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易欣澤喊顏雨和藍(lán)霏玉上街賣畫。與其說賣畫,倒不如說他們是去街上吃早餐溜街更為準(zhǔn)確。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易欣澤、顏雨和藍(lán)霏玉一個買家都沒找到。
一般人不會在大街上買畫,懂行的又遇不見。更令人頭痛的是,他們甚至不知道該去哪兒賣畫才合適。
太久沒人詢問,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易欣澤、顏雨和藍(lán)霏玉特別開心。那人見他們?nèi)齻€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趕忙捂緊自己的乾坤袋,之后滿臉驚恐地快步離開。
易欣澤三人還上前追了幾步,把那人嚇得一溜煙跑沒影了。
“顏雨說得對,照這樣下去我們一年也不見得能賣出一幅?!币仔罎烧Z氣低落地自言自語。
“回去吧,天都黑了?!彼{(lán)霏玉也有些失望。
“走?!庇掷塾逐I的顏雨率先起身離開。
盡管賣畫困難重重,但易欣澤仍然讓顏雨繼續(xù)畫畫。這么好的畫卻賣不出去,顏雨內(nèi)心再一次很受打擊。更何況一天時間只有一個人看了一眼,賣雞蛋也不至于如此之慘?!
故此,顏雨不想再畫,他寧愿寫修習(xí)心法。
易欣澤連哄帶騙地說什么好事多磨、苦盡甘來,忽悠顏雨又畫了一夜。
易欣澤心想:不是所有人都識貨,不過畫得越多,被識貨之人遇見的概率就越高。
一大早,易欣澤去顏雨房間看看他畫得如何,發(fā)現(xiàn)顏雨沒關(guān)房門,桌子上放著一幅麒麟。從沒見過麒麟的易欣澤都感覺顏雨畫得惟妙惟肖。
“顏雨,我們賣畫去?!币仔罎煞浅S行判牡睾邦佊瓿鋈ベu畫。
“搞什么,我剛睡著?!鳖佊攴藗€身接著睡。
“別睡了,我們?nèi)ベu畫?!币仔罎捎謩袼?。
“睡醒再說。”顏雨不耐煩地回道。
“你想一下,你睡覺時我們得錯過多少要買畫的人,得少賺多少錢?!再者說了,你不想見證你的才華被認(rèn)可?不想拿著賣畫的錢大吃一頓?”易欣澤繼續(xù)說。
“快走,賣畫去,叫上霏玉?!鳖佊晏饋硌杆傧茨樓逍蚜艘幌?,隨后干勁十足地快步向門外走去。
說服顏雨之后,易欣澤又去叫藍(lán)霏玉,他說得口都干了,才說動藍(lán)霏玉。
誰承想,接下來一整天甚至不如昨天,沒有一個人靠近他們?nèi)齻€。
晚上,易欣澤繼續(xù)鼓勵顏雨畫畫,顏雨像是沒聽到一樣在床上睡覺。不論易欣澤說什么,顏雨都不理會。
天亮之后,易欣澤去敲顏雨的房門,顏雨始終沒有回應(yīng)。藍(lán)霏玉像是和顏雨商量好了一樣,同樣沒一點(diǎn)動靜。
“拿來我看看。”喻寧夢開門時看到易欣澤,她想看看另一幅畫。
“給。”現(xiàn)在的易欣澤不論誰想看畫都會同意,更不用說是喻寧夢。
“畫得挺不錯,喻隱之境沒幾個人能比他畫得更好。”喻寧夢看了之后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
“其實(shí)我不懂畫,但我也能看出這兩幅畫非常好。”易欣澤滿臉惋惜。
“你是怎么看出它們非常好的?”喻寧夢很是奇怪地問易欣澤。
“如果不注重細(xì)節(jié),再美好的事物也經(jīng)不起考驗(yàn)。你看這兩幅畫的細(xì)節(jié),一眼就能看出是下了功夫?!币仔罎芍附o喻寧夢看。
“你眼力挺不錯!”喻寧夢夸獎易欣澤。
“我什么都做不好,如果再沒眼力,那還怎么在喻隱之境生存?!”易欣澤笑了笑說。
“跟我來?!庇鲗帀舭涯莾煞嫿唤o易欣澤,之后徑直向街上走去。
