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shù)室外
楊易靜靜地等在外面,有胡主任親自操刀,他極為放心。
“小易,你認(rèn)識這個胡主任嗎?”
徐建來回踱步,終于耐不住性子,開口問道。
楊易搖了搖頭,表示否認(rèn)。
“我看這個胡主任,對老楊的事兒挺上心的,看他這么年輕,我還以為是你朋友呢。”
“今天剛認(rèn)識,可能只是因為他醫(yī)德好吧?!?p> 楊易也很納悶兒,但暫時想不出更好的解釋。
對這個說法,徐建顯然有些不相信,活到他們這個歲數(shù)的人,對社會的黑暗一面看得多了,自然不會那么好糊弄。
“我看,是他想賣你個人情。”
他撇了撇嘴,對著楊易說道。
楊易默然,他也隱隱感覺,胡主任好像在有意結(jié)交自己。
畢竟一個高三就能達(dá)到五品的武者,日后的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倒也不覺得無聊。
很快,手術(shù)便已經(jīng)完成,胡主任最先從里面出來。
徐建對楊易使了一個眼神,隨后進(jìn)入了手術(shù)室,想要去看看楊勇。
楊易心領(lǐng)神會。
徐叔叔的意思,是讓他和胡主任結(jié)交,畢竟胡主任這樣的青年才俊,無論從人品還是能力上來看,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與這樣的人結(jié)交,自然沒有什么壞處。
楊易走上前去,和胡青松攀談起來。
胡青松剛剛做完一臺手術(shù),顯得有些疲倦,摘下口罩說道:“令尊的傷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只需要靜養(yǎng)三個月,就可以下地了。
不過……”
楊易有些疑惑,問道:“不過什么?”
胡青松皺了皺眉頭,說道:“不過令尊的修為恐怕是廢了……
不僅如此,還不能干重活,更不能過度勞累,連吃喝也要忌口?!?p> “竟然這么嚴(yán)重?”
胡青松點了點頭,背過身去,無奈地說道,“可惜我只是一個通脈境的武者,不能徹底治好令尊的傷。
倘若我是覺醒者,哪怕是最低級的治愈系血脈,我都有把握能治好令尊?!?p> 楊易看不到,胡青松的神色有些黯然。
對于一個醫(yī)生來說,最大的悲哀,恐怕就是束手無策了吧。
只是這也不能怪他。
覺醒者本就稀少,而治愈系血脈在眾多血脈中,更是稀少中的稀少。
想要成為一名治愈系覺醒者,恐怕比登天還難。
每一種治愈系血脈的覺醒,不僅需要親代遺傳,更需要從小接觸具有生命氣息的天材地寶。
常人兩者取其一都是奢望,更何況是兩者兼具呢?
談話陷入了安靜,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起來。
“咦!”
胡青松眼前一亮,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楊易有些興奮。
楊易正暗自苦惱,冷不丁被嚇了一跳。
“胡……哥?你沒事兒吧?”
“我當(dāng)然沒事兒?!?p> “那……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胡青松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干咳一聲以掩飾尷尬,隨后說道:“如果你在高考前能覺醒的話……
就一定能考上全國最高學(xué)府,到那時,你應(yīng)該能遇到治愈系覺醒者。
這樣一來……令尊痊愈就有希望了?!?p> 楊易愣了愣,問道:“什么是覺醒者?治愈系覺醒者又是什么?”
胡青松撓了撓腦袋,說道,“不好意思,我忘了這些東西都是大學(xué)的課程。”
“大學(xué)的課程?”
楊易忽然來了興趣,對這個什么覺醒者愈發(fā)好奇。
在他的認(rèn)知里,只有武者和非武者之分。
胡青松點了點頭,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在突破到通脈境一品之前,嚴(yán)格來說只能算非武者,因為只有突破到一品,打通第一條大脈,才能在體內(nèi)形成真氣,提供強大力量。
這是高中階段會講的,你應(yīng)該知道?!?p> 楊易點了點頭,并沒有打斷他說話,而是靜靜地等待著下文。
“在突破一品后,便成為正式武者,一直到九品大圓滿,這個過程,都是武者,也是大眾普遍的修為。
但你知道九品大圓滿之后,是什么境界嗎?”
楊易想了想,回答道:“這個我知道,好像是淬骨境?”
“你小子懂得還不少。”
胡青松頗為贊賞地看著楊易,解釋道:“一般來說,大眾更習(xí)慣稱其為淬骨境,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是因為……通脈境主要是開辟經(jīng)脈,淬骨境主要是淬煉骨骼,所以引申過來的?”
胡青松點了點頭,又說道:“這只是大眾習(xí)慣的叫法,但其實在覺醒者們……嗯這么說吧。
在高等級武者的口中,他們一般不叫淬骨境,而叫做覺醒境?!?p> 楊易恍然大悟,將腦海中的信息與胡青松所說對接起來,便愈發(fā)清晰。
通俗來說,只有覺醒了血脈,才能打破人類的極限,也就是通脈境九品大圓滿。
所以能突破到淬骨境的人,一定是覺醒血脈的人。
這樣一來,稱呼淬骨境武者為覺醒者,淬骨境為覺醒境,也就完全說得通了。
而治愈系覺醒者,就更好理解了。
無非就是覺醒治愈系血脈的淬骨境武者。
“我分析得對嗎?胡哥?!?p> 楊易看向胡青松,聽他說了這么多,便忍不住發(fā)發(fā)自己的見解。
胡青松豎了豎大拇指,目光中滿是欣賞之意。
這個小弟弟悟性極佳,天賦上乘,成熟穩(wěn)重,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他又無比慶幸之前自己所做的決定。
人生就是這樣,一念之差,可能會改變很多東西。
要是他堅守了所謂的原則,固然不會得罪楊易,但也絕沒有與之成為朋友的可能。
先不說與這樣的人結(jié)交能得到什么好處,他雖然這么想過,但也不是主要目的。
幫助楊易一家,最重要的是看在楊易的面子上。
他們兩人之前盡管素未平生,但在胡青松見到楊易的第一面時,就被深深地震撼了。
一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生,臉上稚氣未脫,行事說話卻帶有老成的風(fēng)格。
一身殺氣似乎剛退出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明顯是為了修煉資源而執(zhí)行任務(wù)。
風(fēng)塵仆仆從遠(yuǎn)方趕來,足見這一份孝心。
所以胡青松在見到楊易時,才會一見如故,惺惺相惜。
這之間,又怎能簡單地用利益去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