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波已平一波又來
秦瑛似是心不在焉,連公公都看出來貴妃娘娘今日好像心情不佳,試探性的問去:“是這飯菜不可口嗎?”
“娘娘有所不知,最近這膳房的廚子剛來了一批新人,從江南那來的呢,做的飯和先前宮中的不一樣,娘娘要不多嘗些,也好給膳房那群人提些意見。”
“不了,我有些乏了,替我把殿內的香爐點上?!鼻冂鹕黼S人攙扶。
“皇上慢用,我去歇息一下?!?p> 說罷,便朝里屋走去。
也沒問林淵是否同意,秦瑛便進去了,不過她心想林淵應該是會同意的,就算不同意自己也要待在里面。
房內和原先的樣子不無區(qū)別,想來自大婚后就沒有再來過這了,雖說時日不長,但總感覺過了很久一樣。秦瑛撫過案桌,床榻,紫檀座椅,每一處都有林淵的痕跡,和她的記憶。
想到這,秦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時,林淵進入寢內。
林淵:“今日是見到鐘亭了?他說了田地的事情?”
秦瑛默認。
面色陰沉下來,雙眼閉起再緩慢睜開,才慢慢開口:“這事……急不得。”
他知道這事對秦瑛來說意味什么,她必須盡快劃分陣地,究竟是站在朝堂上還是,
權律一邊。
月明星稀,幾只寒鴉飛往宮殿上,這時候安靜極了,叫聲傳透房屋傳入殿中人耳中。雙方都在試探對方,究竟真心與否。
還是,亂世中不無真心,利益至上。
良久,秦瑛開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總不能被退婚吧?!?p> “什,什么?”
“我朝有后宮的被皇上休了的嗎?”
“剛才皇上的樣子以為下一秒就要滾出瀟湘殿呢?!?p> 心中的大石放下,卸下了沉重的擔子,林淵:“瀟湘殿的主人是你,也只能是你?!?p> 秦瑛:“那就好?!?p> “那你有何法子?瑛瑛。”
每次只要一聽到“瑛瑛”二字,秦瑛就會感到自己心中一軟,是時間久了的緣故嗎?慢慢的,恩情也會成為愛情。
秦瑛心想不行現(xiàn)在還不是談情說愛的時辰,得快點把這些事解決了。
至于林淵,恩永遠是大于愛的。
清醒片刻,恢復理智,秦瑛正色:“此事不急,當從長計議逐一擊破,越是莽撞越會露出破綻。”
“恩,你說的對?!?p> 今日的氣氛實屬不適合風花雪月,林淵也明白這點,雙方都被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事搞得心亂。
秦瑛開口:“皇上不再吃點?”
“不了?!?p> “看來江南的廚子也不怎么樣啊?!?p> “確實?!?p> 又是無言。秦瑛:“皇上沒什么事臣妾就先回去了?!?p> 正準備抬腳離去,林淵從身后叫住她:“昨日賀清延到我這尋求在宮中謀個職位,不大能學本事就行?”
想到了那次宴會,那個夜晚,那抹燭光,秦瑛愕然:“皇上是如何安排的?”
“自然是學本事,我便將他安置到了國子監(jiān),好好學些禮教?!?p> “皇上安排就是了?!狈骱熾x去。
秦瑛離開后,林淵來到案桌書寫了封信,署名是風先生。
“祝公公,讓離墨進來?!?p> 沒一會,一身黑服執(zhí)著劍的人進入殿內,向前面的人鞠躬:“卑職見過皇上?!?p> 白了一眼,對他的回答甚是不滿,“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宮里練雜耍養(yǎng)私兵嗎?說了多少次,喊我……”
“風先生?!焙诜凶于s忙改口,林淵走到此人面前,正是當時與他一起出宮到天機閣的蒙面男子。
“收拾一下,今晚前去總部?!?p> 林淵換上便服,從宮里后院走出踏進車架向天機閣駛去。
月黑風高,馬車很快在街道上沒了蹤影。
渺一真恭候多時,;林淵前腳著地扇子一閉迎了上來。
“那批貨物到手了,如今正屯在暗道呢,不知公子如何處置?”
林淵接過離墨遞來的面具匆匆向里屋去,堂內,只有他們二人。
“陳玨那邊你辦妥了嗎?”
自古都是一個道理,談錢傷感情,渺一真再怎么仗義也是個商人,一時抽調這么多血也是著實心疼的很,臉色略微那么些難看:“公子是當真全給嗎?”
林淵坐在他身旁的椅子,聽聞他的話心想這是又開始要哭窮了,眼神充滿殺氣瞪向他:“你是想讓我說話不算話嗎?”
渺一真拽住林淵的手,和藹可親討好的口吻說去:“自然不會,公子讓我辦的我定當馬首是瞻辦的風風光光,只求日后啊,公子能體諒一下我的辛苦?!?p> 又來,又來。
不愿聽他在這抱怨,林淵直接不理睬:“還有,替我辦件事。”
“追查權律近日和世家大族之間的在民間動了哪些手腳,當然,動作要慢?!?p> 渺一真:“我也是聽聞了一些傳聞,怎么你要對這位老丈人痛下殺手了?”
這世間擁有的,永恒的,只有利益。
想起自己的兄長,父親,痛下殺手?
輕了,無數(shù)個日夜醒來身后都是一層冷汗,總要提防這個位子,龍椅上做的是否還是自己。自己的一言一行是皇帝所該的嗎?活在他人的注視下,一次又一次的表演,嘴角微微觸動,細微的表情變化被渺一真盡收眼底,他不知道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恐懼的里面又帶有勝利的氣息。
氣氛停住,堂內死氣沉沉,他感到了,眼下坐著的人身上折射出的威懾力。
幼虎的獠牙等不住要開始廝殺獵物了。
“好,我去辦?!比绱说臍鈩菹拢l(fā)覺自己竟說不出半個不字,語畢帶著家丁急匆匆離開大堂。
離墨望向遠去的人,轉而目光停留在座位上的人,眼中盡是憐憫,手中的劍不自覺的緊了緊。
這些年,他受的委屈太多了,該對他好點了,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