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二,我好心疼你?!痹S玉萌抱住易欣澤哭了起來,易欣澤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有一次見你身上全是傷疤,基本沒一塊好皮膚,太讓人心疼了。”許玉萌一邊哭一邊說。
“男子漢就是要讓過去的過去,過不去的也過去。已經不痛了,你不要哭了?!币仔罎烧f道。
“有時我好恨自己,假如我能治好你所有的傷,那該多好!”許玉萌又說。
“這點傷痛不算什么?!币仔罎砂参吭S玉萌。
易欣澤心想:受傷的是我,安慰人的也是我,奇了個怪!
最后,許玉萌終于睡著。原先易欣澤被許玉萌吐了一身水,眼看就要干了,又被她的眼淚搞濕,易欣澤回房間換了件衣服。
到了晚上,顏雨渴醒,他點上油燈倒了杯水喝?;仡^一看,易欣澤睡得正香。
“開門,快開門?!币淮笤?,許玉萌一邊用力拍門,一邊急切地喊道,好像發(fā)生了天大的事情一樣。
“玉萌,你醒了,怎么不多睡會?”顏雨一邊走去開門,一邊問她。
“快點開門!”許玉萌不耐煩地催促顏雨。
“你怎么……哦!”顏雨剛打開房門,許玉萌便用力推開,剛好撞到顏雨的鼻子。
許玉萌沒有理會顏雨,怒氣沖沖地快步走向正在熟睡的易欣澤。
“易欣澤,你這個卑鄙小人!”許玉萌怒不可遏地隔著被子將易欣澤打醒,隨后一把把被子掀開。
“玉萌,你…你怎么了,怎么回事?”易欣澤揉揉睡眼,滿臉疑惑地問許玉萌。
“你說我怎么了?”許玉萌雙手叉腰,惡狠狠地盯著易欣澤。假如眼神可以殺人,易欣澤早已萬劫不復。
“一二,你竟然對玉萌…你竟然趁玉萌喝醉了你對她…咦,你太過分了!”顏雨看到許玉萌的臉后,就清楚她為什么那么生氣了。不過底下卻給易欣澤伸了個大拇指。
許玉萌又用惡狠狠的眼神瞪了顏雨一下,顏雨立刻閉口不言。
“我怎么過分了?哦,你是說玉萌的臉啊?!边@時候易欣澤總算是搞明白了。
“玉萌,難道你什么都不記得了?”易欣澤提醒許玉萌。
“當然,你做的好事我都記得!”許玉萌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著。
“喝完酒我把你背回房間,你不記得你要喝水了?不記得被開水燙著了?不記得吐我一身了?不記得毛巾了?擦臉毛巾,擦臉用的毛巾!”易欣澤比劃了一下擦臉的動作。
許玉萌發(fā)現舌頭確實被燙到,隨后恍然大悟,什么都記起來了。
之后許玉萌什么也沒說,捂著臉跑回自己房間。許玉萌把房間門關得很響,整個福海酒樓都可以聽得到。
“擦臉毛巾,玉萌她…哈哈哈哈?!鳖佊暌裁靼琢艘磺?,大笑不止。
“再笑把你嘴堵上!”許玉萌又過來,站在門口氣呼呼地對顏雨說。
但是,仍然不妨礙顏雨大笑,許玉萌再次哭笑不得地跑回自己房間。
易欣澤長長松了口氣,接著睡覺。
易欣澤和顏雨正在吃早點,顏雨看見許玉萌來了,捏著嗓子學姑娘的調調說:“好討厭,為什么親人家,看你把人家親得滿臉都是胭脂。哼,不理你了啦!”
許玉萌滿臉尷尬,一巴掌打在顏雨背上。聲音很響,以至于所有客人都朝他們這邊看來。
“抽什么瘋,酒還沒醒???!”顏雨反而更開心地對許玉萌說。
“易二,打擾你睡覺了,對不起喔!”許玉萌低下頭,臉紅紅的。
“沒什么,快吃早點吧?!币仔罎蛇f給許玉萌一雙筷子。
“快點吃,吃完早點,昨天的事就全部想起來了呢?!鳖佊耆匀挥霉媚锏囊羯f。
許玉萌順手拿了一個包子,直接塞進顏雨嘴里:“吃你的包子,小心噎著!”
