總計(jì)二十萬，分別由大將軍卡斯和亞克親自領(lǐng)軍。
而叛亂四國總計(jì)軍隊(duì)不過15W，并且在攻入平京之后，皮諾斯麥爾的國家就被排擠而走。
可千算萬算，在雨澤山，一場奇跡般的大勝改變了歷史進(jìn)程，由光明王親自率領(lǐng)三萬軍隊(duì)大勝亞克十萬大軍。
雖然在薩米的記憶里，沒有這段，但不代表對這個少年影響不深，僅僅幾個月后，一只軍隊(duì)來到了克爾克。
“老師，外面好像來的軍隊(duì)，不是我們國家的。”
“哦？隨我去看看?！?p> 城堡大門處早就擠滿了人，謝爾伯穿著鎧甲，四周占滿了士兵，在城墻上，凝重地看著城墻外的軍隊(duì)。
這只軍隊(duì)粗略估計(jì)不過一萬人，但領(lǐng)頭的人是已經(jīng)傳遍整個南方諸國的“光明王”夏爾提。
僅僅幾個月時間，皮諾斯邁爾成了整個南方最為強(qiáng)大的國家，幾乎取代了齊其頓的統(tǒng)治地位。
一個士兵拿著一張紙，走到兩軍中央，喊道：
“尊敬的謝爾伯伯爵，我知道您對于我們有極大的忌憚，但你大可去問問從南方逃難來的百姓們，我可曾屠殺過任何一座城市？
我可搶掠過任何一座村莊？我可摧毀過任何一座神廟？我可傷害過任何一個普通人？
沒有，沒有！謝爾伯伯爵，你的投降不會被視作恥辱，相反，這是為了保全生命做的無上善舉！
我，皮諾斯麥爾的統(tǒng)治者，光明王，奇跡王，迷宮攻略者，夏爾提向你發(fā)誓，你若歸降，我應(yīng)允您仍做克爾克的主人，我的軍隊(duì)不會傷害你領(lǐng)地的臣民，若違背，我愿用我心頭之血做懲罰！”
使者念完，便回到了軍中，謝爾伯嘆了口粗氣。
“讓我想想。”謝爾伯拿不準(zhǔn)主意，墻上的士兵喊道：“明天再說，如何？”
“行?！?p> “怎么，謝爾伯，你的內(nèi)心有疑慮？”謝爾伯帶著少部分人下了城墻，而阿倫神父早就恭候多時了。
“原來是你啊，阿倫神父?！敝x爾伯還在思考這提議，突然阿倫神父喊了一下，醒了醒神。
“看來，對面提出了你難以拒絕的請求?。俊?p> “是的，但…我不能確認(rèn)，他們會遵守。”
“先換個地方議事吧，把老波特也叫上。”
“好。”
“薩米，把醉鳥酒館的波特喊來?！?p> “啊？我？”
“難不成是我？那種空氣中都充滿著酒味的地方對于我這種清教徒可是大忌?！卑㈤T神父煞有介事地說道，但薩米已經(jīng)不止一次看見阿倫在那里偷偷地喝酒了。
“神父，你是想找謝爾伯先生商量吧?！?p> “你既然知道那還不去啊？”
“行吧，但你總得告訴我他長什么樣?。俊?p> “你去了之后直接問老板，他肯定知道的?！?p> 光明王的軍隊(duì)就在城外就地扎營休息，看著沒有什么惡意，但軍容整肅，加上前幾個月前的大捷，讓所有人都放心不下來。
鳥兒可不會隨意落在酒館旁邊，只是酒氣太濃，讓在空中飛行的鳥兒醉了，落在了一旁，薩米在幾百芬盧外就聞到了酒氣。
進(jìn)到酒館里面，更是熏鼻子。
“老板，我找老波特？”薩米走到柜臺前的一個椅子旁，坐上，老板是個中年人，擦著酒杯，八字胡，頭發(fā)早就隨著歲月消散，僅僅留著些許邊緣。
這些話聽起來有些高級，但要按薩米來說就是個地中海。
“小兄弟，這里叫波特的可太多了，你找那個波特？”老板倒了杯白水，往年年景好，他都是倒果汁之類的。
