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聽到這里,才終于松了口。
“急救室?!?p> 像是瘋了一樣,白語凝飛奔到了急救室的門口,卻看到手術室門口亮起的紅燈。
雙腿一軟,白語凝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對我這么好?”白語凝不斷哭訴著,“這不值得?!?p> 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白語凝終于是哭沒了力氣,無力的靠在了墻壁上。
與席司臣相處的過往一幕幕浮現(xiàn)在她的眼前,這個時候白語凝才注意到,原來他對自己一直都很上心。
雖然席司臣有時候說話是難聽了一些,但他也是為了自己好。
答應過了自己的事情,也都做到了。
反倒是自己,總是說出一些傷害他的話來。
“對不起?!卑渍Z凝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忽然感到一陣惡心,有了想要嘔吐的沖動。
白語凝在門口整整守候了一晚上,卻仍舊沒有等到席司臣出來。
在漫漫長夜中,她不覺睡了過去。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有人輕輕拍了一下白語凝的肩膀。
“席先生!”白語凝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了過來,立馬抬頭向手術室望去,卻見紅燈仍舊是亮著的。
心一緊,白語凝感到一陣無助。
“白小姐,是我?!?p> 白語凝聞聲轉頭望去,發(fā)現(xiàn)是一直在照顧著自己的那個護士。
護士輕聲說道:“白小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白子軒的手術十分成功,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p> “真的嗎?”白語凝紅了眼睛。
她終于是等來了一個好消息。
“我可以去看看他嗎?”白語凝向護士詢問道。
“可以,”護士點了點頭,“不過白子軒目前還沒有醒過來就是?!?p> 在護士的帶領下,白語凝去到了白子軒的病房。
看到他的臉上終于有了血色,白語凝捂住了自己的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為了這一場手術,他們真的是付出了太多了。
“白小姐,”護士接著對她說道,“今晚白子軒就會被送往國外?!?p> “送去國外?為什么?”白語凝有些想不太明白。
“這是席總的吩咐,”護士解釋道,“國外的醫(yī)療手段要更好一些,將白子軒送去那里,更有利于他身體的恢復。”
原來在那樣危及的時候,他還在為自己的事情考慮著。
白語凝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到一陣心痛。
“好?!卑渍Z凝忍住了自己的淚水,點了點頭。
在護士離開了之后,白語凝伏在白子軒的床前,終于是放聲大哭了起來。
哭泣間,白語凝感覺有人在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頭發(fā)。
“子軒?!”
白語凝猛然抬起頭來,卻見到白子軒溫柔的望著自己。
“子軒,你終于是醒了。”白語凝哭的是越發(fā)的厲害,好似這段時間的委屈與擔憂全部一時之間都涌了上來,百感千集都化作了淚水。
白子軒伸手輕輕拭去了白語凝的眼淚,眼里不禁也泛起了一抹漣漪,“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一個小哭包了?”
看著消瘦了許多的白語凝,白子軒也很是心疼,“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你肯定吃了不少苦頭吧,怎么都變得這么瘦了?”
“不辛苦?!卑渍Z凝握住白子軒冰涼的手,不停的搖著頭,“只要你能夠恢復健康,這些都不算什么?!?p> 如今白子軒終于蘇醒了過來,白語凝心上的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
將白子軒的手握的更緊了一些,白語凝接著說道:“子軒,你今晚就會被送到國外去接受治療,想必你很快就能和常人一樣生活了。”
“國外?”白子軒眉頭微微蹙起,隱約感覺到了哪里有些不對。
看出他想要問自己一些什么,白語凝連忙笑著解釋道:“你可不要小看你姐姐我好不好,工作這么久我手上還是有不少積蓄的?!?p> 正說著的時候,白子軒輕輕刮了一下白語凝的鼻子,“明明是一樣的年紀,卻總是自稱姐姐,本來應該是由我來照顧你才是。我不想出國,只想陪伴在你的身邊?!?p> 知道白子軒這是心疼自己,如果可以白語凝也不希望和他分開。
想到這里,白語凝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子軒,你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想你也出事。你這個病還沒有完全根治,現(xiàn)在出國是對你最好的選擇?!?p> “再說了,”白語凝笑道,“我可是連醫(yī)藥費都付了,難道你想你姐姐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打水漂嗎?”
