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捷雷殿殿主齊德山一早來到集合地點,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
歷練小組的人陸陸續(xù)續(xù)趕來,有六七十人之多。
歷練小組有全門派比武的前五十名,也有去年就已經在歷練小組的十幾個弟子。
“大家都非常準時,今天我們去太辰山北麓,歷練內容是抓捕孰湖。大家都很清楚,在喻隱之境,不論野獸猛獸還是瑞獸,沒有哪個勢力的馴化能超過我們派的。馴化是我太辰派的傳統(tǒng),也是每一個太辰弟子必須掌握的技藝?!饼R德山說道。
“是!”歷練小組弟子們一同回答。
聲音整齊洪亮,齊德山喜上心頭,因為這聲音代表著太辰派的未來。
“今天,我們正式開始歷練。這次的歷練小組將近七十人,按照慣例分為兩組,稍后再選出一位組長。平時趕路休息,大家都要聽我和組長的。但是到關鍵時候,只能聽我一人的命令。這一點,需要我再重復第二遍嗎?”齊德山又說。
“不需要!”歷練小組齊聲答道。
“好,你們自行推舉一位組長?!饼R德山道。
“我想這就不用推舉了吧,有大師兄在,組長非他莫屬!”一弟子說。
“對,除了大師兄,我誰都不服!”另一弟子道。
“我也支持大師兄?!绷硗庖粋€弟子說道。
陶立浩早該是全門派比武第一名,當組長也是眾望所歸。
“行,那就由立浩擔任組長。剛才誰說的除了大師兄誰都不服,話可不能亂講,讓首領聽到就不好了?!饼R德山一臉嚴肅地開玩笑。
“哈哈哈哈......”一行人都笑了起來。
“師兄,有沒有看到尚宇?”易欣澤問華紹輝。
“沒有?!比A紹輝搖了搖頭。
“對啊,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都這個點了,尚宇怎么還沒來?”高鵬濤也是四下看了許久,同樣沒發(fā)現(xiàn)陳尚宇的蹤影。
“應該是睡過頭了,一會就會過來?!比A紹輝看著那條通往逐電殿的路說。
易欣澤每過一會看一眼那條路,擔心陳尚宇過來時他沒有看到。
雖然和陳尚宇接觸不多,但易欣澤感覺陳尚宇這個小師弟很討人喜歡。
“大家都靜一靜,站好了,我看看人到齊了沒?!饼R德山提高嗓音說道。
一行人不再說話,迅速站好。
“一,二,三……”齊德山開始查人數(shù),陶立浩在齊德山后面也默默數(shù)著。
“歷練小組一共六十九人,這是六十七,差了兩個,會是誰呢?”如果齊德山是在自言自語,那么聲音也太大了,整個小組都聽得清清楚楚。
“師叔,師叔?!碧樟⒑戚p輕喊齊德山,但他好像沒聽到,陶立浩只好走過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齊師叔,是六十八人,還有我呢?!碧樟⒑茖R德山說。
“對了,是六十八人,我身后的組長沒算進去。”齊德山一副百密一疏的后悔模樣。
“哈哈哈哈......”
歷練小組笑聲不絕于耳,就連齊德山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了,這個笑話就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收下禮物后,你們要令行禁止,明白了嗎?”過了一會笑聲逐漸稀疏,齊德山大聲說道,尤其是最后四個字,齊德山有意加重了聲調。
“是?!贝蠹引R聲回答。
“人到齊了,出發(fā)?!饼R德山聲音不大,卻是非常堅定。
“是!”一行人答道。
原本易欣澤想說還有一個人沒到,但他沒說出口,他覺得在小組中直接說,似乎不大合適。
畢竟齊德山很明確地說人已到齊,如果易欣澤再公開說少一個人,這不明擺著唱反調駁齊德山的面子嗎?!
歷練小組向太辰派門口走去,剛走幾步,易欣澤快步走到齊德山身邊:“齊師叔,尚宇還沒有來,我們要不要等一下他?”