薩米恰好也渴了，接過后說了句謝謝，一飲而盡后說道：“我的師父是當(dāng)?shù)氐纳窀福f你肯定知道?！?p> “阿倫神父嗎？看來你是阿倫神父新收的徒弟啊，哎，自從那孩子死后，阿倫神父就沒收過孩子了。”
“嗯。”薩米也或多或少聽到過這些消息，阿倫神父曾收養(yǎng)了很多無家可歸的孩子，他自己妻子很早就去世了，因?yàn)榻掏降男拍睿K生未娶。
而把那些孩子當(dāng)作自己的孩子，這些孩子無一例外都有一番作為，但好景不長，國家一次又一次發(fā)動戰(zhàn)爭，這些年輕人自然被選做了前線的炮灰。
在意識到自己的一切都是送孩子們?nèi)ニ?，阿倫神父放棄了?p> “波特住在城外，剛才他還在喝酒，估計(jì)現(xiàn)在出不去了，城門口應(yīng)該能找到這個人。”
“謝謝。”薩米道謝后，便打算去城門口找人。
“等等，波特現(xiàn)在肯定心情不好，我建議你還是晚點(diǎn)去?！彼_米搖了搖頭，現(xiàn)在情況危急，拖不得。
“那好吧，若他要刁難你，可以去找城西頭的一個，名叫阿塔特林的人解決?！?p> “嗯?！?p> 薩米急匆匆地趕過去，發(fā)現(xiàn)果然有個胡子糟糟的男人坐在閉鎖的城門口，兩邊的衛(wèi)兵無奈地看著地上的男人。
“讓我出去，讓我出去！”像個小孩一樣，衣服亂糟糟地，薩米很難想象這便是城內(nèi)的“智囊”。
“波特先生，現(xiàn)在是特殊時刻，請你理解?！?p> “我不管，我不管，我家小花還留在屋子里，他需要人看護(hù)！”
“等等，波特先生，你的意思你需要將你的小花拿過來也可以嗎？”
“嗯?！?p> “波特先生，現(xiàn)在是危機(jī)情況，請你....”
“你是？”衛(wèi)兵看向薩米，這個小個子看著挺瘦弱，但穿得那身年輕修士便衣讓人不得不重視，在齊其頓帝國的法律里，修士是高人一等的。
“我有辦法，跟我來。”薩米靠著波特耳邊說道，即便薩米過了幾個月的竊賊時光，幾個月沒清理身體，也沒聞過如此惡臭的味道。
“嗚，你可以幫我救小花嗎？”
“嗯，跟我來?！?p> 衛(wèi)兵看到這些也沒多說啥，畢竟波特夠麻煩的，有人能將其弄走再好不過，至于會發(fā)生什么事？那是上面管的。
薩米將波特帶到一個偏僻的磚瓦房旁，這家人據(jù)說是前幾周因魔物入侵在混亂中被殺了，現(xiàn)在還空著。
波特長著濃密的胡子，頭發(fā)也沒有修剪，頭發(fā)早已花白，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看著像個乞丐。
“小花，我的小花?！?p> “波特先生，你的小花是在你家里嗎？能不能描述一下張什么樣，你家又在哪里？”
“嗚，小花就是小花，我的孩子，長得可愛又討人喜歡！”
“帕農(nóng)殿下討厭洋蔥。”薩米不經(jīng)意間就說出了口，《福音》中的內(nèi)容已經(jīng)記錄進(jìn)了他的腦子，在福音書里，帕農(nóng)曾被人騙說洋蔥是甜食，酷愛甜食的帕農(nóng)便吃下，然后就沒然后了；。
薩米估計(jì)這小花是波特養(yǎng)的狗，住在城外的人會養(yǎng)一只護(hù)家犬，防止晚上有熊瞎子闖進(jìn)屋。
“你說了什么？”波特瞪大了眼問道。
“沒什么，我們先去城西，找個叫阿特塔林的男人，他有辦法?！?p> “好好好，就這樣！”
“對了，我叫薩米，我可以稱呼你為波特嗎？”
“那當(dāng)然可以，不過我叫小波特...”
