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星通指引之靈

　　因?yàn)樗粢恍?，司馬毗肯定會更加恨他，那樣一來，旁邊司馬芫對他的印象，估計也會由好轉(zhuǎn)差。

　　清了清嗓子，嵇安戈走到司馬毗近前。

　　他一伸手，就挎起了倒霉悲催的司馬毗。

　　然后他跟司馬芫一左一右地，架著司馬毗回屋坐下。

　　這個過程中，司馬毗什么話都沒說，嵇安戈也無法從他那滿是黑泥的臉上，端瞧出他在想些什么。

　　進(jìn)了屋，司馬芫急急地用手帕沾了水，給她哥哥一點(diǎn)點(diǎn)地擦臉。

　　等司馬毗有了人樣，司馬芫替他拿來了一面銅鏡。

　　司馬毗望著銅鏡內(nèi)浮腫的臉龐，又仔細(xì)端瞧了臉上的鞋印，他悲從心來：

　　“啊啊嗚啊哇！嵇樓！我與你往日無仇！你為何連番的害我，害得我三番五次沒臉見人？！這到底！是為何??！??？！”

　　霹靂乓啷……

　　委屈到極點(diǎn)的司馬毗終于忍不住了，他揚(yáng)起手上的銅鏡，發(fā)泄全力，將這面可憐的鏡子摔成了一團(tuán)爛銅。

　　泄過了氣，司馬毗回過頭來，他攥緊拳，咬緊牙，怒瞪著嵇安戈。

　　他想從嵇安戈口中，圖個明確的說法。

　　“這……司馬小姐，要不你先回避下？我跟世子之間，存有很多掏心窩子的話，想說給他聽呢?！?p>　　不緊不慢地對司馬芫說了聲，司馬芫抿了抿嘴，她很不確定地問：“嵇樓哥哥，你不會再打我哥哥的，對不對？”

　　司馬毗聽妹妹此話，他虎軀一顫，只覺得無盡的屈辱涌上心頭。

　　對著司馬芫展露一個燦爛的笑容以示肯定，他沒再說什么別的，只是重重點(diǎn)頭。

　　司馬芫走了，司馬毗立刻伸長了脖子。

　　他隔窗望著別院外的侍衛(wèi)，長吁一口氣。

　　似乎，院外那排站崗的侍衛(wèi)，能讓他有一絲絲的安全感。

　　平復(fù)一下心情，司馬毗以一聲顫抖質(zhì)問，打破了僵局：“說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沒有立刻說話，嵇安戈先到窗邊，關(guān)死窗戶。

　　這個動作一做完，司馬毗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似乎預(yù)料到自己接下來要面臨什么了，于是趕緊以手掩面，痛呼一聲：“嵇樓??！我……我向你認(rèn)錯還不行嗎？求求你，求你別再打我的臉了！”

　　眼見司馬毗挺主動，竟忍著委屈，先向他認(rèn)了錯，嵇安戈這回便是真笑了。

　　“咳咳！世子說的什么話！我今早來見世子，本就是要給世子認(rèn)錯的！此心，天地可鑒！”

　　笑過之后，他咳咳兩聲，就不繼續(xù)賣關(guān)子了。

　　他這第一句話，就定下了此番談話的基調(diào)。

　　聽得這話，司馬毗把掩面的手掌放下。

　　他睜大眼睛，一個勁地探尋著嵇安戈臉上的表情。

　　那模樣，好像不太相信，剛才那番話是嵇安戈說出來的。

　　不去細(xì)究司馬毗的反應(yīng)，嵇安戈自說自話：“我剛?cè)雱e院，正想跟世子客客氣氣打聲招呼，可世子您突發(fā)奇想，手持哨棒，忽然之間就要考驗(yàn)我的反應(yīng)能力，我一時失手，才造成了這等的后果……唉，我實(shí)在是對不起世子的‘一番苦心’啊，我向世子道歉?！?p>　　說完，嵇安戈站起身來，快速一拜，然后自顧自地坐回在座位上。

　　司馬毗的臉色終于好看了很多，他咧嘴‘笑’了下，擺手說道：“無妨，我也沒放在心上?！?p>　　看著司馬毗腫脹的厚臉皮，嵇安戈哈哈一笑：“哦~世子原來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啊，那我就不跟世子客氣了——我有話直說了，昨夜，我在連氏塢堡安歇，結(jié)果那晚并不寧靜，我身為一個外來人，竟遭到了堡主連云的算計，幸好我武藝超群，殺得那些賊人無法施展陰謀……”

　　嘴上挑了幾樣跟聶玄繞不開的事兒，一件一件說給了司馬毗聽。

　　過程一說完，嵇安戈直接拋出他的主要目的：“世子你也知道，我嵇樓的一身武藝都是暗中練成的，我之初心，只為自保！可昨夜那等情勢，我不得拼盡全力，擒拿聶玄！現(xiàn)在這聶玄落在我手里，于我而言，反倒成了一樁難以處理的麻煩了！”