“寧夢,你帶我去哪兒?”易欣澤收好畫后快步跟了過去。
“跟著就是?!鼻懊?zhèn)鱽碛鲗帀舻穆曇簟?p> 喻寧夢帶易欣澤走了很遠(yuǎn)的路去吃早餐,隨后又走了很遠(yuǎn)來到一家店門前。
“寧夢,沒想到路這么遠(yuǎn),我們應(yīng)該騎孰湖的?!币仔罎刹亮瞬令^上的汗。
“你這是在怪我了?”喻寧夢問易欣澤。
“沒有,沒有?!币仔罎哨s忙笑著解釋。
“畫店一般不會太早開門,而且走路對身體有好處?!闭f罷,喻寧夢走進(jìn)畫店。
畫店老板是個中年微胖男人,約有四十多歲。按照喻隱之境年齡雙倍規(guī)則,他應(yīng)該有八九十歲。
老板剛開店門,正在旁邊茶室慢悠悠地?zé)疁?zhǔn)備泡茶。
喻寧夢和易欣澤進(jìn)來也有一會兒,老板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因?yàn)樗宄?,這么早也不會有真正要買畫的客人。
“老板?!庇鲗帀糸_口說道。
“你好,要什么盡管看。”老板在茶杯里又加了幾片茶葉。
老板仔細(xì)回味,發(fā)現(xiàn)這聲音非常耳熟,抬頭一看:“喲,喻大小姐,您可能不信,我這店剛開門您就來了,我今天的生意一定會特別好。俠士請?!?p> 老板趕忙走出來抱拳行禮,請他們到茶室喝茶。
“喻大小姐您請坐,剛燒好的泉水,今年的新茶,您嘗嘗。俠士請?!崩习迥樕媳M是笑容。
“有件事請你幫個忙?!庇鲗帀糸_門見山。
“喲,幫忙可不敢當(dāng),您盡管吩咐?!崩习遄隽藗€請的手勢。
“他有兩幅畫要出手,你給看看怎么樣?”喻寧夢示意易欣澤把畫拿出來。
易欣澤把畫展開,雙手遞給老板。
“俠士客氣?!崩习逦⑿χ鴮σ仔罎烧f。
老板認(rèn)真看了高山那幅,又仔細(xì)看著麒麟那幅,從老板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這讓易欣澤有點(diǎn)擔(dān)心。
一旁的喻寧夢很是淡定地在喝茶。
“喻大小姐,俠士,這兩幅畫可了不得,意境頗為深遠(yuǎn)。單單從畫上看,盡管構(gòu)思略顯倉促,但不得不說立意極好,想必是俠士剛畫好不久吧?”老板笑著問易欣澤。
“老板誤會了,這是我朋友畫的?!币仔罎晌⑽⒁恍?。
“明白,明白。俠士是想現(xiàn)在就出手嗎?”老板又問。
易欣澤點(diǎn)點(diǎn)頭。
“既然俠士現(xiàn)在要賣,而且喻大小姐也在,那我絕對會給你一個合理的價格。你可能不清楚,喻大小姐和我交情……”
“老板,交情歸交情,生意是生意。如果你認(rèn)為這兩幅畫還不錯,就先放你這賣,如此就幫我很大忙了?!庇鲗帀舴畔虏璞驍嗬习宓脑挕?p> “喻大小姐所言極是。這兩幅畫著實(shí)意境頗高,放我店里寄賣有點(diǎn)欺負(fù)這位俠士?!崩习逍χ鴮τ鲗帀粽f。
“你和他聊就行,我只是帶他過來,僅此而已?!庇鲗帀綦S意說著。
“喻大小姐說得對?!崩习逍Φ?。
“老板,你覺得這兩幅畫價值幾何?”易欣澤問。
“什么,五百兩?!”護(hù)玉閣易欣澤所住的客房里,顏雨和藍(lán)霏玉異口同聲地感嘆,他們臉上都是相同的難以置信。
“一張。”易欣澤伸出一根手指。
“一張五百兩,兩張就是一千兩?”顏雨又向易欣澤確認(rèn)了一遍。
易欣澤一臉淡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
“可啊,顏雨!”藍(lán)霏玉和顏雨一樣,開心得不能行。
“那必須可,走,今天顏公子請你們吃酒樓,最好的那種?!鳖佊瓴恢涝撊绾畏窒磉@份喜悅,除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