兩人往城西趕去，克爾克從來不大，很快就到了，城西是克爾克的貿(mào)易區(qū)，居住了很多外地人，甚至異族人。
兩人互相打聽，也得知了阿特塔林的位置。
在一個占卜店門口，兩人直挺挺地進(jìn)去，里面有兩個人，一個裹著很嚴(yán)，看不出樣貌，另一個則是一個中年女性。
“大師啊，我家男人到底有沒有去找小三啊?！?p> “姐，我都說了，你這純純是自己太焦慮了，水晶球已經(jīng)給出答案了啊，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鐘殿下??？”
水晶球亮了亮，這還是薩米第一次見到異教徒，整個南部地區(qū)，基本都是信仰光明與春的神祗，帕農(nóng)的。
“這樣吧，我給你寫幾個藥方，你跟著紙上的內(nèi)容去吃藥，保證你好的?！蓖瑫r一旁的羽毛筆竟自動地在紙上書寫，這是魔法道具。
“?。。?！有鬼??！”波特躲在薩米后面，女人拿了藥方，道謝后迅速離開，期間還瞥了一眼薩米他們，也難怪，這氣味太濃了。
“看來你的朋友味道挺大的啊?！卑⑻厮中Φ?，他的聲音中性偏男，不過是男是女并不清楚。
“你好，請問你是阿特塔林先生嗎？”
“是哦，不過我是女孩子哦?！?p> “啊，不好意思，阿特塔林女士?！?p> “騙人，你就是男孩！”波特喊道，指著阿特塔林的斗篷。
“波特先生，我們還得靠她找小花呢。”
“帕農(nóng)殿下討厭吃洋蔥，我不管，除非讓我看你的臉。”
“波特先生，這太冒犯了?？?..”
“可以喲?！卑⑻厮中Φ溃忾_了束縛，在兩人的目視下，見到了真實(shí)的樣貌。
“好...”
“好漂亮?！卑⑻厮趾翢o疑問長著一幅美神般的臉，如瓷娃娃一樣，這不是比喻，因?yàn)榘⑻厮值募∧w就如同晶體一樣。
“你是人類嗎？”薩米呆呆地問道，這絕對不是人類。
“如你所見，不是?！卑⑻厮治⑿χ?，回道：“我是晶人，來自極北之域芬冬哈特的晶人。”
“這下確定我是女孩子了吧。”芬冬哈特笑著回道，她的眼里住著星辰，把黑夜的幕布點(diǎn)亮，怪不得要裹著那么厚，這等絕世容貌怕不是會被追求者和奴隸主不停地“騷擾”。
“嗯。”波特安靜了下來，可以正常交談了。
“阿特塔林小姐，我們需要你的幫助?！?p> “讓我猜猜，是不是幫波特找東西？”
“你怎么？”
“你們說話聲那么大，聽不到才怪呢?！?p> 薩米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你能幫我們嗎？”
“自然可以，這是隱身藥水，給自己噴上，誰都看不見，不過記住有時效哦?！卑⑻厮謱⑺幩瞥?。
“對了，城西頭有個小門，可以從那兒走，地圖已經(jīng)在花了，你們拿著便是?！庇鹈P又開始動了。
“如何？服務(wù)可算周到？”阿特塔林狡黠地笑了笑，似乎早有預(yù)料。
“阿特塔林小姐，這東西我需要多少錢才能付清？”薩米猶豫了一會兒，問道。
“五金，不過，我不需要。”
“那我能用什么支付？”
“你的命運(yùn)?！?p> “？”
“什么意思？”帕帕暴躁地問道，他最煩謎語人了。
“是這樣的，帕帕殿下，傳聞鐘的信徒酷愛操作他人的命運(yùn)，相比這位也是?！?p> “哼，命運(yùn)這玩意兒，可不是誰都能駕馭的?！?p> “我的命運(yùn)？”
“沒錯，根據(jù)“數(shù)理與魔法之神”鐘的啟示，你的未來必然走向英雄的道路，而我便是推動你走向這一步的一位凡人?！?p> “啊？我哪兒來的能力啊，我清楚的很呢?！彼_米推辭道，但實(shí)際上被人稱贊未來不可限量，自己還是很開心的。
“薩米先生，你可別高興，雖然我沒法看清具體過程，但你的英雄之路注定充滿了荊棘?！?p> “嗯，謝謝你的忠告，不過我還是覺得不付錢不行?！闭f著掏出幾銅，別看少，這已經(jīng)是薩米的全部家當(dāng)了。
“那好吧，我就接住了?！眱扇嘶ハ鄵Q取了自己的所求，看著地圖，正打算帶著波特離開。
“哦，對了，不要一次性用隱身藥水太多，否則會死哦。”
“?。俊?p> “記得?！?p> “嗯...嗯?！?p> 當(dāng)兩人離開，阿特塔林突然嘆了口氣，嘆道：“又沒收到，這些英雄怎么都一個性格呢？”
“不過，這位可遠(yuǎn)比其他幾位來的壯烈，或許未來有一天他也會后悔為什么當(dāng)初將當(dāng)英雄的機(jī)會交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