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易欣澤和顏雨在“切磋”,不管有沒有章法,他們非常認真。
“你們不睡覺在干什么?”許玉萌敲敲門問。
“睡不著,我們在聊天。”顏雨停止“出招”,回答許玉萌。
“既然沒睡,那開門吧,我也睡不著?!痹S玉萌說。
“啊?”許玉萌又要他去開門,顏雨摸了摸鼻子,上次的慘痛教訓(xùn)仍然歷歷在目。
“一二,你去開門。”顏雨對易欣澤說。
“你這輩子都別碰門得了?!闭f罷,易欣澤去給許玉萌開門。
“我也睡不著,來找你們來聊會,你倆不介意吧?”許玉萌笑著說道。
“我們馬上就休息了?!鳖佊曛苯亓水?shù)鼗卮稹?p> “不介意就好。易二,傷好得差不多了吧?”許玉萌仍然笑著問易欣澤。
“快徹底好了?!币仔罎苫卮稹?p> “我介意啊,你有沒有聽我講話?!”顏雨感覺自己像是透明的一般。
“那就好,這我就放心了?!痹S玉萌舒了口氣。
“顏雨,你修習(xí)心法寫得如何了?”接著,許玉萌問顏雨。
“你問這個干什么?”顏雨疑惑不解。
“我們總得聊點什么,這只是一個話題而已。假如我問你現(xiàn)在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夜宵,你肯定也會是現(xiàn)在這個問題?!痹S玉萌笑著說。
“寫是寫完了,不過有些細節(jié)需要斟酌修改?!鳖佊甏鸬?。
“沒想到還有這么多講究。”易欣澤也加入到聊天之中。
“那當然了,其實生活中也有許多這樣那樣的細節(jié),不在意沒關(guān)系,如果在意了就會與眾不同。”顏雨總結(jié)道。
“說得沒錯,生活中不僅有細節(jié),還有煩惱。最近幾天我總睡不好,每每想到自己的處境,我就無比糾結(jié)?!痹S玉萌突然變得惆悵起來。
“玉萌,怎么突然就不開心了?”易欣澤問。
“剛剛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來?”顏雨也有點擔(dān)心她。
“你們想過現(xiàn)在的處境,考慮過下一步該怎么辦嗎?”許玉萌問他們。
“你具體指什么?”易欣澤疑惑不解。
許玉萌起身打開房門,伸頭左右看了看。現(xiàn)在已是深夜,走廊上自然不會有人,但她還是覺得看一眼心里會踏實。
“你這是做什么?”顏雨也不理解。
“我失眠是因為我們目前的處境。雖然有太辰派追殺,對了,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神秘黑衣人,不幸中的萬幸我們暫時安全,不過這份安全是因為寒宇山莊的保護。你們有沒有想過寒宇山莊為什么會保護我們,又會保護到什么時候?”許玉萌分析。
“喻寧夢說過,不論是誰都不準在盛榮州鬧事?!鳖佊暾f。
“這只是表面現(xiàn)象。寒宇山莊和太辰派一樣,都認為我知道黯月斷劍的下落。”易欣澤思考了一會說。
“用腳都能想到,你根本不會知道黯月斷劍的下落,更不可能有黯月斷劍,所以我認為寒宇山莊另有目的?!鳖佊甑馈?p> “也有幾分道理?!币仔罎上肓讼胝f。
“不管什么原因,眼下的安全只是暫時的,或許明天我們就只能任人宰割,也可能是下一刻。這就是我為什么會失眠?!痹S玉萌說道。
“因為有風(fēng),樹葉飛了起來。至于要飛到平安幸福處,還是到危險之地,便由不得樹葉,樹葉更不可能決定風(fēng)何時停止。”易欣澤慢慢說道。
顏雨和許玉萌點點頭表示贊同。
天微微亮,易欣澤、顏雨和許玉萌悄悄下樓,他們動作很輕,擔(dān)心驚動他人。
“你們先去門口,我去退房?!币仔罎尚÷曊f。
“好,門口等你?!鳖佊旰驮S玉萌壓低聲音回道。
易欣澤叫醒趴著睡得正香的值守小二。
“客官你有什么事?”小二揉揉睡眼迷迷糊糊地問。
“對不起,打擾到你了,不過我臨時有事要退房?!币仔罎珊苁遣缓靡馑嫉卣f。
“不妨事,客官您住的是六樓走廊右邊第八、第九個房間對吧?”小二問易欣澤。
“對。”易欣澤點點頭。
“這是退還給您的錢,歡迎以后再來,您再次住店一定給您打九折?!毙《Φ馈?p> “下次一定,告辭?!币仔罎烧f。
“客官請慢走。”小二抱拳道。
易欣澤出門和顏雨、許玉萌會合,然后一同騎著孰湖向西飛去。想盡快離開盛榮州,向西是最近的。
易欣澤、顏雨和許玉萌選擇的時間是最為合適。天剛亮,熬夜的人很難再熬下去,睡覺的人也睡得正香。而且天公作美,有一點小霧。
福海酒樓五樓有一個房間直對門口,易欣澤他們的一舉一動,被一人全都看在眼里。
那人是馬飛,他隨即向陶立浩稟報。
