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欣澤、顏雨和許玉萌又去詢問另外幾個在場者,都是差不多的回答,有用的線索一個也沒有。
不知不覺天已經(jīng)黑了。易欣澤三人在外面吃了晚飯,盡管沒一點線索,不過有顏雨和許玉萌在,晚飯也是有說有笑。
易欣澤三人一邊聊一邊回丁婉雅家。
“查到黑衣人是誰了?”喻寧夢在易欣澤三人進門不久遇見了他們。
“喻小姐,你們聊,我先回房間了?!闭f罷,顏雨和許玉萌一起加快腳步向各自房間走去。
“還沒有。”易欣澤微微一笑。
“見你們那么開心,以為查到黑衣人是誰了,想必是有進展了吧?”喻寧夢又問。
“我們該問的都問了,該做的也都做了,卻沒有任何進展?!币仔罎苫卮稹?p> “也不奇怪,莊主交給你的事情也不會那么簡單。”喻寧夢對易欣澤說。
“你話里有話,最近總喜歡說一半留一半,你到底想說什么?”易欣澤問道。
“有些東西確實存在,如果說出來便不復(fù)存在。”說罷,喻寧夢也離開了。
“你越來越喜歡賣關(guān)子了。還有,你不是說會幫我嗎,我現(xiàn)在就需要幫助,快來幫我吧。”易欣澤向喻寧夢離去的方向大聲說道。
“幫助你的人不是我?!庇鲗帀舻穆曇粼絹碓叫 ?p> “查案真難!”易欣澤自言自語。
顏雨回到房間寫修習心法,今晚他準備在自己房間寫。許玉萌回到房間簡單整理了一下,隨后開始看那本古醫(yī)書,今晚她也沒準備去易欣澤房間。
易欣澤回到房間想了想今天所做的事情,心道:先是草藥變質(zhì),好巧不巧地在查賬清點這天被查了出來。接著看守倉庫的新人被殺害,這批草藥是不是呂源瀚與太辰派交換而來的便無從得知。這一系列事情最大的得益者是焦云謙,卻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查案真的好難!
易欣澤又想到今天早上,他叫人準備洗澡水。很快,洗澡水就準備妥當。他一邊搓著心臟上方那道傷疤,一邊想高鵬濤說過的話。
鵬濤說從進門派起他和我便不是朋友,之所以在一起修習玩耍是因為紹輝,而現(xiàn)在紹輝……鵬濤也就和我不再是朋友。像這種我和紹輝關(guān)系好,鵬濤和紹輝關(guān)系好,我們?nèi)齻€便成為朋友的情況并不罕見,后來翻臉的卻不常有。著啊,鵬濤在用激將法,他想把我激怒,之后悄無聲息地把我抓起來。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的!”易欣澤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搓著那道傷疤。
不知過了多久,易欣澤心臟上方的傷疤已經(jīng)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流動的血液。之所以沒破,或許就是因為那傷疤表面不是正常皮膚。
顏雨和許玉萌知道易欣澤晚上要洗澡,所以他們沒像往常一樣去易欣澤房間寫心法、看醫(yī)書。
顏雨和許玉萌清楚易欣澤就是那樣的人——白天越裝得若無其事,晚上一個人時就會越在意。
如果給一個人的安慰不足以撫平他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那就讓他獨自恢復(fù)。
第二天一大早,顏雨和許玉萌不約而同地去叫易欣澤的門。
“易二,起床了。”許玉萌一邊敲門一邊喊道。
“一二,快起床去調(diào)查倉庫事件,否則就沒時間了。”站在許玉萌身后的顏雨沖易欣澤房間大聲喊道。
顏雨和許玉萌喊了許久都沒聽見動靜,難免有些擔心。
“里面還是沒動靜?!痹S玉萌回頭對顏雨說,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交給我了。”顏雨看了一眼許玉萌,對她的意思心領(lǐng)神會。
顏雨一邊向后退,一邊示意許玉萌躲開,因為接下來他要踹門。許玉萌不是修習之人,這種力氣活兒當然是交給顏雨,故此趕忙向一旁走開。
顏雨鉚足了勁,一副一腳不踹開就不罷休的模樣。顏雨像一頭猛獸,那扇門似乎是難逃命運,只不過早一刻晚一刻的區(qū)別。
“吱”的一聲門開了,易欣澤穿著睡衣,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已向前沖了兩步的顏雨強行停下,最后在一個男女授受不親的位置才站穩(wěn)腳跟。易欣澤打了個哈欠后睜開眼睛,霎時間嚇得一激靈。
“你做什么?”易欣澤一臉驚恐。
“你在房間干什么,開門怎么這么慢?!”做好了所有踹門準備的顏雨,最終卻不得不強行停止,差點憋出內(nèi)傷,故此他語氣之中盡是埋怨。
“我在睡覺!”一大早易欣澤就被顏雨和許玉萌吵醒,更何況現(xiàn)在天才剛亮而已。易欣澤也是有起床氣的,他現(xiàn)在的生氣程度絲毫不弱于顏雨。
正當兩股怒氣相互碰撞,將要碰撞出火花時,他們兩個的怒氣被許玉萌給嚇了回去。
“這血是怎么回事?”許玉萌聲調(diào)不高,可是易欣澤和顏雨都聽得清清楚楚。
頓時,三人都沒有再講話。
隨后,許玉萌左手拉著易欣澤到桌子前坐下,右手去翻藥箱給他包扎。
許玉萌伸手夠了一下,沒有夠到藥箱。又夠了一下,還是沒夠到。
假如平時出現(xiàn)這種情況,顏雨不笑得前仰后合絕不會停止。即使正在吃飯,他也會把飯全都笑噴出來。但此時顏雨并沒有笑,而是轉(zhuǎn)身去許玉萌房間拿藥箱。
“不妨事,已經(jīng)不流血了?!币仔罎纱髿獠桓页觯迷囂降恼Z氣對許玉萌說。許玉萌脫下易欣澤的上衣,看著他心臟上方已經(jīng)干了的傷口。
“能有什么事,頂破天不就是賠上小命嗎,你又在乎什么?!”許玉萌眼睛紅紅的,不知道是因為昨晚沒睡好眼睛里有血絲,還是因為其它的什么。
“玉萌,藥箱?!鳖佊臧阉幭浞旁谧雷由稀?p> 許玉萌趕緊給易欣澤處理傷口。
“一二,你洗澡我們不攔你,但你非要把傷疤搓裂嗎?”顏雨質(zhì)問易欣澤。
“沒…沒有?!币仔罎赡槧C燙的、眼睛紅紅的,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
“顏雨,不用理他。搓裂我再給他包扎就是,反正他什么也不在乎?!辈恢朗裁磿r候,許玉萌的眼淚開始慢慢往下掉。
易欣澤和顏雨什么也沒說,各自靜靜地坐在那里。
來喻隱之境之前,易欣澤一個人什么都不在乎,他只追求自己想做的事情。面對許玉萌,易欣澤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大錯特錯。
來寒宇山莊之前,在顏雨認知中只有強者才有發(fā)言權(quán)。但是面對許玉萌,顏雨首肯心折,雖然她一點修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