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的安排

　　但是，那封在火車上拾來的信件不見了。

　　布萊恩推測羅斯普誤以為這就是要找的東西，所以在打斗的過程中，不小心碰到了床上的枕頭，信封漏了出來。當時被他掐著脖子，呼吸都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自然而然無瑕去關注床上發(fā)生的事情。

　　“這么晚了，難道還會有人來接力嗎？”

　　布萊恩內(nèi)心嘀咕了幾句。

　　這個夜晚，硬生生被三撥人攪得不得安寧。

　　將防御工事再次安排妥當一遍之后，布萊恩就決定躺在床上睜眼到天亮。

　　第二天。

　　翻了翻今天的報紙后，他決定和酒店的經(jīng)理見上一面。

　　兩人在一個布置合宜的辦公室見了面，酒店經(jīng)理看上去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

　　“有什么事情嗎，麥格拉斯先生？”

　　“我昨天下榻了貴酒店，在房間吃飯的時候，遇到了個名叫羅斯普的服務員?！?p>　　布萊恩說道這里的時候，突然停住了，他在觀察這個經(jīng)理的反應。

　　“我們這里確實有一位叫這個名字的服務員?！?p>　　經(jīng)理語氣平平。

　　“我當時覺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不過并沒有放在心上。后來，半夜里，他闖入了我的房間，他把我的窗戶還弄壞了，從那里進來的。我打開燈之后，他在亂翻我的東西?！?p>　　經(jīng)理掛著的漠然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了。

　　“很抱歉，真的很抱歉，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完全蒙在鼓里?！彼械?，“為什么沒有人早點告訴我？”

　　“我們倆還搏斗了一會，他帶著寒光凌厲的刀子，最后朝著窗戶逃走了?！?p>　　“然后，你怎么做的，麥格拉斯先生，少了什么嗎？”

　　“我檢查了一遍，確實少了東西，不過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物件?！?p>　　布萊恩緩緩地說。

　　“那就好?！苯?jīng)理說，“但是你并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去追那個小偷，是嗎？”

　　布萊恩聳了聳肩膀。

　　“嚴格的來說，我其實是應該報警的，不過那個人肯定已經(jīng)跑得很遠了，干嘛還要麻煩警探，說實話我并不怎么相信他們的效率。”

　　經(jīng)理微微一笑。

　　“謝謝你先生，如果被一些報紙出版社聽見了，不論多么小的事情，他們都會臆想一大通，寫出常人難以相信的文章來。那么，我可以幫到你些什么忙嗎，先生？”

　　“我希望你能夠提供給我一下關于那個服務員的消息，最好盡快一些?！?p>　　“沒有問題。”經(jīng)理遲疑了一下，然后說道，“半小時之后，我們就可以把所有的資料準備好，請你稍等一下?！?p>　　“非常感謝，那樣很好?！?p>　　半小時之后，布萊恩來到了經(jīng)理的辦公室。

　　不出所料，所有的資料都整整齊齊的放在了桌子上。

　　“他大約三個月前來到我們這里，是個熟練地、很有經(jīng)驗的服務員。工作十分令人滿意?！?p>　　緊接著，布萊恩調(diào)查了一下和羅斯普一起工作過的服務員，了解到曾經(jīng)有過盜竊的經(jīng)歷。這些事實似乎都在證明一件事情，這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

　　“三個月前，那挺早的，自己還不在這里，那就是一起非常普通的入室盜竊案了？或許是認為入住酒店的人比較有錢，所以下意識地就做出了和之前類似的行為習慣。”

　　布萊恩心里面暗暗的想著。

　　不過……

　　轉(zhuǎn)念一想，有個細節(jié)卻又十分的不合理。

　　按照入室盜竊案來解釋，那么為什么當他看見那封信時，露出面對女人胴體的興奮勁。

　　不知道實情的人肯定認為是不值錢的東西，更不會激發(fā)起一個人的貪念。

　　如果說，那天晚上在門口偷聽了和男爵監(jiān)護人的談話，這么一來一切解釋都合乎情理了。

　　酒店的服務勉強還算可以，一個小時后，就派了人幫著布萊恩收拾著房內(nèi)殘局。

　　“嗯，實在感謝，目前來看，我還得在這里住上幾天，還有就是，我的房間恐怕得需要你們辛苦打掃一下?！?p>　　“沒問題，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希望你能早日找回丟失的東西?！?p>　　“謝謝，我相信自己是幸運女神相中的人?！?p>　　布萊恩收起資料，站起身來，向著門外走去，他要采取下一步的調(diào)查行動。

　　“或許我應該調(diào)查一下他以前工作的地方?！?p>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面孔走到了一樓的服務柜臺，而且還提到了賽斯·麥格拉斯的名字。

　　布萊恩皺著眉頭走了過去，他心里莫名其妙地意識到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你是哪位？”

　　“我找麥格拉斯先生?！?p>　　“我就是，你是哪位？”

　　“一個先生委托我告訴你，明天他會派一個朋友過來取你手里的東西。”

　　“鮑里斯？”布萊恩心想，“這才剛開始哎，就著急了嗎？”

　　“為什么這么快？”

