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土匪窩
葉涼灣腳很疼,于是被宗政奕扶著兩個人看似很是驚恐的上了山。
山上有些簡陋,也就是一些寨子,看起來有模有樣的,而且人很多,見有人來了,于是一窩蜂的沖了上來:“哎呀,有這么俊的小娘子,哎?居然還有個小白臉子?”
葉涼灣差點兒笑出聲來,趕緊低下頭袖子一遮,看起來很是害怕很嬌羞,半餉,宗政奕神色不變,只是看起來很是氣憤:“一群刁民,見了本王也不行禮?”
那群人笑得簡直很是可怕:“天啊,說自己是王爺?簡直是笑死人了!”
半餉,有人道:“是啊,現(xiàn)在的人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這兩個人怎么安排?”
有人道:“關(guān)起來吧,到時候咱們寨主回來了再說。”
于是兩個人又被關(guān)了起來,那是個四面透風(fēng)的木頭屋子,很是破爛,也不知道撞一撞會不會散架,但是看起來很危險。
葉涼灣打量了一下,然后道:“也不知道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塌下來?!?p> 宗政奕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很是正經(jīng),神色仍然是那樣,淡定的不像話,和剛剛那個初出茅廬的公子哥簡直是天差地別。
有些人,身居高位,卻也彎的了腰,做什么都是隱忍而果敢,說實話,這樣的人叫葉涼灣很是欣賞,有些人因為面子或者是身份不愿意彎腰,但是有些人就是玩弄心機深沉,看得見所有人的弱點,于是,彌補自己。
葉涼灣自愧不如,于是道:“王爺,你究竟有什么打算?告訴我行不行?叫我死也死得明白點兒!”
宗政奕瞥了她一眼,然后道:“死什么死?你放心,你在這件事情里面很有分量,不會死的!我的計劃,就算是告訴你也沒用,畢竟,有些事情不是我把控得了的!比如,人心?!?p> 他這話似乎是意有所指,于是,葉涼灣仔細(xì)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忽視了,但是想起來的似乎只有葉家和宗政奕對立的立場,其他的什么都沒有想起來。
但是有著意思很微妙的想法一閃而過,但是她卻沒有抓住于是很是茫然地靠在一旁坐著。
宗政奕道:“別想太多了,再等等,若是三日之內(nèi)沒有消息的話,咱們就回去?!?p> 葉涼灣被他忽冷忽熱的態(tài)度搞得有些迷茫,那個人卻已經(jīng)靠著破爛的棉被躺了下去了。
葉涼灣看著那個人,然后用一種審視和仔細(xì)地眼光將他從上到下的看了一眼,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是不認(rèn)識面前的人。
京都所有人嘴里的攝政王實力強大,長相俊美,氣勢逼人,而且做事情干脆利落,血腥殘忍,強勢而無畏,但是面前她只看見了一個拿著自己在試探棋局的人,有時候,太過于置身事外或許很難達(dá)到自己的目的,于是,深陷其中似乎很不錯,于是他試了!但是現(xiàn)在這是怎么回事兒?
她想了一會兒,覺得好累,然后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腳底下火辣辣的疼,但是好在她習(xí)慣了,于是也不覺得有多么的難以忍受。
晚上的時候,有人送了兩碗飯,看樣子是剩飯,很簡單,只是一鍋土豆煮糙米,葉涼灣沒有挑剔,于是就端過來吃了,兩個人相對無言!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意理對方。
第二天,宗政奕忽然被人帶走了,葉涼灣一陣擔(dān)心,但是卻有人將她拉了出去:“小姑娘,會不會洗衣服?我們寨子里可不會養(yǎng)閑人的,你要吃飯就要干活?!?p> 于是莫名其妙被塞了一盆衣服!她端了才覺得不對勁,有人推搡著來到一個溪水邊:“好了,來了這里什么都不要想了,我們不會殺人的,你好好干活,是不會有事兒的?!?p> 葉涼灣看著那個人,那是個中年婦人,看起來很是樸素,干活很是麻利,手上帶著厚厚的繭子,看起來有些難受,葉涼灣看了半響,才蹲了下來洗衣服。
她指尖白皙,一探進寒冷的水里,就是一陣紅通通,她試探的問道:“大嬸,你為什么說這樣的話?你們不是山匪嗎?不殺人,難道還要救人嗎?”
那大娘也不說什么,只是說:“小姑娘,我們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你見過那個山匪寨子拖家?guī)Э诘膯??”說實話,很多山匪不會這樣的!怪不得覺得不對勁,原來是在這里不對勁。
她驚訝的問:“那又怎么樣?你們將我們抓了上來,難道只是為了叫我洗衣服嗎?”
葉涼灣深諳人的心理,所以說話很有技巧,不會叫人覺得太氣憤,而且還會套出話來,那人道:“我們寨子很久之前實際上是良民,但是后來,皇帝大肆納稅,于是我們沒有活下去的能力,于是就當(dāng)了山匪,這些人都是這些年來陸續(xù)被救回來的難民!不然,靠打劫的話,我們早就沒有這么窮了?!?p> 葉涼灣道:“啊?朝廷不會不管的,你們只需要說出自己的苦衷,他們不會坐視不理的?!?p> 大嬸笑了笑,然后說:“你不懂啊,小姑娘,那群人只知道剝削我們,怎么可能會管的?”
葉涼灣不說話了,最近這幾年情況確實很不好,于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似乎很必然的事情!她悶著頭不說話了,一個勁兒的搓衣服,然后將手指甲都折斷了一個!
干完了活兒,那大嬸還給了她一個白饅頭叫她帶回去,葉涼灣鼻子一酸,連忙掉頭跑了,她最受不了這樣的溫情,叫人心酸的要命,卻一點兒都不能做什么!她覺得最近自己有點兒心軟了,不應(yīng)該這樣的。
但是,總是有些人會因為這樣的小小事情而心中難受,有些人心狠手辣愿意看見只覺得自己開心,但是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憋不住的心酸。
回去之后,宗政奕還沒回來,她一直忍著沒睡覺,于是等了半晚上,那個人才姍姍來遲!
見她沒睡,宗政奕很是驚訝:“你在干什么?怎么沒睡覺?”
葉涼灣握著那半個饅頭,然后道:“等你回來吃東西?!?p> 那人一怔,然后道:“不必了!”但是看見她手指尖的傷口一愣,他蹲下來將她的手一拉:“你的手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