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里逃生,改頭換面
江市近海,風大浪大,一輛巨大的游船上,阮鹿被五花大綁在凳子上,嗚嗚地掙扎著。
她是孤兒院長大的,娘家沒錢,嫁了個大學同學,雖然夫妻恩愛,但對方也是普通家庭。
所以她到底有什么值得綁架的?
站在她面前的是戴著紗帽墨鏡,被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
她的手里拿了一柄水果刀,刀刃鋒利,寒光閃閃。
阮鹿震驚地瞪大了雙眸,不斷發(fā)出嗚嗚嗚的抗議聲。
面前的女人忽然猝不及防地出手,猛地在阮鹿的臉上劃了兩刀。
皮肉開裂的感覺伴隨著黏黏的血液下滑,阮鹿瞬間痛地臉色扭曲,不斷地嗚咽著。
可惜她的嘴被膠帶緊緊地綁住,連哀嚎都發(fā)不出來。
“這張臉長得的確不錯,毀了挺可惜的,不過,誰讓你招惹我的男人呢?”女人看著水果刀上的淋漓血跡,冷哼了一聲,眸光里頭充滿了殺意。
她的男人?她什么時候招惹她的男人了?
她阮鹿從小到大,只有一個男人,那就是她的大學同學,初戀,兼老公,顧霆深!
她和顧霆深是領過結婚證的,大家都是頭次結婚,怎么可能是她的男人?
阮鹿又是憤怒,又是驚恐,瞪大的雙眸里頭蓄滿了淚水,不斷地對著那個女人搖頭。
然而,那個女人對她想要說話的欲望視若無睹。
她忽然掏出了手機,拔通了電話。
就在阮鹿萬念俱灰的時候,她聽見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一道熟悉而低沉的嗓音。
“陸小姐?”
是她的老公顧霆深!他認識這個綁架犯?
被稱為陸小姐的人緩緩一笑,用挑釁而不屑的目光掠了一眼阮鹿,爾后嗓音嫵媚,語氣親昵道:“霆深,我叔父已經將聯(lián)姻的事情跟你說了吧?你在江市的女人,要怎么處理?”
“能夠跟陸小姐聯(lián)姻,是我顧霆深的榮幸,至于江市的女人,不過是排遣寂寞的玩意而已,顧某會給一個令陸小姐滿意的答復的?!?p> “好的,那我就靜候佳音?!迸藪鞌嗔穗娫挘鄣椎牟恍荚桨l(fā)濃了。
阮鹿一顆心如墜冰窖,整個人不可控制地抖了起來。
霆深,他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他要跟這個瘋女人聯(lián)姻?而她,不過是他排遣寂寞的玩意?他還要將自己處理了?怎么處理?這個瘋女人綁架自己,毀了自己的容貌,也是他默認容許的嗎?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你還不知道吧?你嫁的老公,可不是什么窮小子,他是帝京顧氏的繼承人。結婚?你們這算什么結婚?不過,碰了我的男人,你就該死!”陸佳人眼底閃過了一抹狠厲之色。
“將她的臉給我劃開,如果你們有興趣,也可以嘗嘗她的滋味,完事了,扔進公海?!标懠讶宋站o手中的水果刀,又出其不意地在阮鹿的臉上劃了兩刀。
就在此時,一直被綁住的阮鹿突然靠著巧勁解開了手上的束縛。
她猛地站了起來,一把奪過了陸佳人手中的刀,然后不要命的,隔著紗帽,往她臉上也劃了一刀。
陸佳人猛地尖叫了起來。
阮鹿本想將她那張狠毒的臉劃花的,但是他們人太多,她已經沒有機會了。
阮鹿在陸佳人的慘叫中,奔出了甲板,毫不猶豫地跳進了大海中。
與其被羞辱后再扔下海,她倒不如——自我了斷!
“小姐,她跳下去了!”保鏢追上去后,只看到一陣夾雜著血跡的浪花,回過頭來報告道。
陸佳人雖然戴著紗帽,但是阮鹿那一刀是下了死手的,所以傷痕不僅深,還很長!
陸佳人不斷哀嚎,渾身發(fā)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痛的。
“賤人!該死的賤人!馬上給我叫醫(yī)生,叔父和顧霆深那邊,就說是她不愿意跟顧霆深離婚,還發(fā)狠劃傷了我的臉,然后跳海了!”陸佳人一邊倒抽著涼氣,一邊吩咐道。
海里頭都是鯊魚,那個賤人,絕對活不下去了!
顧霆深,只能是她的!
***
兩年之后。帝京。
帝京最大的酒店中,總統(tǒng)套房。
男人略微壓抑而自持的呼吸,伴隨著女人嬌媚的嗓音,交雜在一起,直至天明。
等阮鹿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大中午了。
她坐起來,目光觸及身邊的男人,臉上的饜足和慵懶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寂靜的陰沉和冰冷的恨意。
沒錯,她沒有死。
兩年前跳入大海的時候,她被一個整容大咖救起。
因為他的女兒是溺水而死的,當日正好是他女兒的忌日。
于是,阮鹿被整成了他女兒的模樣,活了下來。
她不僅活了下來,她還在昨日來到了帝京,找到了她的前夫,顧霆深。
不過是幾滴特殊的香水,就讓他乖乖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賣力。
呵,果然,男人都是狗東西。
阮鹿冷笑著穿好了自己的衣裳。
就在此時,身后突然悉上一道凜冽而灼熱的眸光。
阮鹿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后的男人已經一把將她拉扯到懷中,緊緊抱著了她。
“阿鹿?!鳖欥钏浪缹⑺粼诹藨阎?,聲音沙啞地呢喃道。
嘖嘖,這嗓音,可謂當?shù)蒙先崆榘俳Y,赤誠癡情。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對阮鹿這個前妻有多么情深意重,念念不忘呢。
可是,身為當事人,阮鹿覺得,自己大約至死都忘不了那一句,不過是排遣寂寞的玩意——
她迅速斂起眼底的深濃恨意,瞬間換上了璀璨笑容,略帶些諂媚和嬌嗔,道:“顧總,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她的聲音,已經跟兩年前的阮鹿截然不同。
顧霆深嚇了一跳,猛地將她整個人都拎起來。
日光已經大盛,甚至有些刺眼。
顧霆深看著眼前容貌妍麗,與阮鹿完全沒有一絲一毫重合的陌生女人,腦子里頭轟隆一下,如同當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