　　對方遲疑了一秒，“現(xiàn)在情況有些變化，有些人不想讓鮑里斯先生得到它，如果你想把那封信親自送過來，估計有點難度?！?p>　　“我不聽，”布萊恩說，“我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夠做到，而且我現(xiàn)在感覺應該能夠應付得了?！?p>　　一個手杖，再加上自己稀里糊涂就能讓人嚇傻的能力應該足夠了。

　　“噢，不，麥格拉斯先生，你可能不了解你的處境，你面對的是一群危險的怪人?，F(xiàn)在僅僅只是個開始，接下來是各種各樣，你想不到的把戲圍繞著你。賄賂、威脅、哄騙、色誘，無所不用其極。我建議你別親自過去了，鮑里斯先生擔心你的安全，會派一個人來找你。”

　　“我怎么知道你口中的鮑里斯是不是真的?！?p>　　“賽斯·麥格拉斯先生，如果你懷疑鮑里斯先生的身份，你可以隨便提問題，他把問題的答案都告訴我了?！?p>　　對方的話自信滿滿，于是布萊恩按照當天接到的指示問了一通，出人意料的是全都答上來了。

　　“那應該不是個騙子。沒想到任務會完成的這么順利，再有幾個小安排完美的結(jié)束掉，就可以討到酬金了?！?p>　　布萊恩思考了一通，本來想著按照約定日期把這個東西給交上去，因為他想知道里面到底說了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

　　可是，自稱鮑里斯的男人說的也不無道理。

　　“可以。”布萊恩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那就按照你說的辦?！?p>　　處理完這件事情后，

　　緊接著，布萊恩跨出了酒店，他要去找那個混蛋羅斯普的線索，來到了一個服務員說的餐廳。

　　這是那個盜竊者曾經(jīng)工作過的地方。

　　令人失望的是一無所獲，雖然在那個餐廳做過事情，但是卻沒有人深入地了解過他。

　　像什么私密住址，特殊的嗜好，完全不知道。

　　“好吧，小子，你很狡猾，但是我肯定會找到你?！?p>　　霍利黑德的第二個晚上非常平靜。

　　第三天早上，一個自稱鮑里斯朋友的人被領來跟布萊恩見面，是一個內(nèi)向靦腆的家伙。

　　布萊恩把東西交給他，然后收到了約20金磅的鈔票，小心翼翼地塞進自己的內(nèi)側(cè)的夾縫口袋。

　　而那個自稱是鮑里斯朋友的人將東西擱在一個結(jié)實的小皮箱里，向布萊恩問過早安匆匆地就離開了。

　　一切非常的順利。

　　“鮑里斯先生說的這么危險，可能真的，在路上會遇到什么不測吧?！?p>　　布萊恩呆呆的望著窗外聳立的高亢而狂野、尖峰與棱錐并存的建筑，在其之下是相對渺小的人影。自言自語地說，

　　“一切都是命運石之門的選擇?！?p>　　“辦完一件事，該辦下一件事情了。”

　　按照委托任務的指示，如果想要獲得剩余的報酬，還需要辦完最后一件事。

　　不得不承認，雇主的確是一個精打細算的老狐貍。

　　收拾好行李之后，下樓結(jié)賬，雖然這家酒店的服務并不算得上特別好，但是他還是給了每個服務員一筆小費。

　　吩咐侍者將行李放上了一輛出租馬車。

　　上了馬車之后，布萊恩說了一下要前往旅館的大致位置。

　　車夫輕蔑地哼了一聲，表示聽到了。

　　在目的地停下之后，車夫卻是按照大酒店客人的級別向他收了小費。

　　開好房間之后，布萊恩走向柜臺，他準備向可愛的小女仆匯報一下自己的工作進展。

　　電報機就在走廊的另一頭。那是一臺滴答作響的銅制機器，安裝在飾有金色葉紋的大理石基座上。在玻璃一樣的擋板后面，鍍金的尖針左右搖擺，刺出一組同心字母，針頭每動一下，下面的大理石基座就會響起對應的聲音，吐出一段黃色紙帶。

　　服務的職員正在繞成圓盤形的紙帶上打孔，這時已經(jīng)放下手里的活兒，扶了一下夾鼻眼鏡，看著眼前的客人。

　　“你是想要給熟人發(fā)送消息嗎，先生？”

　　“是的?！?p>　　得到肯定后，職員熟練地準備好一小盒打孔卡，一臺銅制壓桿式穿孔器和一張格式規(guī)整的表格。

　　拿起一根水筆。

　　“好的，先生。請報一下公民證編號?！?p>　　“實際上，我并不清楚他們的號碼?！?p>　　布萊恩眨巴著眼睛望向職員，不知不覺開始咬著指節(jié)。

　　職員很有耐心地問：“可是您至少知道對方的姓名和地址吧？”

　　“哦，那當然。”馬上回答說，“艾莉克絲·馬丁，公寓主人，住在克貝街月鈴公寓?！?p>　　職員把這些都寫了下來，又說：“只知道地址的情況下發(fā)電報，價錢要貴不少。如果知道編號，直接通過統(tǒng)計局交換信息，效率要高得多?！?p>　　“謝謝，我是第一次使用這個東西，完全不懂得怎么用?！?p>　　職員帶著不相信的眼光看了幾眼住房的客人，撲哧一笑，“沒關系，客人，希望你能給我個好評?！?p>　　“放心，沒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