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生(修)
舊世界歷2515年1月3日。
斯特林格城位于基斯里夫的南境,這里和帝國邊境交壤,商業(yè)還算發(fā)達,有黑守港作為海上貿(mào)易起點連接帝國的諾德領,平時由斯特林格城的海軍和諾德領的海軍在海境巡邏,不過這也免不了海盜的猖獗。
陸地上也有基斯里夫的民兵隊和帝國的護林員共同維護貿(mào)易路線,但舊世界的黑暗不是有巡邏隊維護治安就會安寧的,黑暗無處不在。
在基斯里夫,這里大部分時間都是寒冷的,一年只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是溫暖的,一年一熟的農(nóng)業(yè)在農(nóng)業(yè)女神的眷顧下勉強供給著這個貧窮的國家,可每年依然有很多人凍死在某一個街巷中,或者餓死在破舊的小屋中,有一句譏諷的話在底層市民間流傳的好。
神可不會眷顧窮人。
嘎吱——
小熊熊酒館陳舊的木門被推開,一個身著灰色大衣的男人走了進來,吸引了酒館老板和僅有的幾位客人的目光。
他頭上戴著一頂在帝國常見的雙角帽,帽子上和風衣上有不少積雪,腰間掛著一把長刀,單單從刀鞘上華麗的紋飾來看就看出這個男人有一定的財力,讓酒店老板較為驚訝的是這個男人有著一雙憂郁且深邃的黑瞳,望著那雙眼睛,酒店老板嫉妒的能想象他會有受女孩歡迎啊,可惜身材不太高,老板頓時釋懷不少。
“要喝點什么嗎,這位英俊的客人?!?p> 這個男人抖了抖身上的雪沒有回答,看了一眼另外一桌的客人,從口袋里掏出六枚銅便士放到柜臺上。
“哦,我明白了,這位英俊的客人請稍等,一大杯朗姆酒馬上就好。”
酒館老板是個壯漢,有一圈濃密的絡腮胡和有點謝頂?shù)淖匕l(fā),很難想象酒館的名字是這個猛男起出來的,似乎是店里較為冷清的緣故,老板見到六便士也眉開眼笑的去倒酒了。
“陌生卻又熟悉……”男人環(huán)顧了下四周,隨意的坐在一個角落的桌子里打量著。
他明明已經(jīng)死了,卻又復活了,可這里不是法蘭西,不是歐洲,更不是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這里更加的落后,像是歐洲曾經(jīng)的中世紀或者文藝復興時期,似乎還有……神的存在。
“那兩個男人?”拿破侖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身著金甲黑發(fā)的男人,他是上帝嗎?
隨即,又浮現(xiàn)出了另一個男人的形象,一樣的黑發(fā)黑瞳,熟悉卻又陌生,他們到底是誰?
試著回想關于那個男人更多的記憶,可無論如何都只能回憶起那個男人模糊的身影,不管他是誰,自己的復活應該與那個神秘的金發(fā)男人有千絲萬縷的關系,至于后者,直覺告訴自己,那就是自己,雖然很奇怪。
“來嘍!這位英俊的矮個子客人,你的朗姆酒來嘍!”酒館老板提著一大杯朗姆酒走了過來。
拿破侖睜開眼睛看向老板,漫不經(jīng)心地瞟了他一眼,隨即慵懶地垂下眼皮,半閉著眼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敢譏諷他了,有趣……
而轉過身的酒館老板在拿破侖的注視下有些心悸慌亂,這令他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他年輕在帝國當雇傭兵團時見到選帝侯都沒這種感覺,難道他的身份能比選帝侯還要尊貴?
酒館老板在柜臺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酒杯,偷偷的觀察著這個憂郁的黑發(fā)男人,瞥了一眼酒柜旁藏著的輕弩,暗自警惕著。
自顧自的喝著廉價的朗姆酒,拿破侖好似回到了曾經(jīng)年輕且意氣風發(fā)的時代——大革命,那個時候他還很年輕,極具年輕人的朝氣,那曾讓他懷念的歲月竟然可以再一次體驗,年輕,真好……
就是大腦很奇怪,很一種很朦朧的感覺,迷迷糊糊卻又很清醒,腦子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下記憶,他清楚這些記憶從未經(jīng)歷過,卻又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記憶中,我到底是拿破侖還是嬴旭……什么情況?
