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蒙了
當(dāng)金發(fā)碧眼的女服務(wù)員拉著一排裙子進(jìn)來時,前一秒還抗拒著回國的路遙遙下一秒開開心心的挑起了衣服。
喜歡的,好看的,打包帶回去。不喜歡的,一般的,她也帶回去——國際代購,高價賣給身邊的富婆小姐妹。
陸澤州身邊常跟著的五六個人,今天卻反常沒有人跟著,只有兩個墨鏡保鏢,都淪為了給路遙遙提袋子的工具人。
陸澤州電腦不離手,長腿放在車內(nèi)寬敞的空間。坐他身邊的路遙遙挽著他的手臂自拍,然后仔仔細(xì)細(xì)的放大照片查看有沒有掉妝,才編輯文案,發(fā)一條微博。
?。踄iyi:要和狗男人一起回家啦!]
被稱呼為狗男人的男人完全沉迷于工作中,直到晚上八點到機場,陸澤州才把電腦關(guān)掉,和路遙遙下車,卻沒有和她一起走上飛機。
路遙遙站在飛機階梯之上,困惑的看著階梯下站著不動的男人:“你干嘛不上來?”
“我有工作,你自己回去。”他說。
原來他是送自己來機場,不是要和她一起回家的呀。路遙遙覺得自己被欺騙了,小郡主夢沒有了,珠寶展也開始了,她很生氣。
“那我不回去了!我要去買東西!”她提著裙擺跑下來。
“東西讓人去買,你必須給我回國?!彼畎阏f。
“可是……我要自己去買……”
“不回去我讓人把你狗剁了?!彼频L(fēng)輕的威脅。
路遙遙咬牙切齒,狗男人就是狗男人,怎么可以這么殘暴!
哼!不買就不買!等你過生日的時候路邊采朵野花送給算了!
路遙遙憤憤不平的提起裙擺,紅底的細(xì)高跟踩得響,頭也不回的進(jìn)了飛機。
機場的風(fēng)很大,她裙子被吹起,陸澤州看著她滿是幽怨的跑上了飛機,才轉(zhuǎn)身進(jìn)車離開。
空乘端了一杯甜酒過來,路遙遙一口氣喝完后還是覺得不夠解氣,想起自己半個多小時前發(fā)的微博,她拍下機窗外離開的勞斯萊斯,配上文案:
?。踄iyi:狗男人為了骨頭把我丟下了!哼!路邊的野花都懶得采給他!可惡,還說要把我的科科滿剁了,他才是最該被剁的狗?。?p> “科科滿”是路遙遙養(yǎng)的阿拉斯加,因為高中時她的成績差得一塌糊涂,本持著對學(xué)習(xí)成績滿分的無盡向往,路遙遙在給狗狗取名的時候表達(dá)了自己想做個超級學(xué)霸的白日夢,于是叫它科科滿,寓意“科科滿分”。
路遙遙直到現(xiàn)在還記得,學(xué)神本神陸澤州在知道“科科滿”的寓意后看她的眼神,像看著一個二百五在背九九乘法表,而且是那種過了二六就背不對的二百五,別提有多蔑視了。
在路遙遙的心里,陸澤州是科科滿的親兄弟,真的狗。
看在狗男人要奔波賺錢養(yǎng)她和科科滿的份上,路遙遙勉為其難原諒他,戴上眼罩,關(guān)上車窗擋光,睡覺。
————
夢里突然的懸空感驚醒了路遙遙。
她恍然睜開眼,凌朧的美貌召然眼前,自己正被她抱著,也許太重凌朧難以抱她下車,綠依招來了管家。
路遙遙又蒙了……
做夢還能做成連續(xù)劇來?
見到女兒蘇醒,正迷糊的瞪著眼睛看自己,凌朧拍了拍路遙遙的后背,把她放下來,讓她自己走下車。
路遙遙腳步虛虛,走下馬車,一抬頭,就看到恢弘的王府,孔嬤嬤上前來牽她的手。
是真的還是假的?
路遙遙又緩緩抬起巴掌面向自己的臉,揮到一半剎住車,她覺得再打自己一巴掌有點蠢,變成用力抓自己臉上蚊子包。
這用力一抓,抓出幾天紅痕,又疼又癢,比扇自己一巴掌還難受。
不是夢……是真的!
又變成了小郡主!
路遙遙還沒開心的蹦跶起來,凌朧有些不悅的抓住了她還放臉上的手:“遙遙,不可抓,抓破了會有傷痕的。”
額!自己干了什么!小金絲雀一個機靈,嚇得把自己的小手離臉遠(yuǎn)遠(yuǎn)的,仿佛自己已經(jīng)毀了容,罪魁禍?zhǔn)拙褪沁@只小手。
應(yīng)該還沒破吧?這個時代既沒美容祛疤,也沒有整容醫(yī)院,化妝也不知道有沒有進(jìn)化到遮丑,要是真破了,路遙遙還不如直接撞死回到狗男人身邊唯唯諾諾。
“娘親~破了嗎?”路遙遙可憐兮兮的揚起小臉讓凌朧看清楚,真怕自己會破相。
凌朧摸頭安慰:“沒有。遙遙,癢的話要忍忍?!?p> 路遙遙忙點頭。
趕馬去明月樓買水晶團子的梁湖恰好這時提著盒子回來,路遙遙就邁著短腿跑向梁湖,招手讓梁湖彎腰,她問:“你有沒有多買一份?”
梁湖:“郡主,按您吩咐買了?!?p> “那就好?!?p> 小郡主又是咧嘴一笑,梁湖感到點不好預(yù)感。果然,當(dāng)綠依要接走梁湖手中的食盒時,小郡主天真無邪的透露:“綠依,梁湖說,他多買了一碗水晶團子,是給你買的。”
綠依臉蹭的變紅,梁湖驚愕以后也不知所措的搓著手看向綠依。
綠依覺得羞得沒臉見人,提著食盒回到凌朧身旁,低著頭,沒說話,就當(dāng)沒聽見路遙遙的話。
路遙遙拽著梁湖的衣服,讓他趁熱打鐵說點什么,尋媒說親或者問問人家姑娘有沒有心上人都行呀。
梁湖明白了小郡主的意思,可砰砰直跳的心臟讓他比上戰(zhàn)場還緊張,況且大庭廣眾之下,總有一種脅迫人家姑娘的意思,他也做不出這種事。
唉。路遙遙深深嘆氣,看來阿斗是扶不起來的。
大夫給路遙遙脈診,開了幾副去濕氣的藥。凌朧讓人煮了藥浴,路遙遙痛苦的在木桶里泡了半個鐘,里里外外全是一股子揮之不去的苦味。
被丟在山旮旯的路賢終于在黃昏之時回到王府。一進(jìn)家門,就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站在臺階上和梁湖說話,神神秘秘的樣子。
路遙遙洗完澡,上了藥,就從房間里偷跑出來找梁湖。
“你要給我三個銅板,”路遙遙插著腰,伸出三根手指頭:“說好了的,我撮合你和綠依,要給我錢的!”
她那副小大人的模樣簡直讓梁湖苦笑不得。小郡主呦,這哪里是撮合呀,這是亂搞呀。
梁湖一臉無奈的從錢袋里掏出三塊銅板放到路遙遙的小手里:“郡主,日后你可不能如此了?!?p> “為什么不能?”
在二十一世紀(jì)先進(jìn)思維的路遙遙眼里,喜歡是不能藏著的,藏起來的喜歡是奶油進(jìn)了小黑屋,會變質(zhì)會被遺忘,只有拿出給對方品嘗,才能被記住,才能讓對方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