　　話說到這兒，他估計裝作嘆氣，給司馬毗看。

　　司馬毗用濕手帕子捂著臉，他這時候也知道了嵇安戈的來意了，他就敢壯著膽說話了：“那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在聶玄面前裝一裝好人，然后狀若無意地，‘幫’你放走聶玄？”

　　司馬毗的腦回路，讓嵇安戈徹底無語。

　　他趕緊解釋一下：“我可不是這意思！在我看來，這聶玄本來就是草包，若把他直接放了，這人除了用些陰謀詭計維護(hù)自身之外，于國、于你、于東海王、于我、皆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我的意思是，世子可以點(diǎn)幾個兵，騎馬外出巡邏。巡邏途中，世子‘偶然’遭遇到聶玄在率兵欺壓百姓，世子你一身正氣，當(dāng)然看不慣聶玄干出的混賬事啦！于是你一馬當(dāng)先沖了上去！——最后，世子猶如神靈附體一般，拼著挨了聶玄一腳的痛，一舉將聶玄擒下，并移交到東海王那里，任由東海王處置?！?p>　　“??？”

　　司馬毗驚疑。

　　他長這么大，好事壞事都干過不少，可從未干過這等事??！

　　這種抓住將軍領(lǐng)賞的爽快事兒，放在以往，他連想都不敢想。

　　“啊什么啊呀，世子你想啊，只要你按照我的辦法去做，此事于世子而言，世子必然聲名大震，令人敬仰；于東海王而言，一方面，東海王可以將聶玄手下的一萬多士兵直接移交給東瀛公，算是賺個人情；另一方面，東海王還可派人前往冀州，收攏聶玄散布在各處民間塢堡內(nèi)的晉軍精兵——那可是將近兩萬人的精兵啊，東海王剛在蕩陰吃了一場敗仗，你父子二人想要東山再起，說不定得靠這兩萬精兵當(dāng)主力呢！”

　　“此話……甚是有理??！”

　　司馬毗拍著大腿，深表贊同。

　　這下，司馬毗望向嵇安戈的眼神，再無先前那種幽怨委屈。

　　他只等嵇安戈發(fā)話帶他前去，他就要以聶玄之名，向天下人證明自身！

　　“這樣一樁內(nèi)外兼顧的好事，世子難道還不敢干嗎？”

　　打量著司馬毗，嵇安戈繼續(xù)催促，他就等著這司馬毗給個準(zhǔn)信，干還是不干了！

　　司馬毗站起身來，走到書房內(nèi)，摘下了墻壁上懸掛著的一柄寶劍。

　　他‘唰’地一聲將寶劍拔出了一半，然后后‘咔嚓’一聲又合得毫無縫隙。

　　司馬毗探頭望著房梁，他這時候的心氣，與方才那等懦弱憋屈的情緒已是判若兩人：“這忽然而來的奇功，你嵇樓本可以直接報給東海王，向東海王領(lǐng)賞，可你故意按下不表，就為了給我司馬毗一個正名的機(jī)會，我若不應(yīng)承下來，你定會認(rèn)為，我是那扶不起的劉阿斗！到時候，別說是你嵇樓瞧不起我，我自己都要瞧不起我自己了！”

　　“哈哈！世子英明??！那我們這就出發(fā)？！”

　　哈哈一笑，嵇安戈跑到門前，使勁推開兩扇門。

　　摸了摸浮腫的臉頰，司馬毗持劍一插，就將佩劍別在腰上。

　　“出發(fā)！”

　　他當(dāng)先跨出門庭，只覺得今日，忽然有了種意氣風(fēng)發(fā)的暢快感。

　　聽著身后嵇安戈的腳步聲，司馬毗心中竟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若嵇樓所言，句句屬實(shí)，那我臉上挨的這一下，可是挨的太值了！

　　兩人兩騎，快馬飛馳。

　　等司馬毗到了那間不起眼的民房處，他指了指民房的破門，再三地詢問著：“聶玄在這里面？”

　　“世子若不相信，就進(jìn)屋看看。”嵇安戈跳下馬來，當(dāng)先進(jìn)了屋。

　　屋里只有三個人。

　　一個是被綁成粽子的聶玄，另一個，是看守著聶玄的梁叔，還有一個，則是梁叔的女兒，梁魚白。

　　“梁叔，袁否和梁好都去哪兒了？”少了人，嵇安戈當(dāng)然要問一句。

　　梁叔張開口，剛要說話，就見到嵇安戈身后跟著的司馬毗了。

　　梁叔嘴里的話就咽進(jìn)了肚子，他站起身來，對著司馬毗行禮：“梁占，見過東海王世子?！?p>　　司馬毗一進(jìn)屋，他根本沒心思搭理梁叔和小魚白。

　　他一瞧見聶玄本人，簡直要立地化身成眼冒綠光的餓狼。

　　盯著那滿臉土灰的聶玄，司馬毗興奮地雙手亂舞：“哇哈哈！嵇樓！真有你的唉！你說說你，你怎么忽然之間，有了這么大的能耐，竟把個統(tǒng)帥三軍的聶將軍，像抓小雞一樣的抓起來了！唉~你到底是怎么抓的，你能不能教教我??？哪怕讓我拜你為師，我都愿意??！”