煩死人的感覺令拿破侖很不爽,他停止對這股記憶的查看,那股記憶太過龐大了,各種新鮮事物前所未見聞所未聞,卻又令他欣喜向往,難道說……都是我?
“聽說了嗎?最近斯特林格附近出現(xiàn)了一伙神秘的強盜,他們總是搶劫過往的商隊?!?p> “害,這種事還少?哪年沒幾伙強盜盤踞,這世道人人都不好過,要是咱們破產(chǎn)了沒準也得和他們一樣哩!”
“不!不是!這伙強盜聽說和其他的不太一樣,他們有火器?!?p> “我不管他們,反正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船長,搶不到我頭上就行,就算他們敢跑到大海上搶劫我們,問問我們手里的彎刀答應不答應!”
“啊哈哈哈哈!”
在酒館里還有兩個客人喝著廉價酒閑聊,似乎是在聊貿(mào)易路線上的強盜,觀察著這兩人的裝扮結合口中的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兩個商船的小船長。
似乎感受到拿破侖直勾勾的眼神,其中一人轉頭向他友善的笑了笑,然后繼續(xù)和那人交談。
“有點意思?!蹦闷苼龅拖骂^,這兩個人想要殺了他,他感受到了殺意。
剛才這個男人沖他笑的時候眼神不止一次在他的脖子上打轉,另外一個人的手還往懷里探去,似乎想抓刀?
這個世界的秩序不太好啊。
拿破侖苦笑著搖了搖頭,將這一大杯廉價的朗姆酒一飲而盡,口感非常澀,夾雜些微微的甜,但卻是那些水手和底層市民的最愛。
拿破侖打算起身離開,按了按腰間的長刀,徑自走出了酒館。
剛走出酒館,就發(fā)現(xiàn)一旁坐著一個落魄的孩子,他大概十二三歲的模樣,有一頭亂蓬蓬的棕發(fā),穿著一件不知道哪里撿來的破洞襯衣,套著一條大號的破洞棉褲,神情麻木的靠坐落在墻角,即使被凍得瑟瑟發(fā)抖也沒有任何人來幫助他,周圍的房門全部緊閉著,偶爾一兩個路過的行人也只是冷漠的瞥了一眼。
拿破侖心生憐憫,轉身回到酒館花四黃銅便士買了一塊半硬不軟的黑面包,走到這個孩子面前遞給了他,可憐的孩子,也許明天街上就又會多出一具凍死的尸體。
男孩接過面包有些呆愣,朝著拿破侖離開的背影雙膝跪拜,也許做的一件簡單的事情,就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拿破侖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這個世界的統(tǒng)治太過腐朽,人民缺衣少食、落后、愚鈍,急需一個救世主來拯救他們于水火,就像曾經(jīng)的大革命一樣。
但是一便士難倒英雄,他沒錢了,之前十枚便士還是搶的別人的,不過拿破侖還是有底線的,搶的是那些打扮的花里胡哨的街頭混混,可這些混混也窮得很,搶了三個人也只拿到十便士,不過他也打聽到這個世界的貨幣匯率。
價值最高的貨幣是金王冠,其次是銀先令,然后是黃銅便士。
1金王冠=20銀先令=240枚黃銅便士,1銀先令=12黃銅便士。
拿破侖正想著怎么來錢的時候,也沒放下戒心,察覺到了身后的跟蹤者,那技術淺薄的跟蹤技巧在他眼里是多么可笑,如小丑一般,曾經(jīng)統(tǒng)領百萬大軍的拿破侖在洞察力方面是極其敏銳的。
他不動聲色的繼續(xù)走著,右邊剛好有一個陰暗的小巷子,正好可以解決他們。
復活后的第一次殺戮,在所難免了!
……
這個王國充斥著對暴君的反對,那個文明,強大而慷慨的國家,仍然惦記著他的權力和力量,它解放了自己,天哪,天哪,奴隸社會是多么的卑劣,懷著對自由的熱愛戰(zhàn)斗是何等偉大?!胀ǜ锩吣闷苼觥げ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