“謝謝…咳咳,謝謝玉萌?!鳖佊曜兓卣Iひ粽f道。
“吃完飯我們去溜街吧,盛榮州非常繁華,好玩的肯定特別多?!鳖佊晏嶙h。
“好??!”許玉萌一聽到溜街,立刻變得開心起來。
“剛好我也再買一些信紙?!闭f罷,易欣澤繼續(xù)吃早點。
一早,街上的人開始各自忙碌。有準備開門的綢緞鋪,有擺攤賣自己做的小玩意,還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在盛榮州的街上,只有想不到沒有見不到的。
“哇,好漂亮??!”看見一個風車,許玉萌趕忙跑了過去。
易欣澤和顏雨四眼迷茫地看著對方,都是一臉沒覺得有多漂亮的表情。
“風車我見的多了,這五顏六色的風車確實少見。一二……八,有八種不同的顏色,真漂亮!”許玉萌拿起風車,轉身對易欣澤和顏雨說道,老板見此情景很是開心,滿臉微笑。
“確實挺漂亮的,不過和普通風車好像沒多大區(qū)別,只是顏色多些,僅此而已?!鳖佊暾f道。
“顏大哥說得真有道理?!痹S玉萌點點頭。
易欣澤和顏雨很是奇怪,平時許玉萌不論什么都有理,今天這是吃錯什么藥了,竟然罕見地沒有反駁。
“顏大哥,你修為高劍法好,長得也是玉樹臨風,相貌堂堂。更難得可貴的是你心腸還好,樂于助人。顏大哥買風車給我好不好?”緊接著許玉萌說。
起初許玉萌這么夸顏雨,易欣澤更加疑惑不解,隨后,什么都明白了。
顏雨則是剛開始奇怪,隨后震驚,接著開心到不行,最后無語到極致。
“玉萌,其實送你風車也不是不行,可你馬屁拍得太假了。”顏雨一臉嫌棄。
“可我說的全都是事實,你不能因為我講了真話,就說我虛意恭維?!痹S玉萌一臉認真。
易欣澤暗自感嘆:許有理著實名不虛傳!
“俠士,給小姐買一個吧,她說的都是大實話?!崩习逭f話時機掌握得很好,顏雨非常開心地準備給錢。
“優(yōu)點是藏不住的,我也很無奈,哈哈。老板,這個風箏多少錢?”顏雨笑嘻嘻地問老板。
“五錢?!崩习逋瑯有ξ鼗卮稹?p> “什么,你沒搞錯吧?!”顏雨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這風車頂天也就一錢,你看我不是本地的,存心黑我呢吧?!”顏雨不悅。
“我哪敢,您是外地的,不了解我們這里。我每月都要給寒宇山莊交月錢,所以貴了一點點。”老板大呼冤枉。
“老板,您這就過分了。哪個店鋪攤位不交月錢?可沒你這么要價的。就兩錢,再多沒有?!闭f著,顏雨把錢丟給老板,老板準確無誤地接住,好像很是輕車熟路的樣子。
“得了,就當做給您一個優(yōu)惠。沒賺到錢不說,我還搭上了半天辛苦?!崩习逡荒樳z憾。
易欣澤三人繼續(xù)溜街。許玉萌來到一個首飾攤前,拿起一個簪子轉身對易欣澤和顏雨說:“這個簪子好精致,你看這手藝,多么精湛!”
“易大哥,第一次見你,我并沒有注意到你英俊的臉龐,而是被你身上那股英雄氣概折服。更難得的是,你的字還那么漂亮,真是文武雙全。而且,不論寫信到多晚,都會堅持修習,這是我最佩服你的。不僅如此……”許玉萌拿著簪子對易欣澤一頓夸獎。
“這簪子多少錢?”易欣澤一伸手阻止了許玉萌,與此同時問老板價格。
“易大哥真好,謝謝你喔?!痹S玉萌甚是開心。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雞皮疙瘩掉一地?!币仔罎勺匝宰哉Z。
易欣澤和老板一番討價還價后,許玉萌又得到一個簪子,她臉上掩蓋不住的歡喜。
“易大哥,幫我戴上?!痹S玉萌一臉期待地看著易欣澤。
“玉萌,顏大哥幫你戴?!鳖佊険屜日f道。
“哪涼快哪呆著去!”許玉萌換了個表情對顏雨說。
“你…沒想到你是這種吃飽飯打廚子的主。天啊,你為何對我這般無情!”顏雨故作哭天搶地狀。
“顏雨,你能不能不要像個怨婦?”許玉萌極其無奈地說道。
“是這樣戴的嗎?一定要戴得非常漂亮,把顏雨氣到冒煙?!币仔罎尚α艘幌抡f。
“得,又來一個隔岸觀火冷酷無情的主。天啊,你為何對我這般無義!”顏雨繼續(xù)表演。
“漂亮嗎?”戴好后,許玉萌摸了摸簪子開心地問。
“非常漂亮!”易欣澤點點頭。
“真難看,趕緊摘了吧?!币姏]人理會他,顏雨故意說道。
易欣澤當即笑得合不攏嘴。
“你笑什么,這么開心?”顏雨不解。
“一會你就知道了。”易欣澤一臉的幸災樂禍。
隨后,許玉萌讓易欣澤拿著風車,風一樣地追著顏雨滿大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