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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森林守夜人

第三十七章 廢墟里的戰(zhàn)斗(1)

陰暗森林守夜人 風消逝于碧野 2134 2021-07-16 16:55:23

  沒想到這個家伙就住在村口的第一棟房子,這倒是挺好記。

  格魯吉亞家的房子殘破不堪,窗戶上的玻璃片都消失不見了,房子前的木頭堆也快要用完了??礃幼?,他家里一貧如洗,這么久營養(yǎng)不良還能長得像山一樣魁梧,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走下木橋,我經過一片樹林,從口袋里掏出雞蛋。我把雞蛋在樹上磕了磕,磕出一個口子,順著口子吮吸里面的蛋液,濃重的腥味夾雜著清甜味滑過我的口腔,我能感覺到蛋黃一直滑到了我的胃里。

  雞女士家的雞下的雞蛋特別大,幾乎是普通雞蛋的兩倍之大,我一度懷疑這些雞是不是和鵝有什么不清不楚的關系,但是我在那里沒有看到鵝。我準備下次留意一下,反正這肯定不是我和溫妮莎女士的最后一次見面,我還會回去的。

  那村口殺豬的一老一少推著手推車,賣力的在泥地里面行駛,手推車里面,裝著一整頭被從中間劈開的豬。豬肉滴著血,在手推車后面留下一段長長的血跡,看上去很是瘆人。他們正在把在村子外面宰殺的豬往村子里面搬運。我一聞到那腥味,喉嚨就傳來一股異樣的感覺,幾乎要把吃下去的雞蛋汁都給吐出來,想到這里,我連忙爬上了樹林一側的山坡,往村口那片燒焦的遺跡走去。

  在樹林里步行了十分鐘,周圍的樹木越來越稀疏,當我再次爬上一個小山坡的時候,面前的風帶著灰燼吹拂過我的臉頰,我知道,那片廢墟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然而即使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眼前的景象給完完全全震驚了。

  轟炸這里的這不是普通的航空炸彈,而是凝固汽油彈,絕對的毀滅性武器。在一場戰(zhàn)爭中,這種武器迸發(fā)出的液體可以在水面上燃燒,曾經煮沸了一整座湖泊,并且殺死了藏在水里的所有人。

  我面前的土地,就被凝固汽油彈洗了一遍。

  焦黑的田地里,曾經屹立的稻草人已經整個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節(jié)不足三十厘米的竹竿。田地里面沒有一點兒生命的跡象,就連冒出頭的草芽也看不見,我捧起一捧泥土,就連泥土也殘留著燃燒的灰燼味道。

  周圍的樹木就像是冬天已經完全到來一般,外表已經被碳化的枝干光禿禿的,仿佛一只只對著天空伸出的蒼老佝僂的手,帶著黑藍色的詭異光澤。

  房屋已經成了廢墟,倒塌的殘垣斷壁隨處可見,有些房子被燒得只剩下了一個底座,四面墻全都倒了,有些房子還剩下兩面或者三面墻,苦苦支撐著房頂,它們全都被熏得焦黑,我看見一面墻上的人形痕跡,或許是這里曾經有不愿意離去的居民,被數千度的高溫活活的汽化。在這樣的溫度之下,就連墻壁處裸露出來的鋼筋也全都被燒彎了。

  我試著走進一棟房子,房子里面自然有家具,但是此刻我?guī)缀鯚o法分辨出柜子和床的輪廓,不管什么東西都是焦黑的,殘破的。有些看上去還算有個樣子的,一碰就碎成了灰燼。我能見到的保存最完好的東西,是一扇鐵門,它鑲嵌在墻上,門面上的油漆在高溫下已經變成了灰白色,這也使它成為了這片廢墟里唯一格格不入的東西。

  只是它后面的房間的墻壁已經全部倒了,它的存在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在鐵門后一截斷掉了的矮墻上坐了下來,看著灰暗的天空。

  這就是那個被廢棄掉的集體農莊,它已經被完全,完全的毀滅了,怪不得村民們從來不來這里,甚至沒有開辟出一條過來這里的路,只能夠遠遠的從村子里眺望到這個地方。

  我苦笑了一聲,要在這里找到一把鑰匙,無異于大海撈針。沮喪的把頭埋在膝蓋里,我想,或許我一輩子都沒辦法走出這個森林了。

  背后傳來細微的響動,我的耳朵豎了起來。

  難道說這里還有什么動物?應該是廢墟里面的老鼠,但是當我把頭轉過去的時候,我的身后沒有任何的東西,只有一片廢墟。

  空氣里面安靜的沒有一點兒風,應該是我的錯覺,我松了口氣。

  然而這個時候,我右耳又捕捉到一絲雷霆萬鈞的聲音,這次是沙沙的摩擦聲,那是人在沙地上猛地起跑的聲音。

  果不其然,我的眼角余光看見一個人影朝我猛地沖過來,我大驚失色!

  說時遲,那時快,我還沒來得及站起來拔槍進入射擊姿勢,整個人就被他攔腰抱住,重重的撞在身后的墻壁上,那危墻哪里受得住兩個人的橫沖直撞,嘩啦啦的像雪崩似的倒了一大片,灰塵濺的到處都是。

  我感覺撞在墻上的后背猛地一疼,那種發(fā)自肺腑的癢感讓我不停地咳嗽起來,灰塵的腥味和沙味讓我一時間頭暈目眩,迷迷糊糊看見人影在我身前站了起來,他很高。

  “死吧,混蛋!”我低吼一聲,藏在身下的右手猛地掀開風衣,隨著清脆的啪的槍響,一發(fā)滾燙的子彈脫膛而出。

  我已經決定了要這個人的性命,我在森林里已經學到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對敵人的仁慈等于對自己的殘忍,再加上我沒找著鑰匙,又無緣無故被人痛打,心里也憋著一肚子的火。

  然而我再次低估了面前這個家伙,槍聲響起的瞬間,我的槍管就被人握住了,我能感覺到被火藥燃氣推動的套筒在他寬大的手掌里摩擦,子彈巧妙的避開他的身體脫膛而出。

  我還想扣扳機,他仰身坐在我的身體上,我的右手被他反關節(jié),骨頭發(fā)出清脆的啪的一聲,竟然再也沒有力氣扣扳機。

  與此同時,另外一只刁鉆的手搭在了我的托卡列夫手槍上,只是輕輕一抹,當我反應過來時,那扳機就像斷掉了一樣松動,任憑我怎么扣扳機槍就是不響。

  我大驚失色,短短幾秒鐘,我的槍就這么被他拆了!

  這家伙以前一定對槍械有專門的研究,搞不好他就是個老兵,我用左手拔出匕首,刀刃出鞘的一瞬間,他就從我身上滾了出去,同時揚起一把沙塵丟到我臉上。

  我甩甩頭,我的帽子現在已經飛了,兩眼一模糊,只能看見一個人影在我面前。我低吼一聲,手持匕首,像一只餓狼一樣朝他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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