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答應(yīng)
“所以,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行,這些年你做的事情,都有自己的考量,父親也相信你的,若實在不行,暫且退避就是了,目前來說,陛下就算是對我心懷芥蒂,也是不會動手的?!比~嵐說道。
他實際上沒有必要和葉涼灣說這些話,畢竟,這都是朝廷內(nèi)部的事情了,但是,他自己卻很清楚,現(xiàn)在這個情況,若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說,才是最危險的,因為只要是呆在原地,就會被當(dāng)作獵物收拾掉。
當(dāng)初他起兵,作為皇帝跟前最為得力的助手,將他推上了皇座,而在那一段時間的博弈之中,他是贏了攝政王的,但是,在那之后,宗政奕卻也不會白白的叫他贏了。
之后的一再妥協(xié),就是他們之間較亮的結(jié)果,比如說,宗政奕被封攝政王一事。
這件事情,是他們輸了,因為這件事情,皇帝很不滿意,所以丞相就是在這個時候被皇帝所不滿的。
宗政奕太聰明了,聰明到可以在那樣的信任里面,給他們之間的信任打開了一條縫隙。
葉嵐所以很是忌憚宗政奕,無論如何,他現(xiàn)在都不能再一次被他拿住了。
所以,他才會開口對葉涼灣說這種話,若是從前,雖然也會稍微提醒一下,但是現(xiàn)在,是不行了。
葉涼灣頷首:“伴君如伴虎,父親一定要小心才是,若是不行的話,還是早做打算,不能被牽著鼻子走了?!?p> 葉嵐點點頭,嘆了口氣:“這些年來,雖然雍朝看似安定了起來,但是在我看來,似乎漩渦和暗流越來越重了,若是再這樣下去,說不準(zhǔn)會發(fā)生什么事情?!?p> 當(dāng)時朝堂混亂,外敵環(huán)伺,若不是因為朝廷之中還有這么幾個頂梁柱,雍朝也不會存在到現(xiàn)在了。
這些事情,葉嵐作為寒門之中能夠走到今天的官員,比誰都清楚。
葉涼灣頓了頓,說道:“對了,上次的事情,攝政王有沒有說什么?”
葉嵐奇怪:“你說的是梁王的事情嘛?”
葉涼灣點點頭:“是了?!?p> “哎,這件事,其實攝政王倒是沒有說什么,但是他那具尸體,就是妥妥的打臉,現(xiàn)在,禁軍和御林軍全都是皇上的人,但是攝政王手里卻握著兵權(quán)呢,雖然雙方都奈何不了對方,但是這樣的對峙,恐怕也持續(xù)不了多久的?!?p> 葉涼灣皺眉:“朝堂局勢瞬息萬變,父親還是要小心才是?!?p> “這種事情,單單是小心是沒有作用的,朝堂之事,你就不必操心了,父親走到這個地步,還能看不懂嗎?”
葉涼灣笑起來,她實際上和小時候長得很不一樣了,笑得時候面容柔和,笑起來總是給人一種歡樂的稚氣,但是現(xiàn)在張開了,容顏有一種特別的凌厲氣質(zhì),她的五官看上去很有攻擊性給,但是眉眼氣息柔和,壓下了那些過于凌厲的氣質(zhì),叫人覺得無害。
“這也是,女兒就是擔(dān)心,雖然不打聽這些事情,但是光是聽著,就覺得危險?!?p> 葉嵐點頭,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父親無論如何,都不會叫你們有什么危險的,放心吧?!?p> 葉涼灣點點頭:“父親幸苦了?!?p> “行了,我這會兒就先出去了,至于衣服什么的,都準(zhǔn)備好,到時候你去就是了?!?p> 葉涼灣點點頭:“我送送父親吧?!?p> 她站起來,然后兩個人往外走去,這些年來,葉涼灣表現(xiàn)出來的睿智和通透叫葉嵐很是驚喜,雖然知道自己的孩子和任何人比起來都不會差,但是這樣的表現(xiàn),還是叫人很快慰的。
更何況,她是愛妻的孩子,于是更加憐惜,有時候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也會和她說說。
而每一次葉涼灣給出來的答案,都是那種直戳人心,而且通透無比的回答,這樣的答案,一看就是沒有經(jīng)歷過宦海打磨的通透。
俗話說得好,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葉涼灣不在局中,于是看法和他們不同。
葉嵐轉(zhuǎn)身恩走了,葉涼灣帶著微微笑意的眉眼緩緩地沉了下來,綠茵本來在外面守著,見他們出來了就笑了起來。
“小姐,怎么了?”
葉涼灣看看她,說道:“過幾日,我們?nèi)ヌ覉@會!”
綠茵有點兒奇怪:“桃園會?那不是··········呃·····,為什么小姐忽然要去?!?p> 他家的小姐這么的優(yōu)秀,要什么樣的人沒有,為什么還要去那個地方,誰人不知,那桃園會乃是個巨大的相親會,雖然大家心照不宣,但是對于綠茵這樣的人來說,真的很有點兒說不出口。
葉涼灣道:“這是陛下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收拾的妥妥貼貼的去就好了”
綠茵點點頭:“好,奴婢現(xiàn)在就去準(zhǔn)備?!?p> 葉涼灣點點頭,其余的婢女都在前院,她的后院都是自己人,只有綠茵可以進出自己的屋子,其余人都是不能進來的,所以沒有什么人。
綠茵一走,她眉眼之間強行壓制的凌厲就蔓延了上來。
“皇上?他忽然插手我的事情,我實在是不開心吶!”
半餉,她又說道:“何必呢?既然陛下都關(guān)注,恐怕就是攝政王辦的事情他不太高興了?!?p> 葉涼灣嗤笑一聲,眉眼有一種特別的冷淡神色:“他什么時候?qū)ψ谡茸龅氖虑楦吲d過?我看他是根本就不想和這個人有什么牽扯吧?”
那人有點兒囁嚅的說道:“你怎么忽然心情這么不好?怎么了?”
葉涼灣搖搖頭,說道:“我只是不喜歡別人插手我的事情,他們要斗,就斗去,但是牽扯我進去,我可不會答應(yīng),我不會坐以待斃,等著他們把我揉圓搓扁的,看著吧?!?p> 那人嘆了口氣:“何必如此如臨大敵,又不是什么壞事,我看著,若是應(yīng)對得好的話,倒是可以打消他的念頭,到時候,對于父親來說,難道不是好事兒嗎?”
葉涼灣切了一聲:“哪兒有那么容易?皇帝既然起了疑心,就不會那么容易被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