“不用,興賢師兄已打過招呼,說尚宇不參加歷練??旎氐疥犖橹?,我們馬上出發(fā)?!饼R德山對易欣澤說。
“???是,師叔?!币仔罎纱鸬?。
易欣澤心想:也是,他不參加歷練倒也無所謂,陳師叔可以親自指導。陳師叔權勢真是不小,就連師父都不得不讓他三分。
“齊師叔怎么說?”華紹輝問,然后和高鵬濤一起支著耳朵等易欣澤回答。
“陳師叔會親自教導他,不用擔心?!币仔罎呻S口而出。
“什么?”華紹輝和高鵬濤聽得云里霧里。
“哦,陳師叔打招呼說尚宇不參加歷練了?!币仔罎苫剡^神兒來改口說。
“原來如此?!比A紹輝和高鵬濤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
“走吧,我們馬上出發(fā)?!币仔罎傻?。
“你現(xiàn)在不怕騎孰湖了?”華紹輝問易欣澤。
“這話從何說起,我什么時候怕過了?”易欣澤神秘一笑。
“嗯,甭說,這小牛皮讓你吹得,還挺順嘴?!比A紹輝和高鵬濤笑了起來。
易欣澤來到喻隱之境后努力適應、加倍修習,已經對喻隱之境的生存之道了然于胸,不過一些細枝末節(jié)還不怎么熟悉。
比如這極其普遍的孰湖,他只騎過一次,還是華紹輝帶他騎的。
孰湖相當溫順,易欣澤并不害怕??伤偢杏X這么大個的孰湖,即使再怎么溫順,它也會有脾氣不好的時候,因為任何一個動物的野性都不可能被完全抹殺。
易欣澤害怕的就是孰湖所剩不多的野性,他甚至不敢想象孰湖發(fā)脾氣會是個什么樣的場景。
易欣澤知道,越害怕什么就會越發(fā)生什么,所以他大大方方地走向孰湖。
“看你的樣子真不害怕騎孰湖了,難得。”華紹輝笑著說道。
“得了吧,別看他表面鎮(zhèn)定自若,心里指不定慌成什么樣子呢?!”高鵬濤也笑了一下說。
“太小看我了,騎孰湖不就是騎…孰湖嗎,只要坐在上面,拿好韁繩告訴它要去哪里就可以了。這么簡單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會害怕?!”易欣澤回道。
說話間,孰湖發(fā)現(xiàn)易欣澤很久都沒上來,便回頭看了看他,又對他噴了一口熱氣。
“快上去吧,孰湖又在催你。記住,一定要放輕松?!比A紹輝囑咐過易欣澤后,跳上自己的孰湖向天空飛去。
易欣澤跳上孰湖后,心情復雜地坐在孰湖身上,慢慢把韁繩拿在手里,擔心一個不小心嚇到它。
歷練小組的人都已飛走,只留下幾個動作慢的正在上孰湖,還有已經坐在孰湖身上的易欣澤。
易欣澤呆呆坐在孰湖身上,孰湖也很聽話,并沒有其他動作,只是左右隨意看看。
在收到命令之前,孰湖不會自己飛行。
易欣澤終于意識到這點,然后輕輕晃了兩下韁繩。
孰湖動了動四肢,隨后身子慢慢向下沉。
“呼!”
孰湖帶著易欣澤飛了出去。
易欣澤仍然有點緊張,可他不敢亂動。他明白騎孰湖和騎馬一樣,假如慌了神隨意亂動,會非常危險。
雖然,易欣澤也沒騎過馬。不過,一理通通百理。
緊張時對周圍溫度的變化會異常敏感。雖然現(xiàn)在是初秋,但突然飛行加上有些許緊張,易欣澤感覺有點冷,甚至有些發(fā)抖。
易欣澤咬緊牙,發(fā)現(xiàn)并沒有好多少。他突然意識到,冷得發(fā)抖時不能咬牙,那樣只會抖得更厲害。
可能剛開始有些緊張,易欣澤把這個搞忘記了。
易欣澤放輕松,寒風依舊,他卻不再發(fā)抖。盡管現(xiàn)在飛得比剛開始還快。
易欣澤心想:對啊,一定要放輕松,否則會一直發(fā)抖,我竟然一緊張把這個忽略了。當然,也一定要放輕松,這樣才能騎好孰湖。
數(shù)十只孰湖向北飛去。前面不遠,太辰山和天空融為一體,分不清彼此。
孰湖向上提升高度,只留下斜上入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