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土盾!炎爆!”帝釋急忙自袖中甩出許多陣石。
最前方豎起四塊由黃土組成的盾牌,在盾牌之后,三個火焰圈相隔而成。
成千上萬冰錐刺來,不過幾秒鐘時間,四塊土盾便無法承受,爭相開裂。
不過好在有土盾的阻攔,使得一些破盾而出的冰錐速度減緩,在火圈之中被融化掉。
直到四面土盾完全消散,小部分的冰錐憑借“冰海戰(zhàn)術(shù)”,得以跨過三個火圈,伴隨著在臺下觀看的樂舞門弟子的驚呼,刺入了帝釋的身體。
“不!”洛曦面帶痛苦之色,晶瑩的淚花在其眼角打轉(zhuǎn),仿佛收到冰錐刺身的不是帝釋,而且她。
焦慮得洛曦像是失去了理智似的,站起身想往臺上沖去,還好被周圍的弟子及時拉住。
“噗!”
帝釋全身上下排滿了細長的冰錐,一些甚至透體而出,鮮血汩汩流出,于身下形成血泊。
帝釋痛苦得彎下腰,用手中的長劍觸地,竭力不讓自己倒下去。
他艱難地扭過頭,看向臺下的洛曦,扯了扯嘴角,輕聲道:“不用擔(dān)心,我沒事?!?p> 洛曦終于克制不住,低聲哭泣起來。
帝釋轉(zhuǎn)回頭,手中捏著一顆陣石,“炎爆!”火焰緩緩升起,卻不燒衣角,只融化了就在帝釋身上的冰錐。
對面的風(fēng)龍皺了皺眉:“很不錯,這都沒倒下。接下來,你即使是輸了,也會是我第一個佩服的人?!?p> 說罷,風(fēng)龍緩緩走向帝釋。
帝釋苦笑,剛才是他最后一顆提前刻好的陣石了,看來,不下血本是不行了。
帝釋不再勉力支撐,半趴在流著自己血的地上,隱秘地拿出幾顆土黃的晶石,沾上自己的血,用僅剩的靈魂力刻陣。
風(fēng)龍還在慢慢地走過來,右手握著一把冰刀,貼著地面,發(fā)出“呲呲”的刺耳聲音。
他并沒發(fā)現(xiàn)帝釋在刻陣,他以為,現(xiàn)在的帝釋因為力竭而無法支撐,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該結(jié)束了!”
風(fēng)龍舉起冰刀,橫懸在帝釋頭頂。
“不,還沒有結(jié)束?!?p> 帝釋抬起頭,邪魅一笑,奮力甩出陣石。
“血陣·森之巨人!”
落在地上的陣石,于其中瘋狂長出枝條,一息之后,連片的枝條竟組成了一個半邊巨人模樣。
森巨人高達三米,光是拳頭就比風(fēng)龍的頭要大上兩三倍,卻只有一半的身體,像是被人在頭頂自上而下的豎切了一刀,拿走了一半。
不過它的外觀很是驚奇,枝條竟然都是鮮紅色,而且全都是沒有葉子的枯枝,一股子腐朽不堪的氣息,看起來有些滲人。
白草庫一改之前勝券在握的輕松姿態(tài),反而一臉震驚,驚呼道:“怎么會?這小子怎么可能會血陣!不可能,不可能!”
洛碑卻不清楚,他和白草庫一樣都不是學(xué)陣道的,可是他沒有白草庫的博聞多見,問道:“白門主,何為血陣?”
但白草庫沒有答話,反倒是飛云宗宗主王乘云聽到白草庫的驚呼,突然想起來了:“血陣是以鮮血為引,以意念為刀,在陣石上勾勒出的陣法?!?p> 光劍門門主郝劍嗤笑道:“這有什么稀奇的,不就是用鮮血嘛?!?p> 王乘云用看待不健全兒童的眼光看向郝劍:“你是耳聾嗎?我說的重點是以意念為刀,你知道這是什么概念嗎!”
郝劍懵逼了,顯然他并不了解陣道。還是藍煙閣閣主穆玉丹出來救場:“這意味著,帝釋是三品大陣師。用鮮血為引,并不是主要的,因為只有血陣是需要引子的。但是血陣的前提也是要以意念為刀,這卻是三品及以上的大陣師才能達到的?!?p> 輪到洛碑懵圈了。三品大陣師,地位可是能和他們這些門派的門主相媲美,放到大宗門中,更是比低階武宗境要高出不少。
洛碑只知道帝釋陣道天賦異稟,但沒想到他已經(jīng)是三品大陣師了。
在高臺上討論的同時,擂臺上的局勢也發(fā)生了扭轉(zhuǎn)。
當(dāng)風(fēng)龍聽到帝釋說沒有結(jié)束的時候,他就有一種不妙的預(yù)感,急忙后退。
果不其然,在他倆中間,長出了一個完全由樹枝構(gòu)成的半邊巨人。
森之巨人用僅有的右拳砸向風(fēng)龍。風(fēng)龍最快時間喚出三面冰盾,擋在前面。
只聽一陣冰塊碎裂的聲音,三面冰盾在乍一接觸巨大拳頭時,瞬間破碎,而重拳的勢頭不減,仿佛沒有受到過阻撓一般,繼續(xù)跟進。
風(fēng)龍驚訝于它的巨大力量,但也慶幸于它的速度很慢。
冰盾破碎之后,風(fēng)龍一個翻滾,便躲開了。
森之巨人一拳砸在了地面上,擂臺上瞬間出現(xiàn)一個巨大凹陷。
風(fēng)龍有些后怕,要是剛才被砸到了,不死也得重傷。
風(fēng)龍看向帝釋:“你這東西太慢了,完全打不到我啊。看來,輸?shù)眠€是你。”
帝釋輕笑道:“哦,是嗎?”
風(fēng)龍想抬腳走向帝釋,卻忽然發(fā)現(xiàn)走不動了。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雙腳被從地上長出的枝條纏住了。
他揮舞著冰刀,砍斷枝條,而枝條卻越砍越多,越砍就生長的越快,已經(jīng)蔓延至他的膝蓋。
身后的森之巨人慢慢悠悠的跳過來,然而此時風(fēng)龍卻不覺得慢了,反而希望它能消失。
風(fēng)龍只恨自己不會火系功法,不能將這些枝條燒掉。他絕望的瘋砍腳上的枝條,甚至還傷到了自己的腳,滴滴鮮血從傷口處流出,卻被鮮紅的枝條吸收。
在風(fēng)龍眼里,似是一瞬,也許是一個世紀(jì),半邊巨人終于來到了他的跟前,仍是慢悠悠的揮動它巨大的拳頭。
“不!”“不!”
一聲是風(fēng)龍絕望的嚎叫,另一聲則是高臺上白草庫痛苦的呼喊。
結(jié)束了,在帝釋喚出森之巨人的時候就注定了結(jié)局。
風(fēng)龍被砸出了擂臺,巨大的力道使他內(nèi)府震動,鮮血從口鼻等補位流出,昏迷不醒。
而帝釋也是力竭,靈魂力量的衰竭使他也倒在了血泊之中。喚出的森之巨人在揮出那一拳之后,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