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渾渾噩噩的過完一個假期,再次回到學校時,已經(jīng)是最后一個學期了。
盛未歇的那句話像是點醒了她一般,雖然有時像個魔咒一樣盤訓在腦海里,但確實讓她的心里清凈了不少。
?。?p> 每次回到宿舍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會坐在一起促膝長談。
“說真的你們要考哪個學校啊?想好了沒有?”蘇瑾瑜眼神放空,看著地板,嘴唇蠕動著。
扉粒回答的很快,像是早就決定好了似的:“我要考K大傳媒,我要捧我家哥哥出道?!?p> 時淺垂下眸子,搖了搖頭,有些迷茫。
化作以前,蘇瑾瑜肯定會見縫插針,但是現(xiàn)在似乎也沒有那個心情。
剩下就沒有人回答了,所有人都沉默著。
可能這就是高三焦慮吧。
?。?p> 高考前一天晚上,許汐宴收到了盛未歇的祝福,但是她沒回,把手機關(guān)機甩在一旁,早早的就睡了。
這一晚上睡的格外踏實。
第二天考試的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考的怎么樣,說超常發(fā)揮吧,好像也沒有,但是說卷子很難吧,這些題她在刷題的時候,都刷到過類似的題型。
三模的卷子也比這個難,總體來說,她是有把握的。
?。?p> 領(lǐng)完畢業(yè)的那天,她看著學校,同學,還有室友,其實很不舍,但是她并沒有流眼淚,所有的不舍和過去的美好,都化作擁抱。
搬離宿舍的時候,她送走了其他人,臨走鎖門的時候,她忍不住紅了眼眶,這道門關(guān)上之后,她的學生時代就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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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數(shù)出來,填志愿的時候,她猶豫了許久,選擇了G大,人的執(zhí)念還是很難放下的。
當天晚上,湯昧給她打了個電話,把她約了出來。
她坐在路邊的椅子上,見到她來笑了笑,拍拍自己旁邊,喊她坐下。
兩個人吹著晚風,沒說什么。
湯昧先說:“你填了Z大嗎?”
許汐宴搖搖頭,平靜的回答:“沒,G大?!?p> 湯昧笑了笑。
又說:“我和她也算是斷了。”
聲音看似平靜,城墻一點一點的瓦解。
剛說完,似乎最后筑起的防線崩塌了,先是哽咽了一下,剛想繼續(xù)說,不料柔軟的城墻早已被腐蝕。
雙手撐在膝蓋上,捂住臉,哭的泣不成聲,這樣也挺好的,風也能替她分擔一點憂傷。
許汐宴皺著眉頭看著她,拍拍肩膀,予以安慰。
最后一縷晚風帶走了她殘存的悲傷,她又挺直了腰背,看著霓虹的路燈,繁華的都市夜景,眼神有些迷茫,慢吞吞的開口:“我考上了C大,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見了,你要保重?!?p> 她站起身和許汐宴倒了個別,許汐宴坐著仰視她,眼中是不言而喻的祝福和憧憬,像是星子。
她聽聞點了點頭,看著她遠走的身影,也起身,回家。
?。?p> 回去的路上,她呼了口氣,像是把這些日子里所有的壓力也好,難過也罷,全部都呼了出去,眼睛里有些許亮光。
現(xiàn)在,只有父母是自己的依靠了,嗯……好像一直都是。
辭南淮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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