“大師兄,大師兄,你快醒醒,我有要事稟報?!瘪R飛一邊敲陶立浩的房門,一邊喘著粗氣,顯然他是能有多快就跑了多快。
陶立浩一聽敲門的人是馬飛,立刻起床點燈開門,鞋子都沒來得及穿:“怎么了,你快說?!?p> “易欣澤三人剛騎著孰湖向西飛去?!瘪R飛壓低聲音。
“快叫其他人,我們追。記住,動作要快要輕?!闭f罷,陶立浩和馬飛分頭行動。
“一二,出了盛榮州后怎么辦?”顏雨有點迷茫。
“好好修習(xí),讓自己強大?!币仔罎烧f。
“之后呢?”顏雨又問。
“殺了黑衣人?!币仔罎烧Z氣平靜。
“然后呢?”顏雨接著問。
“證明我沒藏黯月斷劍?!币仔罎烧Z氣非常堅定。
“再然后呢?”許玉萌也加入到你問我答之中。
易欣澤猶豫了,在思考著什么。
“然后就娶你咯。”顏雨打趣道。
“讓你胡說八道,讓你胡說八道!”許玉萌一邊說著,一邊生氣地打顏雨。
盛榮州西城門就在眼前,顏雨一直吵著肚子餓,原本他們想見到有賣包子的買幾個就走,可一路上一個也沒遇見。到了西城門,就連小商小販都很少了。
“我好像看見城門外有許多黑影?!弊谧钋懊娴念佊耆嗔巳嘌劬φf。
“在哪,我看看?!币仔罎煽春笳f:“我也覺得模糊,看不清楚?!?p> “那好像只是黑影而已。”許玉萌說。
“是什么的黑影?”許玉萌一說,顏雨似乎看清楚了些,但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黑影。
“那么大的黑影,應(yīng)該是城墻的?!币仔罎刹聹y。
“不好,快掉頭!”許玉萌大喊一聲,把易欣澤和顏雨都嚇了一跳。
原來那些黑影是太辰派的人。
“那就是易欣澤,快追!”陶立浩的聲音讓易欣澤更加確信那就是太辰派的人。
顏雨掉頭后飛得更快了。
陶立浩帶著一行人在后面緊追不舍。易欣澤萬萬沒想到,還沒出盛榮州就被陶立浩等人盯上了。
顏雨的孰湖休息充足,載著他們?nèi)司箾]有一絲要被追上的意思。
盡管陶立浩一時半會追不上,可易欣澤明白,現(xiàn)在想要擺脫掉他們也極為困難。
一段時間后,易欣澤、顏雨和許玉萌因孰湖耐力不足,再次被陶立浩追上。
“大師兄,我是冤枉的,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易欣澤當即說道。
“易欣澤,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太辰派培養(yǎng)你至今,你卻背叛師門,真是罪不容誅?!碧樟⒑普x凜然地責(zé)問易欣澤,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一樣插在易欣澤心上。
“我沒有,我沒有!”易欣澤面色驚恐、無力地解釋著。
“我勸你束手就擒?!碧樟⒑普f。
“大師兄,我沒藏黯月斷劍,更沒有背叛師門?!边@不是易欣澤第一次解釋,也不是第一次沒人理會他的解釋。
“那你為何把我們引到梧桐山,你又為何逃走?”想到此事,陶立浩仍覺得羞愧難當,所以他再也不會讓易欣澤逃走。
“無故把我關(guān)在地牢,沒一個人肯聽我解釋。我像犯人一樣被嚴刑拷打,身上沒一寸皮膚是完整的。你們隨隨便便亂扣罪名,甚至還要處決我,我不跑還有命站在這里嗎?”易欣澤眼圈通紅。
“我給你個機會,跟我回太辰派說清楚,否則就別怪我無情了?!碧樟⒑评淅湔f道。
“大師兄,請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易欣澤依舊很努力地解釋。
“原本想給你一次機會,沒想到你還在狡辯?!碧樟⒑齐S即拔劍運行周身法力。
“誰這么大膽,敢在寒宇山莊鬧事?”寒宇山莊巡街的護衛(wèi)跑來,其中一人大聲喝道。
“快撤!”陶立浩一行人跳上孰湖快速離去。
“站住,不要走!”那人繼續(xù)大聲喊道,卻沒一點要追的意思。
易欣澤長舒一口氣,他之所以解釋那么多,是為了拖延時間,他在等寒宇山莊的護衛(wèi)。
“謝謝,如果不是你們,我們就兇多吉少了?!币仔罎上蛩麄冎轮x。
“不客氣,這是我們的職責(zé),在寒宇山莊勢力范圍內(nèi)誰也不準鬧事?!蹦侨嘶氐?。
“大哥,你能帶我們?nèi)プ罱I孰湖的地方嗎?我擔(dān)心賊人再來找我們麻煩,所以想請你們幫幫忙,我們要買孰湖?!币仔罎捎终f。
“買孰湖?”顏雨不解。
“三人騎一只孰湖長時間飛行會耐力不足,至少得再買一只。”易欣澤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