　　司馬毗興奮之余，一邊伸手去扳聶玄的臉，一邊高興地把嵇安戈捧上了天。

　　梁叔和小魚白這兩個局外人，眼看著司馬毗這般地吹捧自家少爺，梁叔的老臉自然的樂開了花兒。

　　小魚白的眼神也有了光。

　　她早聽父親講述過昨夜的經(jīng)歷，她本就好奇于自家少爺?shù)淖兓?，此刻聽著東海王世子都在夸獎自家少爺，她心里不知為何，只覺得美滋滋的。

　　嵇安戈對此倒是沒什么感覺，區(qū)區(qū)一個草包聶玄而已，抓了這么個草包將軍，實(shí)在沒什么可夸耀的。

　　所以他只是禮貌地笑了下，他言語間，也只在乎后續(xù)的安排是否順利：“世子，聶玄已經(jīng)在這兒了，他身上的繩索，定是不能松綁的，你看，要不我先用馬車，把他運(yùn)到世子的住處，然后世子再提著聶玄去找東海王邀功?！?p>　　“甚好??！可是馬車呢？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兒，可有馬車嗎？”司馬毗轉(zhuǎn)出屋去，滿地找馬車。

　　馬車自然是有的，可這司馬毗興奮勁頭還沒過去，就讓他先出去溜溜腿吧。

　　瞅準(zhǔn)了這個空，嵇安戈問梁叔：“袁否和梁好都去哪兒了？還有，連云那黑胖子，還有那狗頭軍師怎么也不見了?！?p>　　“少爺，梁好逼著聶玄寫了封蓋印的手書，梁好拿著那封手書，跟袁否一起，去調(diào)運(yùn)聶玄屯于軍中的財物了；至于連云和那軍師，都在另一個屋里待著，少爺放心，我看的死死的，他倆跑不了的?！?p>　　梁叔簡單說完話，他又湊近了點(diǎn)，小聲說：“少爺，您把東海王世子叫過來，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我怎么越來越看不懂少爺您了……”

　　“梁叔，晉庭正值用兵之時，聶玄卻在冀州藏了一萬多的兵員，這一萬多人若白白放棄，豈不可惜？所以這事兒，只能讓東海王出手，把聶玄散出去的兵員一個不落地收回來?！?p>　　“這事我自己去找東海王說和，倒也可以，可是我跟東海王的年歲差的太大，什么事兒都不好明說啊——倒不如拉攏著司馬毗一起做事，給他點(diǎn)甜頭，讓這位東海王世子，以后多照應(yīng)照應(yīng)咱嵇家的麻煩事兒?！?p>　　梁叔見少爺都打算好了，他就不多問了。

　　嵇安戈走到聶玄身邊，他一巴掌按在聶玄的腦袋上，完全不理聶玄的掙扎。

　　然后他以心念，溝通那神秘的‘星通指引之靈’。

　　“星通指引之靈，你出來，我有話要問?！?p>　　“星通者大人，星通指引之靈為大人服務(wù)?！?p>　　“之前綁了聶玄的時候，你說我可以攝取聶玄的星命本源——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攝取到聶玄的星命本源，壯大我自己的武曲星本氣？”

　　問完這句疑惑許久的問題，他靜靜等待答案。

　　“叮！星通者大人需明確一事項——命主聶玄并非星通者，其身上的鈴星余氣，乃是血脈傳承而來?！?p>　　“目前，聶玄身軀，僅存鈴星余氣19%；若要星通者大人想攝取此鈴星余氣，提煉為武曲星本氣，需親手擊殺聶玄，方可完成攝取?！?p>　　“聶玄死后，其身存鈴星余氣與武曲星本氣的轉(zhuǎn)化率，僅為20/1，按照計算，星通者大人的武曲星本氣，將由5%，擢升為6%?！?p>　　聽到這般詳細(xì)的答案，嵇安戈又問了一句：“武曲星本氣的提升，對我自身而言，究竟有什么樣的好處？”

　　“叮！星通者大人作為武曲星本氣擁有者，對世間內(nèi)力功法的修行速度方面有極大提升！武曲星本氣值高于10%，大人修行世間內(nèi)力功法的速度，將比常人提升一倍；本氣值高于20%，速度將提升為兩倍……本氣值達(dá)到100%，修行速度為常人十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