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不過是個人習(xí)慣,有什么好奇怪的?”易欣澤眼珠子一轉(zhuǎn),隨口編了個理由。
“盡管有些牽強,不過我更奇怪的是,剛才你說看山看水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顏雨很是疑惑。
喻寧夢和張越喝茶吃點心,似乎沒有要接顏雨話題的意思。當(dāng)然,顏雨問的人是易欣澤,也不是他們兩個。
“你我都會經(jīng)歷的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這個意思是說……”
“前兩個階段我明白,第三個階段是又變成第一個階段,是怎么回事?”顏雨很是費解。
“只有依舊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才能和第一階段,以及第二階段的人一塊看山水風(fēng)景。”易欣澤給顏雨解釋。
“原來如此!”顏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就像喝酒,我一個人的時候也不喝酒,不過假如有朋友,我肯定要多少喝一點的,盡管我酒量不好?!币仔罎捎终f。
“什么,你一個人時不喝酒?你一個人喝的悶酒還少嗎?”顏雨反問易欣澤。
“嗯,茶不錯,喝茶,喝茶。”易欣澤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一樣,請顏雨和喻寧夢張越喝茶。
顏雨沒有就易欣澤經(jīng)常喝悶酒這個話題繼續(xù)聊下去,喻寧夢和張越也不太想深聊。他們都清楚,每個人不可避免地都會有這種時候。
“早就聽說壑幽族的點心別具一格,今天一嘗,不僅如此,味道還挺好,你們快嘗嘗?!庇鲗帀粽泻舸蠹覈L嘗點心。
點心原本就是喝茶時的一個搭頭,說白了,就是大年三十的兔子,有它過年,沒它也過年。
不過不難看出來,喻寧夢是真的喜歡吃甜食,尤其是點心。
“太辰派人還是對你緊追不舍、咄咄相逼?”即使再怎么喜歡點心,也有吃膩的時候,有一點膩的喻寧夢喝了口茶,之后問道。
喻寧夢的注意力全在茶杯里,唯恐喝茶時不小心喝到一片茶葉。盡管如此,顏雨和張越都知道喻寧夢是在問易欣澤。
“哈哈,你說喻隱之境局勢有可能更亂的時候,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現(xiàn)在的局勢就挺亂的,我不擔(dān)心會更亂?!币仔罎傻α艘宦暫蠡卮鹩鲗帀簟?p> “和陶奐這個人打了這么多年的交道,說好聽些他是足智多謀、思慮周全,講中肯一些他就是老奸巨猾,不過但凡他認準的事……不論如何,你多加小心?!焙冗^茶的喻寧夢又在桌子上找有眼緣兒的點心。
喻寧夢是寒宇山莊的支柱,盡管和易欣澤私下里關(guān)系不錯,不過她也不能插手太辰派的事務(wù),最多只能找個合適的借口稍微幫助一下易欣澤。
“想必你也清楚,齊德山的修為在喻隱之境算不上頂尖,但是像他這種修為并不多見。不過這和他的忠心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他可以稱得上是一只十足的忠狗,你得……”
張越的話還沒說完,易欣澤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接著,顏雨和喻寧夢也跟著笑了。
“張大哥,你這個形容非常貼切,齊德山確實一直追著我不放?!币仔罎尚χf道。
“別笑了,我沒其它意思。我是在提醒你,一定得小心他。你想想,為了幫助陶奐,明面上他心甘情愿地承受排擠,而且十幾年如一日。這種事情,沒幾個人能做到!”張越強調(diào)道。
“假如有一天我瘋掉了,才會不把齊德山當(dāng)回事?!币仔罎牲c點頭說道。
“太辰派這幾年確實挺團結(jié),不過因為追殺一二,也成為了喻隱之境有名的笑柄。”顏雨說。
“陶奐能把太辰派內(nèi)部勢力的問題如此解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喻寧夢想了想說。
“提起勢力內(nèi)部的團結(jié),喻隱之境所有勢力恐怕都比不過寒宇山莊。陶奐完全沒辦法和寒宇山莊老莊主相比,他眼光超前、胸襟無邊,老早就培養(yǎng)出如此優(yōu)秀的丁婉雅莊主。要知道,多少勢力都在傳承期間出了問題,數(shù)不清的勢力因此而一蹶不振?!碧崞鸲∫徊?,張越很是佩服他的眼光和胸懷。
“張大哥謬贊了,寒宇山莊現(xiàn)在也是亂成一鍋米粥了。”喻寧夢當(dāng)然懂得不能隨便讓他人看到自己強勢的一面。
“提起丁一博老莊主,我姑且算是和他共過一件事,我對他敬佩之至。一直有個愿望,我想和老莊主下盤棋,不過只怕他嫌棄我是個臭棋簍子,不肯和我下?!币仔罎晒恍?。
丁一博利用易欣澤那件事,他也是事后才琢磨明白,礙于喻寧夢和寒宇山莊的關(guān)系,易欣澤怨恨得非常含蓄。
不過,也不看看在場的都是什么人?!顏雨極為通透就不用多講了,喻寧夢和張越,哪個不是別人一張嘴,就能猜到他想說什么,以及沒說的那些話的意思。
又是一陣喝茶和吃點心,大家都沒再說話。拋開各自勢力的公事不談,他們也都是相熟相知的好友,即便冷場了,也沒有人會在意,也不會覺得絲毫尷尬。
“喻大小姐,剛才你和欣澤說喻隱之境以后要亂,是你個人猜測還是聽到什么風(fēng)聲了?”張越微笑著一抱拳,問喻寧夢。
“黯月斷劍已經(jīng)被人找到,而且已經(jīng)重鑄過了,現(xiàn)在成為了一把新劍。不過一直沒在喻隱之境露過面?!庇鲗帀艋卮饛堅?。
張越之所以面帶微笑地向喻寧夢詢問,是因為這種牽扯到勢力之間的事情,大家的回答九成九都會說一半留一半,而且說得九成九都是虛的,或者是錯的。
向?qū)Ψ秸埥蹋?dāng)然要有請教的態(tài)度,所以張越笑得很是開心,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原本喻寧夢不應(yīng)該如此回答,不過考慮到張越可以很輕松地從易欣澤那兒得到答案,所以就順?biāo)浦圩隽藗€人情。
喻隱之境人,尤其是在各個勢力中有職務(wù)的人,都知道順手人情有可能在最為關(guān)鍵的時刻,解自己一難,或者拉自己勢力一把。
聽到黯月斷劍已經(jīng)被重鑄,張越臉上滿是凝重。
“黯月斷劍已經(jīng)重鑄,對喻隱之境來說就是一把倒懸之劍,不論何時不論何地,只要它掉下來,事態(tài)絕對不會??!”張越分析道。
“這也是我著急離開壑幽族,去尋找重鑄后黯月斷劍的原因,我比任何人都需要找到它?!币仔罎赡抗鈭远ǖ卣f。
“夢姐,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交情如此之深,我以個人的名義請問夢姐,你個人覺得重鑄后的黯月斷劍可能會在誰手中呢?”張越一臉認真地向喻寧夢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