病房內(nèi)靜的厲害,白語凝和白子軒無言的看著彼此,在這樣一片沉默之中讀懂了對方的心意。
白子軒握住白語凝的手,一把就將她拉到自己的懷里緊緊擁抱著。
“等我,”白子軒的目光異常堅定,“等我身體康復,我就回來找你。等到那個時候,你就再也不需要那么辛苦了,可以完全依靠我。”
“嗯!”白語凝淚如雨下,“我等你回來。”
當天晚上,白子軒就被送去了國外。
等送走了白子軒之后,白語凝便前去看望了趙雪,那個給子軒移植了骨髓的女人。
她的狀態(tài)很是不好,被宋雨薇關了那么久,精神已經(jīng)有些恍惚。
她呆呆地靠在床上,看到白語凝靠近,下意識地防備,“你,你是誰?”“你好,我是白子軒的姐姐?!卑渍Z凝聲音放柔了很多,生怕嚇著了趙雪,“謝謝你,愿意救我弟弟?!?p> “不用……”趙雪捏緊了手,“那個男人,他,他死了嗎?我,我不想坐牢?!?p> 當時情況太過突然,她只能用著本能保護自己。后來才知道,那個男人,是
來救自己的。
她現(xiàn)在很害怕,萬一那個男人把她告上法庭……
“沒有?!卑渍Z凝輕嘆了一聲,“你放心,這件事只是一個意外。”她心疼席司臣的傷,可是也知道,怎么都不能怪到趙雪的身上。
“趙小姐,您救了我弟弟,我很感謝,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我可以幫忙,我一定盡力?!?p> 又朝著趙雪鞠了一躬,白語凝這才離開。
雖然知道席司臣會善待趙雪,可她畢竟是子軒的恩人。她這個做姐姐的,于情于理都應該過來親自感謝。
而在之后的三天里,白語凝每日都守在急診室面前,想要第一時間得知席司臣的狀況。
終于,她等到了手術室的門大開。
“喬先生。”白語凝見喬慕陽走了出來,立馬上前問道,“席先生他怎么樣了?”
喬慕陽眉頭緊蹙著,伸手指著白語凝似乎想要罵些什么。
但是看到她如此憔悴的模樣,最終還是忍耐住了。
“算了,”喬慕陽甩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這一切都是他的選擇,我也不能因此說你的不是,不然他醒來之后還得找我算賬。”
“嗯?”白語凝淚眼盈盈。
“那家伙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了,”喬慕陽也松了一口氣,“只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子就沒事了?!?p>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白語凝一直懸著的心也終于是落了下來。
“白語凝,我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喬慕陽向白語凝警告道,“我知道他很喜歡你,都為你做到了這一份上。要是以后你敢辜負他的話,我定是饒不了你的?!?p> 丟下這句話之后,喬慕陽很快就離開了。
“不會的?!卑渍Z凝默默在心里發(fā)誓道,“他對我這么好,我又怎么可能傷害他呢?”
……
白語凝坐在席司臣的窗前,看著臉色慘白的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怎么就這么傻?”白語凝握住了席司臣的手,“萬一那女人手勁再大一點的話……”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因為這件事情死了,我該如何去面對你的家人,如何去面對我自己?”
說到這里,白語凝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的更緊了一些。
抬頭望去,只見席司臣已經(jīng)醒了過來,溫柔不已的望著自己。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還疼嗎?”白語凝淚如雨下,“餓不餓?想不想吃點什么?我去幫你弄吧?!?p> 說著,白語凝就準備起身,結果卻被席司臣給一把拉住了。
“哪里都不要去,”席司臣說道,“就在這里陪著我?!?p> “嗯?!卑渍Z凝微笑著應了一聲,擦去了自己臉上的淚水。
看到白語凝為了自己而哭泣,席司臣忽然覺得自己為她做出這樣一件事情,也是值得的。
病房里再次安靜了下來,白語凝被席司臣這么一直盯著,不覺有些不好意思。
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白語凝轉移話題道:“我剛剛問你的那些,你還沒有回答我?”
席司臣輕笑,“你一連串問了那么多,要我從哪一個回答起?”
“我說?”
白語凝剛要說話,結果卻被席司臣伸手堵住了她的嘴。
“我沒事,不用擔心?!?p> 聽到這么一句溫柔的回答,白語凝的淚水再次落了下來。
“怎么一覺醒來,就變得這么愛哭了?”席司臣伸手為她擦去了淚水,“我現(xiàn)在不是沒事嗎?”
“我知道……”可是一想起自己一直在手術室門口等待著他的迫切心情,白語凝還是會感到一陣心慌。
“下一次,你不要再做出這樣的傻事了?!?p> 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席司臣向白語凝問道:“你剛剛說,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我的父母?”
“這個很簡單,你以我妻子的身份去面對就行了。”
突然被席司臣這么告白,白語凝的腦袋一片空白。
愣了好一會兒之后,白語凝低著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怎么?你這就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